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五雷一出驚四座

話音落下,那方巨大墨印頃刻壓下,與那恢弘雷霆撞擊在了一起。

霎時間,滾滾浩**雷鳴之聲不止,碰撞之勢不絕。

目眩神迷。

但巨大墨印卻因為那件散發著道道銀光的龍首槍變的愈發精純可怖,鎮殺而下,雷光竟是隱隱有些扭曲的趨勢,部分居然已然開始退散。

“哈哈哈哈哈哈,你有二品道法又如何,今日還是得敗!”鄒明仰天大笑,形若癲狂,他手持龍首槍狂舞,在空中繪出一道道符咒,煉出一道道墨色,讓那降魔印愈發的凝實可怖。

雷光越來越微弱,周圍傾向於沈江浣的弟子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於傳來幾聲驚呼聲,但是也被轟隆隆的雷鳴壓下,隻是在那微弱雷光中佇立的沈江浣卻顯得平靜如常,沒有半點懼意。

“江浣!”一旁的馮丘手心捏了把汗,大聲叫道,但聲音依舊被雷聲蓋滅,他忽然見到沈江浣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奇怪的是,沈江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般的古怪笑容。

“開七脈,動八魂,雷神電母引五雷,落!”

沈江浣再度掐訣,體內靈氣暴漲,衝過七十二出竅穴,下一刻,天上陡然間出現烏雲滾滾,在那烏雲之中,瞬時便迸發出道道紫色的雷柱。

“五雷訣二重!”馮丘驚呼一聲,滿眼不可思意,沈江浣一夜修成五雷訣已然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一夜將五雷訣修到第二重卻是讓他想都不敢想,可偏偏,沈江浣做到了。

那道暗紫色粗若兒臂的雷霆重重轟在那墨印之上,隻見那方畫滿符文神籙的墨印在一瞬間崩壞化作道道墨跡消弭無形,鄒明愣在空中,瞳孔急劇放大,驚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有四品法器,怎麽可能!”

“區區一件四品法器,何足掛齒。”沈江浣輕輕一撣袍袖,雷霆萬鈞,下一刻,那墨印便徹底崩壞散去,天空中,隻剩下萬鈞可怖的紫色神雷。

墨印碎裂的那一刻,鄒明的身體瞬間倒飛出去,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染紅身前衣襟,同時,那剩餘的神雷再度落下,悉數轟擊在那件四品法器上,等到五雷轟頂而下,那件法器竟是被打的黯淡無光,失去了原來幾分神采。

“你!”鄒明怒不可遏,艱難的爬起來,擦了擦嘴角濃稠的鮮血,怒喝道:“沈江浣,你敢傷我法器!”

“鄒師兄,約鬥的是你,怎麽這會狺狺狂吠的也是你啊?”沈江浣微微一笑,並不生氣,袍袖一卷拾起鄒明掉落在地的金令存入記史閣令牌中,同時伸出手笑道:“鄒師兄,賭注裏可還有一件二品道法呢。”

“還想奪我二品道法!”鄒明怒上心頭,失了理智,剛要爬起,沈江浣那雙桃花眼中和氣消散半分,閃過一絲寒意,下一刻,五隻修長的手指便狠狠扼住了鄒明的咽喉,沈江浣微微眯眼,低聲笑道:“鄒師兄,願賭服輸,不要上火嘛。”

一邊說著,沈江浣手上一邊加力,周圍雖然少不了有人叫囂著“放開鄒師兄”之類的話語,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而剛剛還準備救人的馮丘此時則是轉過頭去,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心中則是暗自竊喜不止。

鄒明喉嚨吃痛,卻難以動彈半分,眼見事態越來越大,忽然間人群另一側分開,隻見一須發皆白的老人三兩步走上前來,看著鄒明被扼住喉嚨,當即指著沈江浣怒喝道:“賤畜,速速放開我家少爺!”

沈江浣眼神又寒了幾分,他一手按在鄒明咽喉要道,另一手合起折扇,遙遙指向那老人,冷冷問道:“你又是何人?”

“老夫是鄒家管家的,你速速放手,否則休怪我出手傷人!”那鄒家老管家麵色陰沉,周身隱隱泛起道道氣浪,這是築基期的表現,雖然是築基初期,但對於這些練氣期而言卻是難以抗衡的存在。

“鄒家的?正好,這家夥欠我一步二品法門,你把東西給了我我自然放手。”沈江浣將折扇別在腰間,慵懶的打了個哈切,隨口道。

“大膽,敢向老夫要東西,活膩歪了你!”那鄒家老管家在這麽多人麵前,麵子終是掛不住,探手便抓向沈江浣,這時,他忽然感到一股巨力拉住了他,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站著一個白淨書生模樣的男子,正是馮丘。

馮丘輕輕伸手擒在老管家的後頸,臉上神情古井無波,毫無波瀾,輕聲道:“這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摻和後學之間的爭鬥,再加上願賭服輸,你快快讓你那好少爺把秘笈交出來,此事作罷,否則我整個記史閣都不會叫你鄒家好看。”

老管家身子一顫,感受到身後之人道行遠高於他,也就作罷,他瞥了一眼鄒明,使了個眼色,鄒明無可奈何卻也沒有辦法,隻是從懷中掏出一部秘笈,狠狠的丟在麵前的地上,然後衝著沈江浣叫道:“撒手!”

“多謝師兄。”沈江浣微微一笑,袍袖一卷,便將那部降魔印的秘笈揣入懷中,另一手鬆開,鄒明一個趔趄艱難穩住身子,狠狠瞪了沈江浣一眼,惱羞成怒般推開周圍圍觀的人,自顧自朝著自己屋子裏走去。

“少爺,少爺!”老管家愣了愣,連忙撿起那被鄒明隨手丟在地上的龍首槍追了上去,人群一邊嘰嘰喳喳的議論一邊離去,但當眾人尋找間,那沈江浣已然不見了蹤影。

“這家夥走的夠快的。”

“人家有本事唄,神龍見首不見尾。”

“哎,想必人家此刻已然回去潛心修煉了吧。”

“有一說一,那金令給他太浪費了,估計他一眼也瞧不上,不如給我。”

……

記史閣四樓。

“總共加起來,五百顆一品歸元丹,藏經樓和鑄兵閣一到三層鑰匙手令,兩張一品遁地符,兩張二品離火符,這會發達了啊你小子。”

樓內,馮丘看著那從金牌和玉牌中取出的寶貝不禁嘖嘖稱奇,尤其是那幾張符文,在他看來都是掌門真人親筆所書,少說也有築基後期威力,不過最珍貴的,應該是能無償出入鑄兵閣和藏經樓的兩方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