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宋有種

不想退位的宋徽宗趕緊找來一幫心腹大臣將此事告知。

宋徽宗的意思是希望群臣能當托,去勸慰李綱。

讓他不要在逼宮了。

守城退敵,跟換皇上有什麽關係?

結果,宋徽宗沒想到群臣的回答竟然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史料記載,當時群臣都同意李綱的建議。

做皇帝,不讓我做了?

這群臣好大的膽子。

宋徽宗怒火攻心,自然不願放棄。

為此還不惜頒布罪己詔,希望百姓原諒自己。

跟自己齊心協力共同禦敵。

可是百姓壓根不買他的賬。

畢竟,宋徽宗已經失去民心,失信於天下了。

就在雙方糾扯不清,割據不休時。

宋徽宗的親信說了一句話,讓他終於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這句話就是:“皇上啊,您一旦退位,就不用與大宋的江山社稷共存亡了,您就可以馬上跑路了。”

宋徽宗聽聞此言,恍然大悟。

此言有理啊!

於是他馬上做出了決斷,一方麵要求群臣到垂拱殿集合。

舉行禪位儀式。

另外一方麵,命人拿著龍袍和玉璽去找太子,命令他登基繼位。

然而,太子趙桓得知要即位之後,哭暈在廁所。

不管群臣怎麽說,他死活不接班。

這對奇葩父子為此頂牛了好幾天。

最終憤怒的皇帝宋徽宗發話了。

“眾位愛卿知道,朕這個人那最剛了,說禪位那就必須禪位,今天務必要讓這個逆子登基稱帝!”

於是,太子趙桓在暈厥中被披上了龍袍。

接著便是趙爍醒來時,目睹的一幕幕。

不管怎麽說,李綱為大宋做了一件好事。

趙爍之所以召見李綱,也是看重他抗金的決心。

如今李綱擔任兵部侍郎,孫傅作為他的頂頭上司被趙爍打入天牢。

趙爍正想探探他的口風。

至於張叔夜,他麵色煞白,眼眶也有些發黑。

顯然已經好幾天不曾休息了。

“兩位愛卿,金軍圍城,二位辛苦了。”

“陛下,臣等誓死保護陛下,這是做臣子的本分。”

“好,二位可有退敵之策?”

李綱忙道:“臣下一如既往貫徹堅守的策略。”

張叔夜微微點頭,神色動容道:“臣也覺得眼下最好的策略便是堅守,以待西軍來援。”

“這是自然,朕想知道,該如何守城?”

這是趙爍最擔心的事情。

汴梁城外的金軍有十五萬之眾。

城內宋軍不足四萬,拋去沒有戰力的傷殘士兵,四萬的數量還得打個對折。

汴梁城防的延展麵積很大,兵力嚴重不足。

李綱則自信滿滿道:“陛下,汴梁城固若金湯,隻要守城將士各司其職,陛下堅持主戰,臣便能據守數月。”

“到那時,我大宋西路精銳自會來援。”

“諒那金軍勢大,也隻好望風而逃。”

“畢竟他們**,深入中原,戰線拉的太長,糧草器械斷難維係。”

李綱言之鑿鑿,信心滿滿。

這完全得益於他對金軍屢次作戰總結出來的經驗。

確切的說,金人對大遼作戰凶猛是因為彼此之間存在著難以泯滅的世代血仇。

但是金軍對大宋屢次作戰,勇猛有餘,但色厲內荏的心思占據了主流。

金人普遍以為擺開陣勢,大秀肌肉,就能得到免費的金銀糧餉。

所以他們的姿態更接近於財狼。

對付財狼,李綱有自己的一套理論。

那便是餓其體膚,累其筋骨。

金軍長線作戰,久攻不下,軍心必亂。

“陛下,臣附議。”張叔夜拱手點頭。

很明顯他也讚同李綱的觀點。

趙爍對此很是滿意。

如今金軍圍城,雖是虎視眈眈。

但大宋各地勤王大軍正在不眠不休的奔赴京師。

為此,金人不得不分出幾路大軍阻攔大宋的援軍。

如此一來,金軍就不是單純的長線作戰,而是多線作戰。

再加上自己剛剛登基,大宋天下氣象煥新。

天下百姓奮起義軍,人人泣血抗金。

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不主站?

隻要汴梁城多守一日,宋軍的士氣便能漲一分。

汴梁城守的時間久了,金人反而會陷入大宋各路大軍的包圍圈。

到那時,必讓那癟犢子粘罕插翅難逃!

至於金人的戰鬥力,其實在趙爍看來,並沒有那麽恐怖。

曆史上金人剛剛滅遼,已是強弩之末。

隻不過他們遇上了更加羸弱的無能二聖罷了。

否則,曆史上金人入侵汴梁之後,就不會劫了皇室跟金銀遠遁北方了。

而是留下來,經略中原。

為什麽?

因為金人耗不起!

自古華夏地大物博,人傑地靈。

這塊英雄地,可從來不缺傳奇!

也不缺傳奇!

一旦金人陷入戰爭泥潭,抽身不得退的時候。

那打的就不是武力,也不是將領,而是資源戰,持久戰。

所以,金軍的底線,趙爍已經探出來了。

既然金人狐假虎威,那便戰!

“張叔夜聽宣,朕提你為京畿指揮使,汴梁城保衛戰由你全權指揮。”

“李綱聽令,朕提你為兵部尚書,調動天下各路勤王大軍,以及籌備戰爭所用軍需。”

張叔夜跟李綱大吃一驚。

兩人誠惶誠恐的跪拜不起。

可下一刻,李綱的話便讓趙爍多了幾分煩惱。

“陛下,臣無論何時都與汴梁共存亡,隻是當前兵部皆是孫傅親信,臣若取而代之,恐權事混亂,反而徒增變故。”

李綱三言兩語便診出了宋廷官場混亂的根源。

李綱的顧慮,趙爍非常理解。

可這個鍋,趙爍不背。

大宋官場經常出現一職兩任甚至是多任的情況。

一個崗位上塞好幾個人。

主要防範獨斷專權的佞臣。

美其名曰互相監管,實則互相掣肘。

初始的病灶源於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

以至於宋廷冗政情況嚴重。

遇事之後,各方推諉扯皮。

更難做到令行禁止。

一來二去,這種病態就遺傳至今了。

所以,現在趙爍想匡扶大宋,絕不隻是打打殺殺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