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被盯上了
雲煜打開市場的法子很簡單，直接讓二狗他們一群人每日去各個勾欄聽曲看戲。
到了飯點的時候就嚷著要吃張老三他們這邊的飯食，自己不想去排隊，出兩個銅板給勾欄的夥計，讓他們去買來。
然後，當著那些看戲人的麵，大快朵頤了起來。
再然後，總會有忍不住的，多出兩個銅板，勾欄的夥計便屁顛屁顛的來回跑了起來。
而每每見到這種場麵，二狗和齊空總會‘好心’的提醒勾欄東家，何不跟那幾間店鋪直接訂購。
每日到了固定時辰，送一批餅、麵、點心過來，客人們不想排隊，那你適當的漲個一文錢，不過分吧？
能來勾欄聽曲的，也不會在乎這一文錢，這樣一來，豈不是合則兩利的事情？
說不定還能因為這些吃食從而多上一批客人，這樣的好買賣要是不做，可就虧大發咯。
於是，勾欄主們悄然的找上張老三等人，談合作事宜。
而張老三三人，早就已經知曉了雲煜的計劃，見到正主上門，沒有顯得任何的驚喜神色。
對於那些人表示團購能不能給出優惠的說法，統統拒絕。
開玩笑，現在老子這裏一餅（麵、點心）難求，你跟我說買得多要優惠？
你來我往的談成了幾家後，店鋪立馬再次擴招，專門應付團購外賣事宜的專項隊伍便誕生了。
雲煜早在瓦舍之外租了一間足夠大的屋子，專門供給第二團隊負責生產。
當最先達成合作的那幾家勾欄放在外麵的牌子上寫著提供張記蒸餅、趙家高湯麵和吳氏糕點的字樣後。
果然因此拉攏了不少不願排隊的食客進入，其餘的勾欄見狀，立馬便坐不住了。
他們能如此，我們為何不能效仿之，做生意，尤其是做同類生意，本就是此消彼長。
他們的生意好了，咱家必定生意就會變差。
於是，整個瓦舍的勾欄主連夜跑到了店鋪找張老三、趙二和吳老八談起了合作。
這一下，他們的吃食總算是在瓦舍打開了局麵，遍布各處。
但凡有唱戲、賣藝的地方，就能在飯點吃到他們家的吃食。
當然，若是舍不得多花一文錢，你可以去那幾家店鋪排隊等候。
這樣一來，雲煜當初說的每家每日賺三貫這個目標已經算是超過，而且還不止一點點。
所有人都為之歡欣鼓舞，覺得跟著這麽個潑皮混，當真是有大好錢途。
也就在大家對於未來充滿憧憬之時，齊縣的某處宅院之中，身為齊縣最大酒樓楚樓的東家李浩升，得知了炒菜出現在瓦舍的事情。
“那個魯二娘當真就是窮人巷的一個小寡婦？她背後的，就是一個年輕潑皮？”
年逾五旬的李浩升此刻正躺在躺椅上，悠哉的在院中樹下乘涼。
而他的管家李袞束手站在一旁，匯報著調查出來的結果。
“回稟老爺，小的已經再三調查過，他們背後並無其他人，包括那幾家吃食店鋪，都是那名為雲煜的潑皮扶持起來的。”
“之前瓦舍的古天德和劉從良想陰他們一道，結果被這潑皮在公堂上三言兩語就給反殺，不但落得每人三十大板，最後還相互攀咬，至今沒有出來。”
李浩升淡淡一笑，有些不屑的說道：
“古天德等人就是傻的，輕飄飄的出手自然弄不死對方。獅子搏兔尚要出全力，他們小看了對手，自然落得這般下場。”
“去吧，先禮後兵，若是對方願意交炒菜配方交出來，咱們便隻當正常買賣交易。若是不願……便……”
最後一句話幾乎輕不可聞，但是身為李家的管家，李袞跟在他身邊數十年，即便這位什麽也不說，亦能將其心中所想猜個八九不離十。
躬身退出了後宅院落，李浩升躺在椅子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道：
“窮人，就不配擁有這等上天恩賜之物，這是罪過啊！”
那股悲天憫人的氣息，仿佛他就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一般。
當日下午，就有人找到了魯二娘，欲購買他手中的炒菜配方，而且價格達到了驚人的一百貫一道菜。
可是魯二娘有感於雲煜的恩情，再加上如今每日進賬都是十幾二十貫，如何又會看得上這麽點小錢。
自然是婉拒了對方，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之前便有不少人紛紛表示願意出錢購買配方，又或者邀請魯二娘去家中做廚娘。
價格也是給出的十分高昂，但都被她一一拒絕。
隻是這次的來人卻不同於以往，被拒絕之後不但沒有離去，反而笑著說道：
“兩百貫一道，不知魯娘子以為如何？”
魯二娘依舊笑著搖頭，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他沒有資格出售。
“五百貫，這個價碼想必能打動魯娘子了吧？”
“多謝貴人抬愛，隻是咱家這炒菜，不外傳。”
那人麵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繼續說道：
“一千貫！做人要知足，可別太貪得無厭，不然是禍非福！”
當魯二娘板著臉再次搖頭，來人隻是陰狠的看了她一眼，再不多說，轉身離去。
麵對有人出一千貫一道菜，這種事魯二娘自然不會隱瞞。
當晚回到窮人巷，她第一時間便將此事告訴了雲煜。
“知道了，最近……出行小心些，我讓二狗再多派兩個人跟著，這樣一來就不怕對方玩陰招了。”
在教會魯二娘做炒菜後，雲煜就囑咐了二狗派兩個靠得住的潑皮每日陪著她出行。
也就是上下班，魯二娘的身後都是跟著兩個保鏢的。
這事雲煜也沒瞞著，一開始就告訴了她。
炒菜的出現，必然會引來各方覬覦，不為別的，就因為這裏麵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有些人難免忍不住會鋌而走險，萬一因為這事害了魯二娘，那雲煜可就過不了自己那關了。
如今聽見有人願意出一千貫一道菜的價格買配方，就以這種實力論，絕對是齊縣最頂尖那一撥人才擁有這種豪氣。
這些人往往都是視人命為草芥，視律法如無物。
既然出手，必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以現有的手段，說實話，雲煜其實心裏多少也沒底。
唯一讓他安心的一點就是，李大年起碼不與這些人有勾結，算是個好官。
這樣一來，官場上的這一套自然就可以放心許多。
但暗地裏，誰知道對方有什麽手段。
所以，他才說出讓二狗加派人手保護魯二娘的安全，如此一來也算是變相出手加強防禦。
當然，他能做的，也隻有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