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午夜驚魂

我壯著膽子,走到門口,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被外麵的東西察覺。

透過貓眼,並沒有看到想象中恐怖畫麵,別說鬼就連人都沒有。

虛驚一場,我靠在門上,長長舒口氣。

咚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嚇我一跳。

又來!

我火氣四冒,既然不是髒東西,怕你個鬼,我倒是要看看是誰敢作弄老子。

哐。

生鏽的門被我用力拉開,撞在牆上,大塊石灰脫落。我置若罔聞,整個人如遭雷擊直接呆楞在原地,渾身顫抖。

鬼?!

門口站著一名弓腰駝背老太太,她穿著雙掉色的小繡花鞋。

腳後跟墊起,就那麽站在我麵前。她臉色蒼白如紙,笑容陰森可怕,看得我汗毛倒立。

俗話說,不怕鬼哭就怕鬼笑,我心涼了半截。

這是想要我命!

難怪今晚小區裏麵會有貓哭嚎,原來真有髒東西。

邪祟害人,如果沒有仇怨,八成是想勾魂,找替身好去陰間投胎。

強壓下內心的驚恐,我露出自認為很和善的笑容,“老婆婆,你這是?”。

“借命!”。

老婆婆詭異的笑道。

借命,也是就是找替身。

陰魂害人有兩種方法,其一便是勾魂,等人死亡,這需要些時日。

另外一種通過附身帶正主的身體自殘,比如跳樓、跳河、喝農藥都是比較常見。

她迫不及待的找過來,想來不會等我慢慢死去。

眼前的陰魂如此明目張膽,讓我有些不解。

就算我八字不夠堅挺,也應該有所忌憚才是。

“嘿嘿嘿......”。

呼~。

老太婆陰笑一聲,突然陰風呼嘯,周遭溫度驟降,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屋內的白織燈忽明忽暗,仿佛隨時要熄滅。

不好,她要動手了,我心中大驚。

以前聽說過使勁在額頭拍打三下,可保陽火不滅。

我不清楚管不管用,可有一點我知道隻要陽火還在,她想要害我沒那麽容易。

砰,砰,砰。

連續拍打三下,我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

身形佝僂的老太婆有些惱怒,她剛才驅使的陰風,可不是胡亂吹,而是鬼吹燈。

想吹滅替身的三把陽火。

眼看陽火飄忽不定,上好的替身就在眼前。

這小子竟然拍打額頭,陽火開始穩定下來。

一來一回,暗合人點燈,鬼吹燈。

我自然不知道這些,心裏想著怎麽趕走惡鬼。

看著那怨毒的眼神,我不敢再遲疑,忍著劇痛咬破舌尖,對著她眉心吐去。

嗤~。

啊!

淒厲的哀嚎聲回**在樓道裏,老太婆額頭冒出一股青煙。我剛才那一下歪打正著,擊中魂魄所在的地方。

剛成陰魂不久,她靈魂虛弱,舌尖血這等至陽之物正好是克星。

“你找死!”,她極力掙紮,聲音尖銳而陰狠。

舌尖血之下還敢囂張,我一股腦的將嘴裏的血沫朝她吐去。

野鬼老太婆聲音越發瘮人,表情猙獰恐怖,不顧已經開始消散的魂魄朝我飄來。

“想魚死網破?”,我連忙倒退,行走之間感覺有什麽東西掉在腳上。

“你是她看中的陰人?”

朝我撲來的惡鬼看著我的腳。

聲音沙啞,身形微微顫抖。

她?

陰人?

我聽得莫名其妙,往地上看去。

同心結!

不是已經丟了嗎?

怎麽會在我身上?

想起嫁衣女鬼說過的話,我渾身冒起股涼氣!

不過眼下惡鬼當前,容不得我想這些。

“你要嗎?”。

看出老鬼懼怕,我拿起紅色同心結往前遞去,風燭殘年的老太婆嚇得向後閃退。

“別得意,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嘿嘿嘿……”。

她笑聲陰冷,透著股說不出的奸詐,片刻後化為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攥著同心結,我靠著牆壁緩緩坐了下去。

此刻才細細打量這去而複返的不祥之物。

柔軟細膩。

樣式古樸。

顏色鮮豔,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能用上好的絲綢編織同心結,嫁衣女鬼生前至少是大戶人家。

遇到她還沒多久,就被野鬼找上門來。

我本就八字不硬,遭遇鬼王娶親,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

聽惡鬼老太婆的意思,嫁衣女鬼不會放過我。

同心結,恩愛情深,永結同心。

這要是活人,倒是不失為一件美事。

可換成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想想我都頭皮發麻。

有氣無力的回到**,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糟糕,睡過頭了”,我拿起收起手機。

九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同事和老板發的信息。

看完短信內容,我心如死灰,就這麽被開除!

最近一年公司營收下滑,人事部門一直在有計劃的裁員。

我怎麽也沒想到,就自己會被裁。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也沒在上麵糾結,如今保命要緊。

鬼王娶親,黴運纏身。

以我的八字,如果不找到護身符,恐怕很容易被邪祟弄死,更別說隨時可能找來的嫁衣女鬼。

很可笑我來蓉城多年,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公司,不知道要找誰幫忙。

沒辦法,我隻得找同村發小劉大強。他高中畢業就出來混社會,在電子廠上班,認識不少天南地北的人,興許知道高人。

嘟,嘟。

我撥打大強的電話,一連打了兩次才接通。

“喂,哪位”,粗獷的聲音從手機裏麵傳來,語氣不悅。

“大強,是我”,我內心有些愧疚。我這發小為了攢錢娶老婆,經常申請加班,現在恐怕也是被吵醒的。

我開門見山,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我說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大強沒心沒肺的說道,我們從小一起掏鳥蛋、摸魚,沒事看看村裏小媳婦洗澡。

插科打諢,早已習以為常。

“扯淡,趕緊的,哪有高人”。

我沒好氣道。

“下午,我們去找一個人,他應該可以”。

沉默了一會,他沉聲道。

“誰?”。

不管我怎麽追問,大強都不肯透露半點,說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心中疑惑,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收拾一番,揣上同心結,便去找劉大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