第53章 無邊和尚

茅山,師兄?

原來師父張敬是茅山人,我們上清派和茅山有淵源。

隻是他為什麽不願提起,在我的印象裏麵,師父是很穩重的人。

聽張天師的意思,好像有什麽難言之隱。

“師父,你是茅山天師?”。

“陳年往事,說來話長,以後我再和你細說”。

幽幽歎氣,師父吹著茶水道。

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我曾聽師父說過,門中有位師叔在外遊曆,道法很高,難道說的是你”。

茅元寶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眼神帶著敬佩,還有疑惑

這就是個中年大叔,怎麽看都不像是德高望重的師叔。

和他想的差別很大。

真的是師門前輩?

不像啊,可張天師不可能說謊。

對此師父並沒有解釋,隻是搖頭苦笑。

眼前剛出茅廬的少年竟然是我同門師兄?

不,應該是師弟,我怎麽可能喊比我小幾歲的少年師兄呢。

那多沒排麵。

茅山在道教三山中名聲很大,以後要是遇到麻煩,直接報名號,豈不省事。

想到這,我心中竊喜。

“你笑什麽?”。

韓青雪眼神狐疑,應該是看出我打的什麽主意。

隻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沒有說出來。

免得我下不了台。

“沒什麽,就是看你今天特別漂亮,嘿嘿”。

聽我當眾說她好看,韓青雪白皙的臉龐微紅,惡狠狠的瞪我一眼。

“青雪,你奶奶怎麽會有道家符籙大全?”,我問出了一直困擾的問題。

馬婆婆身為神婆,會些捉鬼驅邪的法子很正常。

可鈴鐺和符紙,都是道家之物,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鄉下神婆手中。

“爺爺曾是一名道士,隻是走得早”。

沒想到,她爺爺竟然是道士。

能活到現在,我要感謝她們一家。

沒有韓青雪,恐怕早就死在嫁衣女鬼手中,就是僥幸不死,以我特殊命格,說不定也活不長。

如今身中怨龍咒,雖不至立刻斃命,但是就像是催命符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命。

此生,我會好好照顧好她,不讓任何人傷她一根頭發。

“哦,真巧,姑娘師門是?”,張天師摸著胡須,笑著打量著我和韓青雪。

“天師,我並不知道爺爺師承何處?”。

從她懂事起就沒見過爺爺,那個年代物質匱乏,甚至都沒有張照片留下。

想到家人,韓青雪心中難受。

鼻子發酸,如果不是兩位前輩在這裏,她恐怕早就哭出來了。

茫茫天地,一家人隻有她自己孤身一人。

“祖師,山下有位僧人拜訪”。

這時守門道童,匆匆進來拱手說道。

僧人?!

和尚拜訪道門,還是執牛耳的龍虎山。

佛道有別,不僅僅是信仰問題,而是涉及到氣運之爭。

近年來,佛教傳播甚廣,就連小孩都知道和尚。

隱隱有穩壓道門一頭的趨勢。

道家講究盛世退隱,亂世出山。

很少和佛家有往來。

“請他來,算了我親自去迎接”。

“有勞張天師了,我已經不請自來”。

隻見一名光頭和尚,單手佛禮,穿著幹淨整潔的袈裟,笑語而來。

本該慈眉善目的麵容,顯得鋒芒畢露。

眼神陰柔。

師父和張天師起身迎接,“大師”。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貧僧無邊有禮了”。

雙手合十,和尚打著佛語道。

“大師,來我龍虎山所謂何事?”。

“論道”。

說話間,我分明看到那雙陰翳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我。

眼神震驚,陰冷,還有一絲喜色。

初次見麵,讓我很奇怪。

什麽時候,陰人陰命的我會招惹到他。

隱藏的很好,其他人都沒有發現。

“大師言重了,佛家自成一派,何須與我道門辯論”。

張天師心中不悅,好大的口氣,紅口白牙,說論道就論道。

出家人講究無欲無求,反觀這和尚,並沒有半點佛家修持之人的風度。

“天師哪裏話,難不成道家龍虎山,不敢應戰”。

道家!

如果隻說龍虎山,或許沒什麽。

可這道家,就不隻是龍虎山的事了。

“出家人本該與世無爭,既然無邊大師要和我道門論道,就由我替天師來和你辯論”。

一直沉默不語的師父,緩緩開口說道。

張天師可以說是道門領袖,和尚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麽能讓他們辯論。

“道兄,道不論尊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和尚竟然深諳道家道經。

“張兄,大師說的對,天道一視同仁,就由我和他探討一二,大師請”。

“天師請”。

無邊和尚靜坐一會,才開口說道:“道,什麽是道”。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民欲得道,必修道德”。

張天師緩緩道來,他雖須發皆白,但聲音如洪鍾,讓人震耳發聵。

“哎,雙子,我怎麽看著這和尚不像慧明大師”。

劉大強撞了撞我,壓低聲音說道。

我知道他是想說,對方不像是出家人。

衣著雖不說華麗,但比起我師父和天師好太多了。

而且做派完全沒有出家人該有的謙遜,看上去很有鋒芒。

沒有祥和寧靜,有的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看向韓青雪的眼神驚豔,還有微不可查的**邪。

確實不是一個得道高人該有的模樣。

可正主還在這裏,我們不應該當麵評論人家,我示意劉大強不要亂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天師大道之言,字字珠璣”,無邊和尚笑道。

“大師,在你心中,什麽是佛?”。

“佛祖在心中,酒肉穿腸過”。

除了師父兩人,我們幾人聽得麵麵相覷。

不會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個酒肉和尚吧。

這場辯論,到下午才結束,最終和尚甘拜下風,謝絕張天師留宿,大笑而去。

真的來論道?

我懷疑對方目的不簡單,隻是一時半會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然而,當晚顧晶晶和我雙修後,氣喘籲籲的說道:“葉君良母親最近不安分,我怕她會弄幺蛾子”。

“不安分?”。

靠在雪白長腿上,我意猶未盡。

“嗯,有和尚進出她家別墅”。

“......”。

和尚?!

莫非是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