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賊心不死
“宇文徹，在你七歲之時，我曾毒打你一頓，還記得麽？”
宇文徹聽到此言，忍不住顫抖，七歲那年，要不是父親阻攔，恐怕自己就要被當場打死。
“叔父，侄兒不敢忘當初的教誨。”
至於緣由，是因為他在練武誤殺一婢女。
婢女賤命自然與他無法相比。
但他錯在當初隱瞞此事。
當時第一次殺人，宇文徹心生懼意，慌忙處理血跡，奈何被叔父宇文成都發現。
宇文徹還記得當初宇文成都的那句話：貴人殺人是賞，蠢人殺人是死。
元武國律法，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世家子弟殺人賠錢便可，一人性命五十兩銀子，可供一家四口生活三十年之久。
而這裏的蠢人便是七歲的宇文徹。
宇文成都得知此事，隻拿出藤條鞭撻，要不是自幼習武，恐怕當時宇文徹便是具屍體。
宇文成都麵色冷漠，手中一軟鞭，用力一揮，隻聽見“啪”的一聲，宇文徹後背血肉模糊。
不知鞭打多少次，最後宇文徹隻能是虛弱的跪在地上，膝蓋所跪之處，一片血紅。
宇文成都把那染血的長鞭丟在地上，用靈氣給他蘊養了一遍身子，同時也逼出了他體內的寒毒。
看著那滿地鮮血，宇文成都麵容不改，語氣冷漠，仿佛並沒有發生事情說道。
“叔父今日再教你一件事情，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今日之痛希望你可以記一生。”
宇文成都看著跪倒在地上的侄子，宇文家族子嗣稀少，自己兩個孩子在戰事急迫之時，紛紛捐軀元武國。
大哥也就剩這一個孩子，宇文成都自然不可能把他打死，而是讓他懂得處事的道理。
生在宇文家族那便身不由己，他們一生都會被家族所安排，宇文成都是目前家族當中天資最好的子弟，未來一定會繼承家主之位。
宇文徹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又在靈氣的蘊養下，不能昏倒，每時每刻感受著背後的痛，同時心中也在憎恨趙寅。
“多謝叔父提醒，我再也不會犯如此錯誤。”
宇文徹強忍背後之痛，拿起手中的金鱗刀，兩人相對一眼。
宇文成都那古板威嚴的臉上竟然閃出一絲笑容，能夠看著自己侄子的成長，同時也希望他能夠盡快接手宇文家族。
“很好，叔父給你找了一個機會，這一次趙寅必死無疑！”
宇文家族男兒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男子成年之後必須上戰場力量，這也是為什麽宇文家族以鐵血著名。
很多宇文家族之人都在軍部當任重職，也是他們能在元武國不朽的原因。
花開兩支，各取一朵。
趙寅這邊則是準備妥當，在後山開了一個山洞，四處無人，正好修煉。
九幽魔決一共九層，每一層都會有一個惡魂。
其中凶險九幽王也提及了。
惡魂是以天地之間負麵能量聚集而成，天生邪惡無比，乃是最汙穢之物。
聚集一條惡魂不難，難的是降服惡魂，不失本心。
趙寅盤坐其中，可以看到在他的麵孔之上附著了一層淡淡的魔氣，魔氣如同詛咒一般，形成了一個個奇怪的花紋。
趙寅麵色猙獰可怕，如同地獄惡鬼，此時他已經陷入了幻境當中。
在他身邊有著無數人的痛苦嚎叫，無數張麵孔組成了一張惡魂，那些惡魂似哭似笑，纏繞在趙寅身上。
最後惡魂化成一位老者。
趙寅看到那老人之後，心中一顫。
“凡人如螻蟻，在這個苦海當中苦苦掙紮，求生也難，去死無意，何苦何苦。”
魔音灌耳，不絕如縷。
雖知這都是假的，麵由心生，皆為虛幻，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到老人，趙寅心中更是忍不住思念。
“爺爺！”
老人並未理會趙寅的呼喚，反而一直重複那句話。
趙寅深陷其中，想要聯係九幽王。
可在他的心靈之地，外人無從得知，他隻能是憑借自己本心闖出枷鎖。
無奈下，趙寅強忍著心中思念，與那惡魂糾纏起來。
此地乃是趙寅主場，可以調用心靈的力量。
惡魂襲來，其代表的是七情六欲當中的悲苦。
萬物悲苦，解脫不得。
小兒從出生便會啼哭，老人死前留下悔恨之淚，從幼兒到甲子，一生孤苦伶仃，親人離別，兄弟背叛，疾病纏身。
人世間最苦莫過於此。
趙寅身在其中，體會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隻能是憑借自己強悍的心靈，用這些幻境來磨練自身。
他直視麵前惡魂，心中堅定不移，語氣鏗鏘有力：“人生於此，就需要去奮鬥一生，最起碼不會空留遺憾。”
他已明白其中道理，在經曆過滅門之痛之後，他的心便再也不會脆弱，隻要母親在世，他便會用自己的雙手為母親撐起一片天空。
隻求母親安安穩穩過一生。
不知何時，隻見那惡魂身上出現道道鎖鏈，那些鎖鏈就是他心靈中最堅固的力量。
那惡魂被困在其中，想要用力掙脫出去。
奈何鎖鏈異常堅固，甚至有數條穿入他的身體，將之囚禁於趙寅的內心深處。
“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被痛苦所打倒！”
趙寅說完，猛然間睜開眼睛，眼睛清澈透明，不見悲痛之色。
九幽王頓時意識到趙寅已經修煉至入門級別，立刻大笑道。
“好好好，第一層九幽魔決入門，去戰場也有了自保能力，眼下隻需要收集那些負麵能量，其中以殺道最強，這場戰爭對你極為有用！”
趙寅站立而起，身邊魔氣浩**，最後收回體內。
他眼瞳當中有一道惡魂翻騰，九幽魔決第一層偏向於精神，現在他已能清楚地感覺自己的瓶頸。
兩息之內，惡魂被鎮壓於眼瞳之中，趙寅眼睛黑白分明，閃出一絲別樣的神色。
他利用精神壓製住翻騰的魔氣，現在還不是突破的時機，有一些人想致自己於死地，自己也想給他們驚喜。
趙寅把那山洞摧毀，免得別人從其中得知魔氣，再順藤摸瓜調查到自己，從而惹來一身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