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狂僧九劍
第一百三十二章 狂僧九劍
劍不塵微笑道：“這是老夫參悟劍理，體會天地大道的地方，怎麽樣，還不錯吧？”
道蓮點頭道：“不錯，真是不錯之極矣，我若能有這麽一塊寶地，整日呆在這裏也不嫌煩悶，哈哈，到時候，小僧的武功也練到出神入化了。”
劍不塵笑道：“老夫看你凡心未了，就算有，也不會當真呆在這裏整日練功參禪，老夫說的對麽？“道蓮‘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笑道：“前輩說的事……不過，待到小僧處理完這些瑣事之後，當能靜下心來吧。”
劍不塵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劍法使得不錯，老夫很欣賞你，將來你若了卻凡塵俗世，不妨來埋劍山莊住下來。”
道蓮合十道：“多謝前輩美意，小僧會考慮的。”
劍不塵附身拾起一條柳枝，說道：“道蓮，你願意和老夫比劃比劃麽？”
道蓮一愣，連忙搖手說道：“不可不可，小僧和您比劍，那豈不是班‘門’‘弄’斧，關公‘門’前耍大刀了麽？”
劍不塵微笑道：“不要緊的，老夫很久也不活動筋骨了，今日看你們鬥劍，也不由技癢，怎麽，你不敢麽？”
道蓮聞言，將“‘玉’龍玄冰刺”握在手中，笑道：“能得前輩指點，小僧自然是求之不得。”
言罷，道蓮當仁不讓，一劍刺出，使得是“衝劍勢”，直指向劍不塵‘胸’膛，對手是“劍神”，道蓮自然不需要留手，所以，一上來，便是全力施為。
劍不塵不動聲‘色’，身子微微一側，柳枝搭上了“‘玉’龍玄冰刺”，口中卻道：“這一劍威勢是有的，可惜，缺乏靈‘性’。”
道蓮一愣，卻覺柳枝之上生出一股旋轉勁力，將“‘玉’龍玄冰刺”帶的偏轉開來，接著柳枝猶如跗骨之蛆，順著“‘玉’龍玄冰刺”竄了上來，“啪”的一聲‘抽’在了道蓮手上。
道蓮虎口一疼，“‘玉’龍玄冰刺”幾乎脫手，他倒退兩步，生出一身冷汗。
劍不塵所拿的若是真劍，恐怕自己一招之間，右手就要不保。
劍不塵笑道：“你知道，為何會一招落敗？”
道蓮說道：“前輩劍法高深，小僧隻有佩服。”
劍不塵搖頭說道：“不然，你我之間的差距，我並不能一招之間便勝了你。”
道蓮仔細聽著，揣摩劍不塵話中的意思。
劍不塵接著說道：“你剛才那一劍，沒有留手，使出了十成勁力，卻反而‘弄’巧成拙，落了下乘，劍招使出，留之一線，總是好的，如此也利於變招趨避，不至於過於死板，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之道，亦是如此。”
“有道理。”道蓮深以為然，點頭說道：“前輩，咱們再來。”
道蓮仍是一招“衝劍勢”，點向劍不塵，劍不塵輕抬柳枝，竟是後發先至，點向道蓮的眉心。
道蓮有了前次的教訓，早已暗暗留心，使出了“森羅百變”的身法，原地隻留下殘影，自己則繞到了劍不塵左側，“唰”的一劍斬出。
“好！”劍不塵喝了生彩，口中說道：“劍以靈巧多變取勝，所以，身法也是很重要的組成部分。”一邊說，劍不塵一邊扭轉身形，向後退了一小步，道蓮雙眼不離劍不塵右手，卻不料劍不塵右腳一抬，“嘭”的一聲踢在了道蓮的屁股上。
道蓮“哎呦”一聲慘叫，幾乎摔了個“狗吃屎”，他站起身來，‘揉’著屁股苦著臉說道：“前輩，咱們說好了是比劍，你怎麽用出‘腿’法來了？”
劍不塵“嗬嗬”笑道：“誰說劍法便隻能用劍了？老夫說過，劍以靈巧多變取勝，劍招之中加入拳腳，又有何不可？”
道蓮腦中一醒，心道：“自己原先使劍，卻絕未想到過這一點，這個想法，倒真的是有點匪夷所思，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沒什麽問題。”
道蓮有些糊塗，便道：“好，小僧也來試試！”
道蓮這一次擊出一劍，劍不塵依舊輕描淡寫的身形一轉，同時一柳枝刺出，道蓮再次用上了“森羅百變”的功夫，轉到了劍不塵左側，一劍斬出。
劍不塵依樣畫葫蘆，依舊向後退了半步，一腳踢向道蓮的屁股。
道蓮有了前車之鑒，自然不會再度中招，他一招“蠍尾羅漢”，“呯”的一聲，與劍不塵對了一腳，接著回身一劍斬出，直取劍不塵的咽喉位置。
劍不塵伸出柳枝，擊在“‘玉’龍玄冰刺”的劍身之上，再度帶偏了道蓮的劍鋒，但道蓮左掌突然擊出，正是“大光明神掌”中的一招，叫做“金瓶乍破”！
金光乍現，饒是劍不塵也是微微一愣，隨即生出反應。
劍不塵亦是伸出左掌，“啪”的一聲，與道蓮對了一掌，兩人均各自退開幾步，劍不塵揚眉道：“你的掌力不俗啊。”
道蓮笑道：“是前輩讓著小僧。”
劍不塵搖頭道：“老夫是以劍法成名，並不是以內力劍長，看招，老夫要來真格的了！”
話音一畢，劍不塵竟先手出招，柳枝猶如有生命的靈蛇一般，噬向道蓮。
道蓮忙揮動“‘玉’龍玄冰刺”抵擋，使出“令狐劍法”之中的“封劍勢”，意圖防守。
劍不塵搖了搖頭，說道：“你仍未與你的劍達成完美的‘交’流，你看看我手中的柳枝，僅僅是柳枝而已，為何在老夫手中，卻變的如此有靈‘性’，隻因為老夫並未壓製住它自身的秉‘性’，嗬嗬，柳枝隨風搖曳，便是如此。”
道蓮暗暗點頭，一邊防守，一邊感覺著與“‘玉’龍玄冰刺”之間的聯係。
漸漸地，道蓮感覺的“‘玉’龍玄冰刺”劍身之內的能量‘波’動，索‘性’放鬆了對“‘玉’龍玄冰刺”的控製，多半是隨著它的‘波’動而揮動，說也奇怪，如此一來，自己的劍招竟是變得更加‘精’妙，攻中有守守中有攻，變化多端。
“這就對了。”劍不塵點了點頭，說道：“此時的你，尚可與我一戰！”言罷，劍招突然變快，綿綿密密，罩向道蓮。
道蓮心中有所明悟，也想加深體會，掌劍齊出，全力施為，配合著“森羅百變”與“碧‘波’帆影決”的身法，一身修為發揮到了極致，光光的頭頂之上已是升騰出白‘色’的霧氣。
兩人在這一方巨石之上，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鬥劍，配合著獨一無二的身法和掌法，道蓮的劍法越變越奇，不同以往，不光道蓮自己驚訝，便連劍不塵也是嘖嘖稱奇。
這一輪鬥劍，幾乎將道蓮的內力消耗殆盡，劍不塵看出道蓮內力已然不濟，才向後跳開，笑道：“便到此為止吧。”
道蓮長長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笑道：“真是痛快啊。”
劍不塵笑道：“不錯，老夫很久沒有這麽痛快了。”
道蓮看著“‘玉’龍玄冰刺”，‘摸’著那光華冰冷的劍神，說道：“小僧從不知道，劍，似乎也是有生命的。”
劍不塵點頭道：“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已屬不易了。你的劍法，已然超脫於‘令狐劍法’了，可以說是自成一派，怎麽樣，不另起一個名字麽？”
道蓮一愣，說道：“另起一個名字？這樣的話，令狐前輩在九泉之下，會不會不高興呢？”
劍不塵“嗬嗬”笑道：“你將他的‘令狐劍法’使得四不像，.且還說這是‘令狐劍法’，他才會真的生氣。”
“說的也是啊。”道蓮笑道：“前輩，既然是經過您的指點，令小僧領悟到這一套獨一無二的劍法，那麽便由您來賜名可好？”
劍不塵搖了搖頭，說道：“是你自己所悟出的劍法，自然要由你自己來起名字才是，不過，老夫倒是可以給你一些劍意，劍如其人，在你的劍法之中，老夫能覺出一絲桀驁不馴的狂傲之氣，嗬嗬，江湖中人給你起的‘狂僧’這個諢號，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道蓮沉‘吟’道：“便叫做‘狂僧九劍’好了，雖然他不是隻有九式劍招，但到底還是脫胎於‘令狐劍法’，‘令狐劍法’便有九勢，這個名字，如何？”
“狂僧九劍？”劍不塵捋須微笑道：“這名字不錯。”
道蓮笑道：“那好，小僧這套劍法，便叫做‘狂僧九劍’好了，不過，這套劍法隻不過更有了個雛形，之後還有多久鑽研呢。”
劍不塵點頭笑道：“那是自然，好了，你還有趕回雲林禪寺回報司馬重之事，老夫便不留你了。”
道蓮心中感動，合十說道：“小僧多謝前輩教誨，他日有機會，定當報答。”
劍不塵擺了擺手，說道：“去吧，老夫幫你，也是興趣使然，不為什麽報答。”
道蓮回到席間，令狐雪等人早已吃完，天地雙神更是側臥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賓客也都將禮物留下，走的差不多了。
道蓮訝道：“小白還沒回來麽？”
話音剛落，便見小白從桌子底下伸出一個頭來，睡眼惺忪的望著道蓮。
道蓮驚道：“小白，我叫你去跟著他們，你沒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