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守靈

什麽沒有,搞得我莫名奇妙。

“道長在找什麽,或許我們能幫上忙”,楊千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剛才她看到張敬在石棺裏麵翻找,不清楚對方要找的東西。

“把你們從裏麵拿的東西拿出來看看,放心隻要不是陰邪之物,我不會管”。

“拿出來,讓這位道長看看”,楊千柔朝刀疤說道。

其實她也知道,別人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東西,還沒出古墓,就讓人家交出來不妥。

可畢竟道士救過他們性命,看著也不像貪圖寶物的人。

刀疤哈哈一笑,打開包裹,“東西都在裏麵,道長看上哪件,盡管拿便是”。

“賈鼻子,去把其他弟兄的收集下,給道長看”。

一起下來的八人,隻剩四人,楊千柔為死去的人難過。

可既然做了這行,就要做好赴死的準備,怨不得別人。

檢查了一番,張敬並沒有找到他想要的。

“什麽東西那麽重要”,我看了眼棺槨問道。

“能夠承載地脈,或者是可以保屍身不腐的東西”。

原來這兩類東西,才有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形成粽子

既然棺槨裏是活屍,那應該是保屍身的可能性居多。

養屍地凶險無比,如果不破除或者毀去。

很可能會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

本來張敬是想讓蒿子溝村民,把形狀像貓伏的地勢鏟平。

不過在得知楊千柔他們帶有炸藥後,決定把古墓直接炸塌。

漆黑夜裏,深山裏響起一陣轟鳴聲,將軍墳所在的位置凹陷。

養屍地風水局**然無存。

等我們離開時,已經是四點多,為報答救命之恩。

幾個盜墓賊留下我的電話和銀行卡信息,說是冥器有我們一份。

天亮後,我和張敬回到李家村,不知道為什麽,我邀請他一起到韓青雪家,他答應得很幹脆。

讓我難以接受的是,馬婆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我和韓青雪心裏都明白,幾次受傷,老人恐怕撐不了多久。

對此韓青雪傷心過後,像沒事人一般每天留在家裏陪伴奶奶。

我每天勤加畫符,已經會畫二十多種符紙。

同時也習慣每天和韓青雪祖孫相處的日子。

終於那天還是到來,讓我感動的是馬婆婆躺在**請求張敬收我為徒,她一直記得我八字招陰。

本來以為對方會找借口搪塞,沒想到竟然爽快的答應,我突然明白師父為什麽會同意來李家村。

他應該早就知道馬婆婆時間不多了。

兩人可以說是一類人,心中都有把尺子,會去做在我看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就目前來說,我理解不了,也不願意去做。

老人唯一的遺憾莫過於沒有看著孫女嫁人,拉著我和韓青雪的手,滿臉不舍。

“小…雙子,替奶奶…照顧好小雪,莫讓她受委屈”。

馬婆婆眼神帶著一絲懇求,還有遺憾。

就是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硬是憑借一己之力,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

哪怕刀山火海,我都會答應。

“好,我陳雙不會讓青兒受到一絲委屈”,我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她欣慰的點了點頭,看向孫女,“多幫襯…幫襯他。奶奶教你的本事,能學……多少算多少,不要累著自己,每天活的開心點,奶奶會在天上守護你一輩子……”。

“嗯,奶奶,我記住你說的話”,韓青雪笑著笑著就哭了。

馬婆婆神情安詳,伸手看著門外,“媽媽…媽媽”。

臉上帶著笑容,手緩緩落下來,終究還是走了。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我看到一名慈祥的婦人朝馬婆婆招手。

隨後黑白無常出現,帶走馬婆婆和婦人,最終消失在那道門內。

我揉了揉眼睛,地府門上那副對聯,我看得清楚。

“陽間三世,傷天害理皆由你”,“陰曹地府,古往今來放過誰”,橫批“你可來了”。

……

韓青雪撲在奶奶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默默的陪在她身邊,這時候說再多的話,都不如陪伴。

馬婆婆離世,村裏的每家每戶,都來吊唁。

“晚上你們守靈可得小心,千萬不能讓長明燈熄滅,像她這類人死了,最容易引起髒東西注意”。

師父無奈的說道。

這些我自然清楚,馬婆婆生前處理了不少邪事,得罪的鬼魂怕不會少。

晚上我和韓青雪商量,我守前半夜,後半夜她來替換。

堂屋內,黑色棺材擺放在兩條長凳上,周圍地上鋪滿鬆葉。

靈前香油燈泛著黃光,看起來很詭異。

隨時有熄滅的可能,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添香油。

雖然馬婆婆是親近的人,可一個人坐在棺材前,我心裏還是很害怕。

華夏人對髒東西的恐懼,是與生俱來印在骨子裏的。

與其說迷信,倒不如說是對死亡的恐懼。

為打發時間,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讓人害怕的東西。

我腦海中一遍遍回憶著符紙的畫法,就這樣時間過得很快,中間也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

十一點後,我開始打起精神,刻意把香油添滿。

雖然不知道髒東西會來做什麽,但多半會對逝者遺體動手腳。

平時我都是夜貓子,沒有個兩三點絕對睡不著,慢慢養成熬夜習慣。

可今晚十一點剛過,瞌睡蟲來了趕都趕不走。

不管我怎麽堅持,還是開始打盹。

頭點的一下比一下快。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陣響聲驚醒。

是風吹窗子的聲音。

見油燈沒有熄滅,心裏暗自慶幸。

長明燈指引亡魂走黃泉路,同時震懾孤魂野鬼不要騷擾。

本來平靜的夜晚,突然吹起風。

吹得很詭異,一個勁的往油燈刮去。我眼疾手快,及時關了門。

那股風吹了會,便消停下來。

我額頭上早已布滿細汗,好險,隻差一點燈就滅了。

如果不是坐在燈前,恐怕早就息了。

這股風很不正常,好像就是衝著長明燈來的。

保守起見我往門窗貼了驅鬼辟邪符。

都這樣了,我就不信有不知死活的髒東西來搞事。

“喵”。

院子裏突然響起貓叫的聲,聲音淒厲不已,聽著像嬰兒的啼哭。

我從來沒有見過,貓能發出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