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伏擊
夜色下，月明星稀。
蔡瑁率領兩千精兵連夜趕路，準備拿下張繡回襄陽炫耀實力。蔡瑁出身荊襄世家，他的二姐嫁給了劉表為妻。作為劉表的姻親，蔡瑁一方麵欣喜於和劉表聯姻，另一方麵又不願意讓人說他是借助聯姻爬上高位的，想通過實打實的戰功證明他的能耐。
所以，蔡瑁才連夜追擊。
蔡瑁出身大家族，熟讀兵書，知曉兵法。他清楚窮寇莫追的道理，但更清楚張濟兵敗後，西涼軍已經人心惶惶，是驚弓之鳥。
這時候掩殺必然成功。
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響徹夜空，打破了夜晚寂靜。
蔡瑁下令道：“加快速度，全速前進。我們距離西涼軍紮營的地方，已經不遠了。拿下西涼軍，本將重重有賞。”
他不斷的下令加速。
在蔡瑁身旁，還跟著一員相貌粗獷的武將。此人名叫張允，是劉表的外甥。如今，張允也在蔡瑁的麾下任職，此番追擊西涼軍，張允也抱著極大的希望。
張允一邊趕路，一邊吹捧道：“蔡將軍，穰縣一戰，我們重創了張濟的西涼軍。如今連夜追擊，必定能一戰而竟全功，徹底拿下西涼軍。”
蔡瑁笑道：“賢弟所言甚是，此番拿下西涼軍，你功不可沒。”
張允連忙說道：“我隻是協助將軍，能擊敗西涼軍，都仰賴將軍運籌帷幄。”
蔡瑁道：“雖說有本將的布局，但也有賢弟的功勞。”
兩人相互吹捧，不論是蔡瑁，亦或是張允，都把張繡的西涼軍當作囊中之物，都認為這一戰沒有懸念。
隊伍快速趕路。
深夜時分，隊伍靠近了張繡的營地。
蔡瑁傳令大軍停止前進，藏身暗處，在遠處打量張繡的營地。他看到營地內亂糟糟的，隻有少數幾個士兵在營地門口防守，臉上露出狂喜神色。
這情況分明是沒有防守，是拿下西涼軍的機會。
“殺！”
蔡瑁拔劍出鞘，下了進攻的命令。
“殺！”
張允也迫切的想立功，率先就策馬殺出。
緊跟著，其餘士兵也發起衝鋒，往營地內衝去。兩千士兵一出現，便被營地門口的西涼軍士兵發現，幾個守夜的士兵見狀，轉身就躲入營地內。
駐守士兵不抵擋，蔡瑁更加歡喜。
他率領大軍進攻，片刻後，蔡瑁以及麾下的士兵便全部進入營地。
“殺，給我殺！”
蔡瑁高聲下令，他沒打算招降西涼軍，隻打算帶人頭回去。
此刻，一個個荊州兵也興奮不已。他們拎著戰刀，衝入了一座座營帳中。隻是當荊州兵衝入營帳中，卻發現了一個情況，那就是營帳中都沒有人。
這消息，很快傳入蔡瑁耳中。
蔡瑁聽到消息後皺起眉頭，心中生出不妙預感。
“不好，中計了！”
蔡瑁腦中，浮現出這一念頭。
如果營地門口沒有駐守的士兵，而營地中的帳篷也沒有人，那這是一座空營。然而，營地門口一開始有少數士兵駐守，可見西涼軍沒有撤離，還在此地。偏偏此時，營地內的帳篷中又沒有人，那必然是埋伏。
“撤，立刻撤退！”
蔡瑁心中緊張，下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蔡瑁準備撤退時，營地外，張繡率軍殺出。張繡身旁的士兵，盡皆手持弓箭，而且所有弓箭的箭頭上，都綁著用火油浸泡過的紗布。
雖說火把點燃了弓箭，箭頭上就燃燒起來。
“放箭！”
張繡下令。
頃刻間，弓弦的震動聲不斷響起，隻見一支支火箭升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往營地內落下。火箭一落地，便呼啦一聲燃燒起來。
營地四麵八方，都有火箭落下，快速的燃燒起來。
張繡得知蔡瑁追來，讓士兵在營地中鋪了無數的幹草。這些幹草遇到明火，就快速的燃燒起來，以至於短短時間內，營地中就形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燃燒，便有滾滾濃煙升起。
營地中，蔡瑁撤退時，便遇到了燃燒起來的大火。
這一刻，蔡瑁焦急起來。
蔡瑁反思自己，想到了先前抵達營地外，完全可以派遣少許士兵殺入營地試探，就不會被埋伏，不會陷入火海。
可一切都晚了！
“撤！快撤！”
蔡瑁下令，帶著士兵往前衝。
雖說營地的範圍不大，但火海侵襲下，蔡瑁麾下的士兵很快就有人受傷。蔡瑁一心往外衝，管不了受傷的士兵，他帶著人來到營帳門口，便往外衝去。
張繡見人衝出，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這一波射出的不是火箭，都是弓箭。一輪箭雨落下，最先衝出的荊州兵紛紛中箭，不斷倒在營地門口，死在弓箭的射擊下。
“衝，往前衝！”
蔡瑁咬著牙下令。
後方是火海，在火海中必死無疑。雖說前麵是箭雨，但隻要衝出去，就還有一線生機。荊州兵冒著箭雨，不斷的往外衝。
隨著荊州兵不斷的突圍，最終衝出了弓箭的範圍。
距離拉近，弓箭失去作用。
張繡的目光，落在有些狼狽的蔡瑁身上。
眼見蔡瑁要突圍，張繡道：“擒拿蔡瑁，就在今日。兒郎們，殺！”
命令下達，黃召、淩鋒、張石、李繆等人見狀，全都率軍殺出。張繡也是翻身上馬，先一步就策馬衝了出去。他左手握著馬韁，右手提著虎頭金槍，直接往蔡瑁的位置衝去。
“蔡瑁，拿命來！”
張繡口中大喝，殺氣騰騰。
馬蹄踐踏，戰馬猶如離弦之箭，快速和蔡瑁拉近距離。這時候有士兵來抵擋，張繡手中虎頭金槍直接刺出，隻見森冷的寒星在空中閃過，槍尖便貫穿了士兵身體。
張繡抽出長槍，繼續衝向蔡瑁。
雙方距離，一點點拉近。
十丈！
八丈！
六丈！
當雙方不足四丈時，蔡瑁眼見擺脫不了張繡，便不再撤退，而是提劍迎向張繡。蔡瑁是軍中的主將，能文能武，武藝也頗為不凡。
縱然迎戰，蔡瑁也不懼。
張繡眼見蔡瑁不逃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虎頭金槍順勢橫掃。
“鐺！”
大槍和劍刃撞擊，震得耳膜生疼。
磅礴的力量衝擊下，蔡瑁麵色陡然大變。在張繡的力量衝擊下，他手中的劍完全握不住，虎口酥麻，手掌疼痛，長劍直接被磕飛。
“倒下！”
張繡一擊得勢，虎頭金槍在空中一轉，便橫掃出去。
“啪！”
槍杆撞在蔡瑁的腰間，隻聽哢嚓聲響起，蔡瑁腰間的肋骨斷裂，疼得他慘叫一聲。而在磅礴的力量衝擊力下，蔡瑁的身體從戰馬上倒飛起來，轟然墜地。
蔡瑁剛跌落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翻滾躲避，就見一道人影策馬衝來，在他麵前停下。鋒銳的槍尖，在他的胸前停下。
“蔡瑁被俘，降者不殺！”
張繡槍尖對準蔡瑁的心髒，當即便大聲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