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苗頭所指
楊雙沒有再開口，隻是閉目調息。
盧生等待片刻，見他果然不想再開口，也覺得十分無趣。
若說他相信楊玉的話，那是絕無可能，現在他甚至連楊雙都不信。
可是通過楊雙和楊玉的口述，他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隻不過，他還要剔除一些別有用心的謊言，才能夠得出最真實的結論。而且他隱約有一種感覺，找到盧家慘案背後的真相，同時還可以揭開這世間的另一個大秘密，關於天人的秘密。
“喂，你可不要被楊玉給弄死了，再等我幾年，我一定會有資格再跟你一戰的。”盧生最後說了一句，轉身飛走。
楊雙微微出了一口氣，又坐了片刻後才起身離去。
盧生繞過武都，兜了個圈子趕往臨海城。
齊天宇的動作很快，已經將趙成龍從城中抓來，正在二人約定的地方等他。
不過現在盧生對於趙成龍會說什麽，已經不是很期待。因為他知道即便從趙成龍口中逼問出一些事情，多半也和楊玉所說的沒有偏差。
至於為什麽會如此，其實也不難猜。
來到一處山穀中見到齊天宇，還有他腳邊昏迷的趙成龍。
“順利嗎？”盧生問。
“有我出手自然不會有問題。你跟皇帝見了麵，問出什麽沒有？”齊天宇對盧生的事情也很關心。
“都是些難辨真偽的話而已。把他弄醒吧，我想聽聽他怎麽說的！”
齊天宇伸指在趙成龍脖頸上一點，瞬間將其點醒。
趙成龍猛吸一口涼氣，驚恐地睜開眼睛，等到看清眼前二人，立刻想要掙紮起身。可是他卻吃驚地發現，自己的一身修為竟然半點都使不出來了。
“盧生，你要做什麽？快放了我，我可是陛下欽點的封疆大吏！”
“封疆大吏？楊玉早就把你賣給我了，大概他還巴不得我殺了你，這樣才好徹底封了你的嘴，保住他的秘密吧。”盧生不無殘忍地說。
“什麽，你在說什麽？”趙成龍的眼神一變，明顯是想到了什麽，可是依然嘴硬裝傻。
盧生抬腳踢向他的麵門，並沒有用出任何的力量，可是依然將他的嘴唇踢爆，吐出幾顆染血的牙齒。
“不用裝傻！我早就查出來，你就是當年去盧家行凶的最後一人，我有充足的理由殺你。現在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去做這件事的？”
趙成龍哀嚎了幾聲，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原來你真是盧家的餘孽！這很好，既然你肯暴露自己的身份，那麽你肯定也活不久了，那個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盧生搖了搖頭，心知趙成龍肯定不會聽話地說出實情，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藥瓶，讓齊天宇按住他，然後將瓶中的白色粉末全部灑在他的身上。
“給我使毒藥也沒有用，我是絕對不會說的！”趙成龍往地上一躺，一副安心等死的模樣。
“誰說這是毒藥了？哈，很快你就會知道這是什麽了。三，二，一！”
隨著盧生說出最後一個字，趙成龍的表情也隨之劇變。
“你，你在我身上灑的到底是什麽？好癢，太癢了！”
齊天宇眼看著趙成龍開始滿地打滾，並且很快將身上的衣物盡數脫去，還用指甲在身上各處拚命地抓撓。
“你到底給了他用了什麽毒藥？”
“不算是毒藥吧，隻是一些癢粉。不過我剛才手抖了一下，把一整瓶都倒出去了。尋常的人隻要沾上一點都會全身奇癢無比，估計他現在正是醉生夢死的時候。”盧生冷笑道。
齊天宇不由得身軀一抖，早年間他也見識過癢粉的作用，這東西的恐怖之處就在於發癢之處不是在皮膚上，而是在血肉中。
也就是說即便趙成龍現在把皮膚撓爛，也絕對無法止癢，甚至還會因為流血，而讓奇癢的感覺更加深入骨髓。
這實在是一種十分折磨人的酷刑，因為其過於殘忍，往往中毒者最後即便活下來，也會麵目全非，所以非是對十惡不赦之人，都不會有人肯用！
可是今天盧生卻把一整瓶都灑了下去，足可見他對這趙成龍的恨意有多深。
不到一刻的時間，趙成龍身下的草地上已經沾滿了血跡，而他自己身上則是沾滿泥汙。
“老齊，將他定住。”盧生突然說道。
齊天宇伸指在趙成龍身上點了數下，趙成龍立刻身體僵硬無法移動分毫，可是那鑽骨噬肉般的劇癢依舊在折磨著他的意誌。
盧生蹲下來再次問道：“誰指使你們行凶的？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我不能說啊，不能說！”趙成龍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爛，可是依然不肯說。
“行，你可真是條漢子。老齊，解開。”
趙成龍再次恢複行動，馬上又開始打滾，雙手在身上抓撓不止，十根手指上也早已被鮮血染紅。
又過了一會兒，齊天宇再次將他定住，盧生取出水袋澆在他身上。
清水流過傷口，也讓那劇癢的感覺得以短暫緩解。
趙成龍剛剛鬆了口氣，盧生卻把水袋收起來。
“說！”這次他隻說了一個字，而且語氣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
“是，是八王楊雙指使的！”趙成龍突然說出了一個名字。
齊天宇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盧生問道：“原來，你的真正仇人是他！這下可好了，咱倆的仇人是武朝楊家的兄弟倆，若是要報仇，就要把他們楊家滿門滅掉。現在你跟我可算是綁在一起的兩條蟲子了！”
然而盧生卻搖了搖頭，揮掌將趙成龍身上的水跡扇去。
如此一來，癢粉又開始起效，甚至比之前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你的忠心和毅力讓我佩服，可惜我不會相信的。正相反，你的一句話也讓我更加確定，我的仇人絕對不會是楊雙。老齊，不用給他解開，咱們就在旁邊看著，等著他自己癢死好了。”
盧生說完，就往旁邊的石頭上一坐，當真是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仇人在折磨中死去。
齊天宇坐在他身邊，小聲問道：“他都已經承認了，你怎麽還不信？那你覺得真正的幕後黑手會是誰？”
“哼，楊雙提醒過我，不能輕信那個人的話，我當時還沒有什麽感覺。不過在這趙成龍的身上，卻讓我確定了一件事。所有線索都指向的地方，可能恰恰就不是我要找的東西。”
隨即他將自己京城之行的收獲講給齊天宇說，齊天宇也不是傻子，琢磨了一會兒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