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正的第十劍
秦默手持劍身，前指巨鼎。
竟然擺出了和之前孫方雲一模一樣的起手姿勢。
石歸天微微皺眉，隻憑秦默那一手以意禦劍的手段，如果隻是模仿孫方雲之前那一劍，倒也不是太困難。
但這種怎麽能叫“創造”呢？
這分明就是模仿，而且他非常清楚，如果不知道那一劍的運行心法，最終模仿的效果絕對會慘不忍睹。
孫方雲也無奈搖搖頭，沒有心法，最多隻能形似而不能神似。
秦默仿佛對他們的反應早有預料，但動作沒有停止。劍身也如同之前孫方雲一般，發出陣陣長鳴。
孫方雲則身軀微微前屈。眸中瞳孔一瞬間放大一分。
這是？
劍鳴？
若沒有心法，基本是不可能讓這招產生和自己使用時一樣的劍鳴聲的。
難道，他也看過這套劍法的原譜。
孫方雲心裏如閃電般劃過數道想法。
石歸天則是對秦默的身份更加肯定，能有這種級別的聲勢，不會隻是單純模仿，絕對擁有原譜的心法。
而這套劍法的原譜，是仙道技法。不是仙道大勢力的人，是不會有機會知道的。
問道仙宮？還是望月樓？
石歸天心中閃過幾個猜測。
“錚”。
一聲空靈的劍鳴的聲，若百鳥齊鳴，分外嘹亮。
然而這聲劍鳴，又戛然而止。
本來被劍意聚集的澎湃靈氣波動，又忽然變得安靜平和。
氣氛漸漸平緩，孫方雲和石歸天齊齊愣住。
怎麽什麽事都沒發生？難道失敗了？
正當疑惑之際，隻見秦默挽出一個收勢劍花。
“回劍。”
“咻”的一聲，石歸天的佩劍已經瞬間入鞘。
這就完了？孫方雲和石歸天心底都不由得生出這個想法。
秦默看到楞在當場的兩人，嘴角含笑：“這一劍，如何？”
“什麽如何，你還沒……”石歸天的話還沒有說完。
一陣微風吹過。
隻見秦默身後的巨鼎化為灰塵一般大小，齊齊散去。
孫方雲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雙眼，即使是出身正統仙派的人，也難掩吃驚。
“這就是真正的‘第十劍’？”石歸天有些不可置信，他本以為孫方雲使出的那一劍已經完美無缺。
可誰知道，這個神秘人竟然在那之上還有改進。
這可不是花裏胡哨，都是以萬千劍意齊刺一點，所含威力巨大，巨鼎肯定承受不住，會炸成碎片。
而秦默這一劍，卻將萬千劍意通過劍芒和巨鼎接觸的一點，埋藏在巨鼎深處，將威力內斂。
然後瞬間爆發，因為爆發速度過快，巨鼎從表麵上看卻完好無損。
老練的石歸天瞬間判斷出秦默所使用的這一劍招心法絕對比孫方雲高明太多太多。
而孫方雲畢竟正統出身，也一下想明白其中奧妙。
這時才知道下山時，他師傅靜蘭散人囑咐他們師兄妹二人的話。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魯莽行事。
本是吃驚不已的石歸天再看到巨鼎化為灰後，被風吹散之後所形成的圖案時，更是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那是丹印。
南丹宗的丹印，秦默也如石歸天一般，在演示劍法時，不經意地將丹印圖案。
一時間，微微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太多衝擊性的信息讓石歸天都有些接受不了。
秦默目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石歸天，說道：“如今，我也可以留在這裏了吧？”
石歸天立馬收拾好情緒，露出一副老狐狸的模樣，笑道：“這位兄弟劍法驚奇，當然可以留在這裏。”
孫方雲倒有些不好意思，如今秦默的‘第十劍’明顯要優於他，這時再開口問南丹宗的下落，饒是他，也有一點手足無措。
本來帶著滿滿自信而來，如今的結果卻是這樣。
石歸天似乎看出了孫方雲的難處，衝著孫方雲道：“這位兄弟的‘第十劍’也十分犀利，顯然也達到了標準，既然對‘仙丹’沒有追求，不知可還有什麽要求？”
孫方雲見石歸天主動開口，也沒有糾正，正色道：“我仙閣隻需要南丹宗的下落。”
石歸天了然點點頭，似乎早有預料，微微閉目：“天柱山，碧竹峰。”
秦默則微微側目，更加不明白石歸天究竟有什麽打算，知道丹印，而且更知道了我也知道丹印。
但依然當著我的麵把南丹宗的消息告訴了仙閣的人。
又或者說，這個消息是個假的。
秦默雖然想法極多，但在麵具的幫助下，倒是沒露出太多破綻，依然那副淡然模樣，仿佛根本不關心南丹宗的所在。
石歸天故意當著秦默的麵說出消息時，也偷偷注意秦默的反應。
卻沒想到對方恍若未聞，仿佛先前用灰塵繪製丹印圖案的人不是他一樣。
孫方雲拱手告辭，沒有多問消息的真假，身為仙閣中人，自然有的是手段。
待到孫方雲離開，石歸天才將目光轉到秦默身上。
“不知這位兄弟，又所謂何來呢？”石歸天裝模做樣的功夫極為老練，仿佛自己沒有察覺到秦默繪製的丹印一般。
見石歸天說話不漏任何破綻，秦默心裏也微微打鼓。
師傅說過知道丹印的人隻有南丹宗最核心人物，石歸天就是南丹宗的核心人物？
“我已回應了丹印，你又怎麽不知道我來的目的？”秦默模棱兩可的說出事實。
石歸天沒想到對方直接說出了丹印，一點彎都不轉。頓時更加小心翼翼：“你跟我來。”
秦默也不清楚石歸天到底要幹什麽，隻能先靜觀其變。
石歸天在前麵帶路，微微側身看了看秦默，一邊走一邊狀若隨意地道：“倒是不知閣下是第幾丹座。”
秦默則是滿頭黑線，怎麽怕什麽來什麽？
這就是情報不足的害處，別人問什麽都好像回答不上來。
丹座？第幾？什麽意思？南丹宗內獨有的稱呼？
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幾丹座，也就是說，隻有丹座才知道那個丹印？
那對方也是一位丹座？丹座之間隻憑丹印聯係，互相不認識？
秦默的心思急轉，一時半會兒卻也想不到怎麽回答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