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論器辯武
山頂的樓宇全部以白色為主，看材質應該是漢白玉堆砌雕琢而成，這份財力也是令盧生歎服。
“果然是和靈劍山齊名的大宗門啊！”盧生說。
“阿生，這裏有一股氣息，令我感到害怕。”三姐突然抱住他的手臂說。
這一次可不像是作假，盧生看得出來，可是他明明什麽都沒有感覺到。難道是這天一閣的樓宇中存在某種禁製，可以讓普通的武者心生敬畏嗎？
來到正中的一座大殿，巨大的白玉石門上浮刻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雪鳳。門框正上方掛著匾額，上書“天一閣”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少了些許鋒芒，卻多了飄逸靈動之感，盧生猜測定是出自女人之手，不似之前見過的那些。比如淨土幫那三個字，就是出自洪幫主的手筆，雖然文筆儒雅，但是也不難看出其中蘊含的霸氣。
靈劍山的品劍堂更是如此，其中那股俾睨天下的氣度內斂深藏，又讓人不可忽視。
大門開啟，從裏麵湧出一股暖流，盧生趕緊抱著三姐快步走入。
見到裏麵的女弟子二十多人，分兩旁站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定在二人身上。
“這是要升堂問案嗎？天一閣的閣主到底怎麽想的？”盧生已經提起了小心。
走到大廳中央站定，三姐的身體已經微微發抖，整張臉也躲進盧生的懷中，似乎不敢直視上麵端坐之人。
盧生倒是坦然與其直視，見到此人慈眉善目，竟然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婦人。
“你就是宗道元新收的徒弟吧？嚴鳴玉怎麽沒有跟你一起回來？”老婦人問。
“回前輩的話，嚴師姐大概是去找那條狗討要自己的白裘去了。”盧生回答。
“你不要亂說話！”嚴鳴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快步走到盧生身前，回頭瞪了他一眼後才向上麵的老婦人抱拳行禮。
盧生見她又披上了那件白裘，暗道她的動作夠快，在那樣廣闊的雪山上尋找這件東西，按理說應該很費功夫吧？
“師父，弟子尊您旨意，已經將盧生帶回。”
“事情問過了嗎？”老婦人又問。
“問過。他對於雪頂神丐之事知道得不多。”嚴鳴玉回答。
老婦人點點頭，也不知是什麽意思，轉而對盧生問道：“你身旁的女子，就是你的夫人吧？我看她隻是普通武者，可真是難為她了。鳴玉，取凝魂丹來，算是我天一閣不情之請的賠禮。”
“師父，你當真要賜給她一顆凝魂丹嗎？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成了我的師妹？”嚴鳴玉頓時臉色大變。
“有何不可？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有求於盧生，又是采用非常手段將人帶來，理應賠禮。”
“可是這個女人她……”嚴鳴玉還要再說什麽，突然聽見盧生重重咳了一聲。
她回頭一看，盧生已經將右手雙指並攏，偷偷做了一個捅刺的手勢。
嚴鳴玉狠狠咬牙，轉身走進大殿旁邊的一扇門，不多時便托著一隻錦盒回來，十分小心地放在盧生手中。
“前輩，這凝魂丹我也聽說過，據說是可以讓普通武者也擁有練魂資質的神藥。您當真要賜給我的夫人嗎？”
“當然是真的！我楚天雲說出來的話從不反悔。”
“原來前輩的名諱是叫做楚天雲，果然是恢弘大氣，令人折服。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豪氣幹雲，晚輩替內子拜謝了。請問服用這丹藥可有什麽忌諱？”盧生感激地抱拳道謝。
“百無禁忌！等咱們談完，你帶她去住的地方服下，之後就不會再畏懼這雪山的寒涼之意了。”楚天雲說。
盧生暗道果然還有事情要談，希望不要再與那個雪頂神丐有關。
哪知道楚天雲下一句話便出乎盧生的意料：“你是在何處何時見過雪頂神丐的？”
“一個多月前。那時韃族進犯武朝，之後大敗，我和內子相遇在戰後的狼藉之中，恰好湖幫的人來挑釁。當時有一位老者出手相救，後來有人告訴我那人是雪頂神丐。可是我跟他從未見過麵，也不知其身份。這便是我知道的一切。”盧生依舊是這套說辭，反正無從考證，說破天也沒人懷疑。
“雪頂神丐一向行事隨意，或許他是看中了你身上的某些天賦，不忍看你就此殞命，所以出手相救。既然你不認識他，那便算了。我再問你，你和林淑環是怎麽回事？”
“楚前輩想問什麽？”盧生不解。
“你和她是什麽關係，是否定了終身，可有夫妻之實？”楚天雲正色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跟她萍水相逢而已，絕無半點越禮之處。”盧生這次回答得倒是十分幹脆。
不過他心裏也在想，為何楚天雲著重問他和林淑環有沒有夫妻之實？
“如此甚好。我聽說，你是因為某些特殊天賦才被趙成舉薦到靈劍山莊的，你可願意當著我的麵，將這份天賦施展出來？”楚天雲的眼睛眯了起來。
盧生心中一動，坦然回答道：“我的天賦說來也很奇怪，就是可以看出一件陌生的法寶是何品階。前輩要看嗎？”
楚天雲對嚴鳴玉點了點頭，後者從身邊女弟子手上取來一隻巴掌大的五弦小琴。此物的造型倒是和中原武朝的樂器大為不同，以盧生的見識，此物應該來自西域。
他伸手在小琴上摸了一下，便立刻說道：“這位師姐的實力不俗吧，居然能夠駕馭四品法寶，實在令人豔羨。楚前輩，這廳中的二十幾位師姐，除了嚴鳴玉之外，大體也都相差不多，手中沒有超過五品的法寶，我說得對嗎？”
楚天雲正了正身子，笑著說：“果然有人具有這種天賦，很好。我天一閣的功法，以音律聲波為手段，借助不同的樂器法寶發力，可謂是無孔不入，威力驚人。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靈劍山的武魂雙修強一些，還是我天一閣的音波功法更強？”
這個問題可就不好回答了！
如果說天一閣更強，未免讓盧生這位靈劍山弟子失了麵子。可是如果說靈劍山的強，又會當麵得罪了楚天雲。
他眼珠一轉說道：“武魂雙修十分不易，我家師父說過，靈劍山開山以來也沒有幾人能夠真正練成。而天一閣的師姐們，個個練就了一身絕技，就說那林淑環，手中琵琶琴音一出，傷人百米之外，勝似刀劍，玄妙之極。前輩，我以為兩家各有所長，未曾交手不可論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