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命

第二章 遺命

“當家的，你瞧瞧水生那幹活的熱乎勁，咱蕭二牛怎麽都比不上！”竇氏看著在農地裏幹的熱火朝天的蕭水生眯著眼睛笑道。

“哼——”蕭老實雖然嘴裏不服勁，心裏對蕭水生可是滿意極了。他和妻子竇氏都對這個從出生就差點夭折的兒子十分偏愛。原本還擔心蕭水生無法適應下地的勞苦，現在看來是杞人憂天。

時節已是盛夏十分，竇氏挽著蕭老實的胳臂，悠閑的在扶風垂柳的碧綠池塘岸邊邁足。輕柔的將翠鮮的柳條拂開，感受著絲絲的涼風，竇氏幽幽的開口道：“當家的，蕭水生年紀也不小了，我琢磨著，這婚事得快些辦下來啊！你幫我參考參考，哪家的閨女配得上我家的水生，啊？”

閑適的望著蜻蜓點水蕩漾起來的一圈圈波紋的蕭老實，聞言笑意盈盈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苦瓜臉，皺著眉道：“這些天，王家，周家，孫家我都跑過去說項了，媒婆喜娘那也不知跑了幾回……他們都以我家水生年紀大了為借口拒絕了。看來還得另外想主意。”

竇氏低頭看了看生機盎然、隨風搖曳的小草，無奈的歎了口氣：“我們盡人事，聽天命吧！這孩子在外麵浪費的光陰不少。”

“要不，你看村頭的寡婦趙氏怎麽樣？人長得不錯，屁股又圓又大，準是個生小子的命。而且胸脯也不小，將來孩子的奶水也充足……”蕭老實不好意思的囁嚅道。

賢淑的竇氏怪異的看了蕭老實一眼，若有所思的應和道：“也成啊，畢竟村裏也沒合適的對象了。不過我擔心——趙寡婦都克死兩個丈夫了，我怕，水生他……”

“放心吧，我家水生的命格硬朗著呢！剛出生時，那麽危險他都能安然無恙，準是有神靈在保護他！你要是同意啊，我就托喜娘把這事說了啊！”蕭老實拍著胸脯保證道。

蕭水生不知道他的婚事，就這麽在二老的對話中悄然定了下來，此刻他正在努力的按照弟弟蕭二牛的指導播種施肥，勤勞的不亦樂乎。這也是他的性格，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一定做到最完美。就算要做農民，也一定要做到農民中的霸主，盡管還是農民！

一個月後，蕭水生完全適應了農地裏的勞作。並且在月正中按照父母的意願迎娶了二十五歲的寡婦趙氏。這對蕭水生來說，一切似乎回到原點；而對二老來說，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確的軌道上：兒子懂事，媳婦賢惠，知禮節，守婦道。

一年過去了，寡婦趙氏不負二老厚望，果真為蕭家誕下麟兒。二老喜得特準了蕭水生一天的免勞作假期。而同樣喜不自勝的蕭水生，則打算上廣祈山打些野味犒勞妻子趙小月。

一想到妻子趙小月，蕭水生內心頓時火熱了起來。二十六歲的她正值女人人生中最完美的韶華，不僅姿色過人，嬌軀白皙，豐滿粉嫩，曲線優美，更重要的是她身兼寶器，做那事的時候能讓人感覺飛上雲霄。唯一欠缺的是她的那方麵的欲望稍強了一些，要不是蕭水生得遇異人傳授奇術，估計也跟她前兩個丈夫一樣去西天報道了。

為了妻子腹中的胎兒，蕭水生差不多憋了十個月。渾身的精力實在充沛無比，此刻在加上愉悅的心情，翻山猶如履平地，輕易的穿過半山腰茂密的夾竹林，他很快便來到了熟悉的狩獵場所。

這裏的地勢相對於廣祁山其他位置平緩的多，但有無數凸出地表的嶙峋怪石，再加上四處密布灌木叢裏，大麵積及膝的雜草叢，是廣祁山弱小動物藏匿的絕佳天然場所。草雞，肥兔，黃鼠狼，刺蝟，時常可見，甚至連珍貴的紫貂也偶爾出沒。

蕭水生資質差勁，但也總算在一些小門小派練過幾年。四肢粗壯不說，動作也是相當迅捷的。這不，憑借著不錯的眼力和熟練的狩獵技巧，他輕而易舉的將兩隻肥大的兔子趕進往日精心製作的陷阱裏。

再捉到一隻草雞和黃鼠狼後，蕭水生便收手了，他們一家五口隻有這麽大的消耗量。

麻利將獵物捆綁在一起，蕭水生便開始了善後工作。拍去身上的灰塵，按照慣例，還要去慈雲溪邊洗手。就在這時，慈雲溪的上遊接連傳來一串串震耳欲聾的巨響，隱約間蕭水生還聽到有人怒罵嗬斥的聲音。

蕭水生先是一驚，但過人的閱曆使他很快就鎮定下來。慈雲溪是自東向西流的，而廣祁山的山勢也正是東西走向。也就是說，慈雲溪的上遊是高出蕭雲生所在地勢不少的，所以不用擔心那邊的異樣會波及到這裏。

盡管好奇，但蕭水生並沒有魯莽的繞上去看個究竟，而先是將獵物藏個妥當。然後才依托著灌木的掩飾，沿坡麵攀爬而上。輕輕的撥開眼前的一簇亂草，蕭水生小心的觀察這意外發生的情況：

當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胖一瘦的兩個光頭和尚，他們身著紫色掛金袈裟，頸部掛著一串可怖的骷髏頭項鏈，手中分別抓著一塊發光的符紙，嘴裏念念有詞的默誦著什麽。

被他們圍攻的是一個中年道士，頭上別著古色古香的鹵色頭簪，一身寬鬆的碧綠道袍，腳步以一種奇怪的軌跡移換著方位，嘴裏同樣念叨不休。

以蕭水生的角度看去，那道士手上套著的玉扳指正慢慢的透露出絢爛的雲藍色彩……

神仙——蕭水生倒吸一口涼氣。

蕭水生看到的情景恰巧是最後落幕的一刻了：隻聽道士驚訝的喊了一聲：“雙龍符寶！”，他成功激發出來的雲藍色光幕就被從符紙中咆哮而出的兩條金色的黃龍撞碎了，去勢未盡的黃龍更是狠狠擊中了他的胸部，出現了相當明顯的凹痕，他狂噴一口鮮血，整個身形直接被撞飛出去幾十米，生死未卜。

接著，兩個和尚先是探了探道士的氣息，像是確認道士已死後，方才從他身上摸出一個小巧的玉玩意，玉扳指和像是書生裝香料用的小錦囊後，便渾身冒著金光的“騰”的一下飛走了。饒是蕭水生自認見識過大場麵，也被嚇得心驚肉戰。

他老實趴在草叢中將近一柱香的時間，才敢爬起來戰戰兢兢的去確認那道士的情況。

哪知他才靠過去，那道士竟像詐屍一般“霍”的便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