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定親提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定親提議
開始念誦《菩提心語》之後,穆世瀾驚訝地發現,內容根本不是類似《金剛經》的經文,而是一種佛門上乘心法。
修習之後,她能明顯感覺心性變得平靜、安寧。
之前每次練功時,都會白日夢魘,現在次數明顯減少了。
有時夢魘了,隻要念誦《菩提心語》,就能馬上清醒過來。
穆世瀾忙著除去心魔和練功,無暇再顧及手鐲空間裏的藥田,就把收取藥草、播種、澆灌等活計全都交給了兩隻影子獸。
幸好在福音島的那三年,她給封夜攢了十幾瓶補元丹,這回封夜被江若炎打傷了元神,靠著補元丹療傷一段時日,慢慢地就恢複元氣了。
經過流泉洞一事後,穆世瀾發現,封夜變得格外自覺。
不等她吩咐,封夜每日都會替她安排好藥田裏的工作。
兩隻影子獸和封夜同在一個屋簷下,早就見識了這隻魅的厲害,為了能夠每日吃到香甜可口的靈草靈果,為了不被趕出去,它們不再像之前那樣抵觸封夜,而是自覺地聽封夜的命令行事,讓穆世瀾這個主人省心不少。
從薑小花那裏打聽到穆世瀾閉關了,徐映寒也知趣地沒再打擾她清修。
可這些日子,穆世瀾先是來找他爹,後來又在他爹的帶領之下,去了一趟藥王閣。
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去那裏談?會不會與穆師妹所修煉的功法有關?徐映寒把他心中的疑問,對徐宜真和盤托出,同時老實承認,他已經得到了《不滅之一》裏的四個醫技絕學。
徐宜真詫異之餘,看向兒子的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他不會忘記,當初穆世瀾剛入門時。兒子就識破了她的功法來曆,對那些醫技絕學心懷渴望。那時兒子無論怎麽好奇,他都能理解。可如今,穆世瀾既然已經與他分享了那些絕學,兒子為何還如此關心穆世瀾的動向?
徐宜真看到兒子那張傲然冷峻的臉。就忍不住想敲打他一番。難怪妻子雲若依總說兒子還年輕,須得多用門規管一管,若是事事都由著他孤傲的性子來。豈不天下大亂。
徐宜真麵上就帶了幾分慍怒之色:“不滅之一如今已經回歸本門,按規矩,穆世瀾本不應該私自將其中內容複刻給你,但這件事,我知道,不全是她的錯。我了解你的性子,一定是你做了什麽過火的事情。你穆師妹不得已才把那些內容傳於你。你身為師兄。沒有阻止。反而接受,這件事,你要負最大的責任。”
徐映寒半垂著眼,供認不諱:“這件事的確不是穆師妹的錯,是我極力求取,穆師妹才把那些絕學複刻給我。爹想怎麽罰都行,我無怨無悔。”
徐宜真更加詫異。
這小子難得這麽聽話。往常不都是他說往東,他非要往西,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個性。到底因為什麽,兒子收斂了性子?難道兒子對穆世瀾懷有別樣的心思?可妻子不是常說,很看好兒子和謝婉,還有意和蒼梧峰的謝雨結親家,可看兒子這副關心穆世瀾的樣子,分明把謝婉忘在一邊了。
若從飄渺峰掌事的角度來考慮,他自然希望兒子和謝婉走到一起,有利於兒子將來繼承內門掌事之位;可若從私心考慮,他倒是比較喜歡穆世瀾,那丫頭外表溫婉,內心堅韌,很合他的心意,和兒子也極為相配。至於謝婉,為人倒是聰明,個性卻十分刁鑽,不夠坦率,根本不及穆世瀾十分之一。
穆世瀾看似勢單力孤,此番不但得到掌門親睞,還得到了洪乙祖師的指點,她的前途實際上無可限量,他身為師父也與有榮焉,自然一心向著她。轉念又一想,兒子向來有主見,還是把選擇權丟給他好了。
徐宜真試探著說道,“半年後,你穆師妹要去一趟萬雪嶺,尋找降寒仙草。我就罰你隨她一同前去,護她安全,你可願意?”
徐映寒麵無表情地道:“兒子甘願領罰。”
在徐映寒走後沒多久,徐宜真看著兒子大步離去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總算有一個人,能替他管住兒子了。
然而,讓徐宜真意外的是,沒過多久,一向在落雲第二峰閉關修行的雲若依竟為兒子的親事來找他商量。
考慮到徐映寒和謝婉都快二十五,年紀都不小,應該定下婚約,免得夜長夢多。謝雨就和雲若依討論了一番,決定今年中秋節就給兩個孩子辦一桌定親的酒席慶祝。
聽著像是來問他這個丈夫的意見,可一看雲若依那興致勃勃的樣子,他就知道她根本就是來通知他做準備的。
徐宜真的臉色很難看,他犯難地搖頭:“你兒子是什麽脾氣,你最清楚。他最有主見,這件事問我也沒用。”
言外之意,徐映寒不一定同意定親。
雲若依很詫異,在她印象裏,兒子不是和謝婉青梅竹馬,關係很要好?怎麽她被調去落雲峰擔任掌事後,兒子移情別戀了?雲若依憂心忡忡地道:“那依你的意思,這親事就算了?”丈夫是她的師兄,她一向和他同心同德,若他不讚成,她自然要考慮他的意見。
徐宜真見雲若依臉色變了,就猜到了幾分,“怎麽,你已經答應謝雨了?”
雲若依很無辜地點頭:“我以為,映寒他中意婉兒。以前兩個孩子不是挺好的,我和謝掌事都看好他們。”
徐宜真歎氣:“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又收了女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穆世瀾的大名,雲若依是早有耳聞的。可在她看來,穆世瀾終歸是後來之人,就算再優秀,也不可能抵過謝婉對兒子付出的感情。因而外麵那些對謝婉不利的傳聞,她很少放在心上。但丈夫的話,卻明顯地暗示,穆世瀾就是那個讓徐映寒的感情發生轉變的女弟子。
雲若依一雙如水眼眸瞪大:“映寒他真的變心了?”
堂堂一派掌事,實在不該身陷這些小輩的感情糾紛。徐宜真揉著眉心:“你想知道答案,就問映寒好了。你是他母親,由你開口說比較合適。”正好他也想知道,兒子是怎麽想的。
雲若依懷著滿腹疑惑去找徐映寒。
結果讓人驚訝的是,徐映寒很果斷地拒絕了定親的提議,還請母親不要插手管他的私事。
雲若依本來是個溫柔如水的慈母,聽完兒子的話,不禁上火動氣,冷喝:“我不管你誰管你?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娘的話了?你倒是說說,謝婉哪裏配不上你?”難怪謝雨提到徐映寒時,神色有點猶疑,原來兒子真如脫韁的野馬難以馴服了。
自從雲若依成功結丹、調去落雲峰後,徐映寒忙著讀書和修煉,和雲若依疏遠了許多,雲若依平日忙著教書、帶徒弟,根本無暇管他,突然來找他談定親的事,一副竭力撮合他和謝婉的樣子,肯定又是謝婉在背後推波助瀾。她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他早有領教。徐映寒皺眉道:“娘,你沒聽到傳聞麽?我和謝婉已經絕交了。”
絕交?!雲若依愣住了。
謝雨不是說,那些傳聞都是假的,還說謝婉一直和徐映寒要好,兩人很少吵架,讓她不要聽信謠傳。可兒子的眼神斬釘截鐵,他從不會撒謊騙自己,那就是謝雨在說謊。可謝雨為人一向公正,她最了解,難道……是謝婉在說謊?可就算謝婉說謊,終究是為了和兒子在一起,叫她怎麽忍心拒絕謝雨的提議,傷那丫頭的心?
雲若依咬唇道:“可我已經答應了你謝師叔。”
見母親一副發現真相卻不敢相信的樣子,徐映寒也於心不忍,語氣一軟道:“此事兒子自會處理。娘你回去吧,不用擔心。”
雲若依緊蹙的眉頭緩了緩。
兒子確實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雖然仍是那麽拒人千裏,卻懂得體諒她的心情。
徐映寒的白鷺停在了謝婉的院落之外。
看到門外來人,謝婉驚訝之餘,歡喜莫名。
她自信,憑著謝雨和雲若依的關係,隻要說服了雲若依同意定親之事,徐映寒對他娘極為孝順,隻要雲若依敲打一番,徐映寒還不是乖乖地聽話。這幾日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雲若依到底有沒有說動徐映寒,在她正等得心急時,徐映寒本人居然出現了。
謝婉壓抑著複雜的心情,把徐映寒請進門。
誰料徐映寒卻站在門外,淡淡道:“不用了。就在這裏說,說完我就走。”
謝婉大驚,咬唇看著他,“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徐映寒的聲音如冰:“你做了什麽,自己清楚。需要我挑明麽?”
謝婉猜不透他是真打探到了什麽,還是故意試探,她挺直了脊背,無辜地反問,“徐師兄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我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麽,惹你這麽生氣。”
徐映寒移開目光,眺望遠山,聲音冷淡得不含一絲感情,“不要白費心思了,我不可能同你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