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遭襲
一邊說著,那魁梧弟子一邊把兩件東西整理好,取了一方藍布包裹包好遞給沈江浣,笑道:“師弟慢走。”
“多謝師兄。”沈江浣道了聲謝,接過藍布包裹背在背上,另一邊,將斬妖刀的匣子取了麻繩係在背後,而靈弩不大,便被他別在腰間帶去。
“沈江浣!”
他剛出了鑄兵閣大門,忽然間聽到背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呼喚,轉頭一看,卻見一身著寶藍色長衫的年輕人站在身後,定睛一看,正是鄒明。
“鄒師兄……有何貴幹?”沈江浣一雙眸子微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對鄒明雖然稱不上是深惡痛絕,但也絕對沒什麽好印象。
再仔細一看,鄒明的身側還站著一個男子,男子身材高大,四肢卻極為纖瘦,皮膚黝黑,麵相凶惡,頭發烏棕,手中提著一柄與他手上一般無二的斬妖刀。
“你便是沈江浣?”那高大男子拍了拍手畔鋼刀,冷聲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沈江浣瞥了一眼那高大男子,一手按住背後刀匣,另一手叩在靈弩之上,身體不由自主的,便透出一絲殺氣。
“內門下等弟子張房,討教了。”
高大男子忽然對著沈江浣行了一禮,沈江浣微微怔了怔,忽然想起那傳說中內門的規矩,在內門之中,一人挑戰另一人,被挑戰那方無法拒絕,此時,這內門得弟子顯然是用了這個漏洞,準備對自己出手。
正思量間,張房身體已經竄出,周圍空氣震的隆隆直響,他抄起那四尺有餘的斬妖刀,抬手便劈,刀刃劈落的那一刻陡然泛起陣陣烈焰,想來應是什麽奇異道術。
沈江浣猝不及防,剛取過刀匣便擋了一刀,霎時間那刀匣崩碎,他也持起斬妖刀擋下了這一刀,可僅僅這一下,便讓他虎口酸麻腫脹,渾身氣息紊亂不止。
“莫掙紮了,練氣巔峰的道行豈是你可以撼動的。”一旁的鄒明冷笑一聲,道:“今日你無路可走,老子非把你打的道行盡廢不可!”
鄒明說話間,那張房已然劈落幾刀,練氣巔峰的道行,他已然聚齊了所有靈氣液滴,揮刀間浩浩****,靈氣猶如驚濤駭浪,霎時間,地麵出現道道裂痕,還燃起略微火苗,而沈江浣隻能不斷後退,被動不已。
道行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就如同一道鴻溝難以逾越。
兩人鏖戰許久,張房的體力仿佛永無止境般,靈氣浪濤依舊凶猛無比,而沈江浣的嘴角卻是隱隱泛出鮮血,虎口血流如注,可怖之際。
“接拳!”
陡然間,張房忽然大喝一聲,劈出一刀,隨即,他身子一轉,沙包大的拳頭便狠狠砸向沈江浣麵門,沈江浣堪堪出刀擋過一擊,來不及收刀,情急之下單手沾血化符,喝道:“鎮!”
話音落下,符咒即成。
一道鎮字符在空中一滯,與那鬥大的拳頭撞在一起,隻發出一聲巨響,鎮字符崩裂,但那拳頭也迅速收回,拳峰紅腫,隱隱出血。
就在這一刻,沈江浣連畫數道靈符,口中接連喝道:“鎮,祛,扼,辟,斬,殺,降!”霎時間,八道神符在空中化作墨印,聚成降魔大印重重砸在張房頭頂,張房身體頓時被封,難以動彈。
“去!”
兩道朱砂所書的黃符陡然間從沈江浣手心飛出,上不曾寫字,隻是畫了八卦中離卦的符文,這是先前那玉令中獎賞的兩方離火符,頃刻間便朝著張房殺去。
離火神符,觸著即燃。
火光衝天而起,張房痛叫一聲,手被燒的一片焦黑。
同時間,沈江浣取出那兩張一品遁地符,掐了符上咒語,身形一閃遁入地下,再度出現時已是到了記史閣門前。
“休走!”張房大罵一聲,掙脫降魔印的束縛,忍著手心被離火灼燒導致的劇痛,卻發現人已然不見蹤影,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鄒明,罵道:“先前你怎麽不與我說這家夥還會你們鄒家家傳的降魔印?還有這兩道離火符和一張遁地符,你他娘藏著掖著想害死我嗎!”
“兄長,我也不知啊”鄒明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道:“這家夥奪走我降魔印沒幾天,按道理說怎麽也不可能修成的,而且那離火符和遁地符更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他娘的。”張房罵了一句,卻無可奈何,他看了看自己焦黑不斷傳來疼痛的手指,欲哭無淚,火氣更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鄒明,自顧自罵道:“先前老子是為了你除掉這家夥,現在就憑老子自己,也非得把這廝剁成肉泥不可。”
鄒明看著張房背影,眼中露出一絲寒意,但當其轉過頭來時,臉上又立刻換成一副笑臉,道:“兄長不必氣惱,回頭我去我屋裏取些療傷的金瘡藥,日後再收拾那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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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浣遁回了記史閣,剛出地的那一瞬間便陡然摔了個踉蹌,他的虎口此時依舊血流不止,嘴角一顫,噗的又吐出一口鮮血,他拄著那斬妖刀半跪在記史閣門前,恰巧劉五正出門,忽然見到沈江浣這副模樣,連忙跑上前來。
“沈先生,沈先生!你這是怎的了?”劉五跑上前來,連忙扶住沈江浣,隻見其臉色蒼白,虎口流血,心下更是擔心,連連追問道。
沈江浣壓住胸口沉悶的淤血,瞥了一眼一旁的劉五,拄著斬妖刀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隻說了兩個字:
“鄒明。”
劉五微微一怔,隨即火冒三丈,怒道:“他找人出手了?”
說著,劉五已然是怒不可遏,按住腰間彎刀,罵道:“動我記史閣的人,你且說是誰,我這便去宰了他。”
“沒用的。”沈江浣搖了搖頭,噗的又嘔出一口鮮血,他挽起袖子拭去嘴角血絲,緩緩開口道:“鄒明找來對付我的是個內門弟子,按照內門的規矩,不可拒絕挑戰,我就算傷的再重鬧將起來也沒半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