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詐屍了
北周慶德五年,平州府治所內。
有氣勢恢宏的宮殿,也有雕刻精美的假山。可四敞大開的門內,卻是另外一番天地。
數十位穿著朝服的大臣、宮人跪在地上,眼神中或多或少帶了些惶恐。
“皇上已經沒了氣息,也尋不著脈象。”
太醫模樣的人如實匯報。
緊接著,那太監正準備開口,就看見**的人突然動了,太監的眼睛都瞪圓了。
本來正準備著哀嚎痛苦的幾個人,也被嚇的臉色鐵青,根本不敢動彈,霎時間,一片安靜,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頭疼……這是哪兒。”
宇文立一陣頭疼,隨手一揮就坐了起來。他剛準備不耐煩地張口罵人,但看清眼前的情況後生生地將那些話咽了回去。
地麵上跪滿了人,臉上都是幅見鬼了的表情。不少人被嚇得一直往後退,有種要跑路的架勢。
“導演,咱們這場戲都第三天了,還沒拍完嗎?”宇文立疑惑不已。
床榻旁站著的太監總管魏忠高渾身顫抖不止,眼睛裏滿是驚恐。哆嗦了半天,都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剛才他眼睜睜看著皇帝沒了氣,這怎麽就活過來而且還能說話了?
此時的宇文立,腦袋完全就是一坨漿糊,根本理解不過來眼前的狀況。想了想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他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你們都是鬼魂?我這是死了?”
話音剛落,魏忠高卡在嗓子眼的那句話也終於被說出來。
“蒼天啊,皇上詐屍了!”
“見鬼了!趕緊跑啊!”
這句話剛說完,屋內隻留下了幾個人,其餘人都被嚇的爬了出去。
當然,剩下的幾個人,他們並不是不想離開,而是已經完全被嚇傻了,根本動彈不得。
“皇上,您總算是醒過來了,臣妾真的好擔心您。”
有個衣著華貴的女子直接撲進了宇文立的懷裏,梨花帶雨地哭個不停。嬌小瘦弱的身子,也在不住地顫抖。
看見她如此的可憐模樣,宇文立還是非常心動的。但現在有個更重要的問題擺在眼前,他必須先去解決。
“美女你誰?”
女子怔愣了片刻,有些哽咽,一臉的不可置信。
“臣妾是您的皇後,楊芊雪。”
宇文立覺得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可因為腦子還不清醒,所以半天都沒想起來究竟在哪兒聽過。
脾氣火爆的他撓了撓頭,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耐煩的氣場。
楊芊雪眨了眨含淚的雙眸,擔憂道:“皇上,您莫不是燒壞了腦子?臣妾這就把太醫叫進來,為您診治。”
說罷,她便起身要往外走。
也就是在這時,宇文立的眼神無意落在了楊芊雪身上。稍一低頭,便注意到了那雙三寸金蓮。
“裹腳?難道說,這是古代?”
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宇文立直接從龍**躥了起來,鞋都沒顧上穿就跑向了不遠處的銅鏡。
來到近前,待看清鏡子裏的‘自己’之後,他嘴巴大的可以裝下一個雞蛋。
厚重的銅鏡上,映照著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年,大概十多歲的樣子。臉色慘白、眼眶凹陷,給人種下一秒就要去見閻王的感覺。
難道說,他穿越了?
楊芊雪本來一隻腳都邁出了門檻,可回頭正好瞧見小皇帝在銅鏡前發呆,於是趕忙推了回來。
“皇上,地麵太涼,您還是趕緊上床歇著為妙。”
“美女,可能有點冒昧,但是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麽?”宇文立緊緊地抓住了眼前瘦弱的胳膊,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楊芊雪嚇了一跳,心情平緩下來後神情有些猶豫。
“臣妾不敢,皇上乃是天子,名諱非臣妾可以直呼。”
“沒事沒事,你直接說就行,沒人會怪你。”
在這樣的鼓勵下,楊芊雪心一橫,輕聲道:“皇上您名為宇文世宏,是北周的皇帝。”
猛然間,宇文立覺得自己腦袋裏炸開了一朵接一朵的煙花。他也終於想起來了,為什麽會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名字那麽熟悉。
在穿越之前他是個剛入行的演員,喝了十多頓酒局終於爭取到個曆史劇男一號的角色。
而劇中男主的名字,就是宇文世宏,皇後名為楊芊雪!
“雪兒,現在是什麽年月了?”宇文立僵硬地抬起頭,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楊芊雪如實回答:“慶德五年,七月二十。”
“艸!”
宇文立忍不住罵出了聲,倒吸一口涼氣,感覺眼前有無數小星星在旋轉。
他當初收到劇本的時候非常認真地研讀過,甚至還上網搜了相關史實。結果發現曆史上的宇文世宏並沒活到耄耋之年,而是在立了皇後的第二天便與世長辭。
離世的那天,就是慶德五年七月二十。
而在這之後不久,敵國大軍壓境,北周也就徹底泯滅在曆史的洪流中。
“雪兒,我......朕是不是昨天剛把你立為皇後?”
為了讓周圍人察覺不到異常,宇文立特意改了口。畢竟在這龍潭虎穴的皇宮中,還是謹慎點比較好。
楊芊雪茫然地地點了點頭,柔聲道:“正是。昨日立後大典剛舉行完畢,皇上您便咳嗽不止,躺在**再沒起來過。”
“雖然命不是特別好,但好歹老子現在也是個皇帝啊!”
宇文立的神情越來越興奮,一想到所謂的後宮三千佳麗,腦海裏立刻就開始上演少兒不宜的小電影。
鼻子一熱,便有**流了下來。
“哎呀,快宣太醫!不好了!皇上您怎麽流鼻血了!”楊芊雪嬌聲驚呼,立刻掏出袖中的絹帕抬手擦拭。
“咳,我沒事,不用宣太醫了。”
宇文立覺得有些尷尬,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眼睛漫無目的地環視屋內。
然後也就注意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宮女們,個個膚若凝脂,臉蛋清秀。
他腦子一熱,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差點又流出來,同時心裏暗道:看來今後的豔福,還真是不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