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剝皮案
男人走在河岸邊，提前約好一起來這裏的舊友很快也來到了這裏。舊友常年外出打工，也經常留在鄉下。男人回來時，正巧通過網絡了解到了這位舊友尚在鄉下，於是約好了這個時間段在這裏見麵。舊友的條件明顯不怎麽樣，衣物都不算好，還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來到這裏後，男人那位舊友衝著他笑了笑。
“他說了什麽？”餘漣問道。“或許是‘最近生意怎麽樣？’吧。”我答道。“嗯。”餘漣點頭。
男人無奈地笑了笑，回答說生意失敗、感情失利，已經不想活了。他想要尋求舊友的安慰，但舊友卻在這時笑了一聲，指著他的鼻子說也就是之前沒讓他和他一起幹，如果他能夠想到伸手幫助他一把，他不可能到現在為止還是這幅落魄的德行，而他的生意也不可能失敗。
男人冷笑了起來，麵對著這個麵容熟悉，但卻又完全不熟悉的舊友，破口大罵。舊友自然也不甘示弱，與男人爭執了起來，顯然兩人多年前有利益衝突，這才導致男人並沒有和這位舊友一起做後來的事。爭執中，兩人大打出手，較為瘦弱的舊友顯然不是精壯男人的對手，在一陣推搡之後，舊友被男人推倒在地。到這裏，精壯男人似乎有些歉意，想要向舊友道歉，但舊友卻隨手抄起一塊不小的石頭，衝著向自己伸出手的精壯男人的頭部狠狠砸去。
精壯男人倒下，但舊友發現他還有一口氣，或許是因為害怕，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那位舊友艱難地抬起暈倒的精壯男人，因為精壯男人的體重，他不得已直接自己走進了河水裏，河水把他的褲腿打濕，而他則直接將那精壯男人麵朝下扔進了河裏，隨後跑上公路，騎上摩托車很快離開。
“不對，命題是他殺和意外死亡的可能性，傷勢並沒有描述……”當我再注意到我已經看不清在說話的餘漣的麵容時，我察覺到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和餘漣一起玩案件模擬的遊戲是最浪費時間的事情了——而且這種原本就是偽命題，完全不可能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行了行了行了，沒有結果的，咱們不討論了，吃個飯早些睡吧，咱們得倒倒時差。”我說話間，閃電照亮了餘漣的臉龐，他還是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緊接著一聲悶雷響起，還側躺在沙發上思考著的餘漣被嚇了一跳，看著剛開了燈，用奇怪的表情看向他的我，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今晚吃什麽？”
“麵。”我在走進廚房前提高了音量說道。“怎麽又吃麵啊？咱能不能吃點正經的？”餘漣不耐煩地撓撓頭，大聲喊道。
“那你來做啊。”我沒好氣地探出頭看向餘漣，這句話一出口，餘漣當時就乖了，看向我連聲說道：“沒事沒事，我喜歡吃麵，你快煮麵，我好想吃麵啊。”“嘁。”我嘁了一聲，轉頭進了廚房著手煎雞蛋。就在我向鍋裏倒油的時候，絲絲縷縷的雨下起來了。
“快開春了啊？”餘漣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明明還挺冷的，這怎麽突然就開始打雷下雨了啊？”“這都快三月了，早就已經立春了。”我在廚房大聲答道。“我不喜歡這種小雨。”餘漣來到廚房門口，向我嘀咕道。我沒聽清，轉頭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麽？”“沒什麽。”餘漣似乎覺得有些無趣，轉頭又走了。
吃完這碗簡單的雞蛋麵，我和餘漣各自回了房間，準備調整時差。
……
深夜，一個漂亮的女人拉著手提箱獨自走在大街上，小雨淅淅瀝瀝，但她並沒有打傘。她穿得並不單薄，高跟鞋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果現場看到，定會覺得稍有韻味。這個時間段，街上幾乎已經沒人了，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靜謐，並沒有半點害怕。
她的後方一直有一個戴著帽子的人，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她拿起滅屏的手機對準後方，通過鏡麵反射確切地看到了身後的那個人，這一瞬間又打開手機屏幕，裝作在看著什麽的樣子，快速把手機放回兜裏，然後加快了腳步。
後方那個戴帽子的人也加快了腳步跟上她，眼看前麵有一條小巷，她鑽了進去，在小巷中左拐右拐，但再拐過一個彎，就要走上另一條街道時，那個男人竟然出現在了她前方。女人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但那個男人卻隻是從兜裏掏出了一把鑰匙，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我今天打球腳崴了走不快，這是你的鑰匙吧？”
女人看了一眼男人手上的鑰匙，臉上驚恐的表情總算是消失了，接過他手上的鑰匙，向他說了聲謝謝。男人搖頭，然後轉身向後離開了。女人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以為是個變態呢……”正巧，這時她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麵顯示是“李總”。她先是露出了嫌惡的表情，然後接起電話，用軟糯的聲音說道：“喂？李總？怎麽啦~”
“嘿嘿嘿，算算時間你該到家了，這幾天想我了沒有啊？”一個油膩中年人的聲音響起，女人的臉上再度露出嫌惡的神色，但聲音還是不變：“當然有想李總啦~”“哈哈哈，小狐狸精，明晚來我家好不好？”中年人笑著說道，似乎很開心。“哼，李總你那麽壞，上次弄得人家疼死了都還不放過人家，人家才不想去呢。”女人帶著奇怪的笑意說道。
“哎，可是我的小寶貝兒叫‘好哥哥’不是叫得很起勁麽？”男人繼續說道，女人確實嬌哼了一聲，男人立馬開始賠罪：“好好好，我的乖寶貝，明天保證不那麽用力了，我可是給你準備了好幾個包包哦。”“人家是喜歡包包嗎？人家喜歡的是李總啦！”女人撒著嬌說道。
“哎喲，好好好，那你的好哥哥再把包塞滿。”李總笑得很開心。但這時，女人的嘴被人從後麵捂住，緊接著，電話就掛斷了。李總拿著電話“喂”了兩聲，然後看了看手機，麵露奇怪之色，又撥了過去。但這次手機裏沒能傳來那嬌滴滴的聲音，而是對方已經關機的提示音。
“怎麽回事啊？手機沒電了？”胖且油膩的李總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正放在褲襠裏的手不由得拿了出來，但隨即又露出了猥瑣的表情：“嘿嘿嘿……這小狐狸精也太會了，明天又能爽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那個女人正被一個黑色人影抓著頭發按著趴在天台上，閃電有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台，人影在她身後聳動著，她掙紮著發出淒厲的慘叫，但很快又被人影捂住嘴……
次日清晨，好不容易入睡的我被敲門聲吵醒，打開門，迎麵就看到了一臉興奮的餘漣。“你不會一晚沒睡吧？”我打了個哈欠，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快睡吧，我再睡會。”
“別，有案子了。”餘漣說著，穿上了外套，還招呼著我：“快去換衣服，咱們該出門了。”“你不是明天假期才結束麽？”我看了一眼掛在房間裏的鍾，現在時間才七點鍾。
“我身為刑警，你身為刑警的搭檔，有案子發生不能不去。”餘漣正色道。“行行行，煩死了。”我隨手關上了門，走到衣櫃前選了一套衣服穿上，等我再次打開臥室門，餘漣早就已經換好了鞋，站在門口等我了。
“快快快，時間要來不及了。”餘漣打開門，先我一步走了出去，是去按電梯了。我來到玄關處換好鞋，樓道裏傳來了餘漣的聲音：“江醫生，電梯到了。”我加快腳步走過去，此時的餘漣正被一眾小學生和大媽圍著——小學生一般都在這個點出門上學，而大媽們則都是送他們上學去的。
此時，一眾小學生吵鬧不止，都知道這人是餘漣，紛紛扯著他的衣服向他要簽名，而餘漣則在小學生的簇擁中衝著我傻笑。“你是江醫生嗎？餘叔叔的搭檔？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等我站上電梯，一個小姑娘拉了拉我的衣服，身邊是吵著要餘漣簽名的各種聲音，隻有這個小姑娘的眼神純粹，向我說道：“我也想成為一個你這樣的醫生——我聽說你給人治病隻需要摸一摸額頭，不管是什麽病都能治好，還和餘叔叔一起懲惡揚善，我特別佩服你。”
“對啊對啊，江醫生也特別厲害，江醫生給我們簽個名吧！”另一個小學生說道。我不由得捂臉，好家夥，這些小家夥都是從哪裏聽來的這些傳言？摸摸頭就能治病，我要是有這能耐，還需要在餘漣跟前受那種折磨啊？
終於，電梯到了一樓，小家夥們依依不舍的被自家大人帶出電梯，走遠時還傳來了教育的聲音：“不能隨便打擾別人，餘叔叔和江叔叔都是大忙人，你這不是耽誤別人辦案麽？”我和餘漣相視一笑，電梯門關上，隨即就來到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