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兄妹的分別

【從世界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決定著我與你們共度冒險的命運】

躺入軟榻的床麵,在這涼爽的空氣流動下,易恒不禁縮回發抖的脖子。

深夜,是所有人已經敘敘入睡的時間,恍然易恒和易貝兒兄妹倆在茜拉鎮生活已經長達了十年之久。

他望著天花板眨著自己的淡藍色眼瞳,顯得很不自在。美好的一天又過去了——

“媽媽……”

回憶起十年前發生的那次事件,隻有他喘息不停地往前跑動。當再一次回望村莊,卻發現那邊已經是一片火海……

『意念魔女』絲戈霓的存在消失在這個異世界中,已經很少有所耳聞了。

本來就是隱匿於世間的魔女,可能記得她的也隻有子女,和『暗域』的魔物了吧……

“你在哪……”

易恒隻是發出流淚且不出聲的啼哭,擤著不爭氣的鼻涕,至於他為什麽會這樣——可能是腦海裏對母親的執念吧。

十年間對母親的未聞,淚毫無征兆地從太陽穴流進耳朵。

“哥?你在哭嗎?”

“誒?等等,你沒有睡著嗎貝兒?”

易恒被妹妹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地回頭,注視著那般童顏——易貝兒披散著的中長發壓於枕上,恍然聽到易恒的動靜才初醒。

她隻是笑笑,側著稚嫩可愛的臉溫柔地回答哥哥的問題:

“隻是淺睡一下,因為你的動靜很大~”

“果然還是我的問題啊……”

易貝兒用拇指輕輕地擦拭著易恒的淚角,她眨著與易恒同色的晶瞳,幾乎用與母親毫無差別的關愛感——

“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講~我可是你的妹妹呀~”

聲音愈發嘶啞,嘶啞地溫柔,嘶啞地雅氣。散發著女孩子青春的氣息,以及在暗光下看得不太清的稚嫩容貌——

無一不例外地令易恒陶醉在這妹妹的關愛中。

“心事……”

“我說不出來……”

皺著眉頭他顯得很是沮喪,心坎總是存在於心中。在這十年間他無時不刻的總是想著媽媽。

還算是清晰地能夠在腦海裏構思出母親那般慈愛的模樣,以及勉強浮現的神情。

一切小時候的記憶著實令他沉醉,他將媽媽的話永遠地銘記於內心。

易貝兒在黑暗中注視著哥哥明亮的藍瞳,她能感受到,易恒的心情很是糟亂。

“那就……不說了吧……”

明知很想把想媽媽的事情向易貝兒吐露,可易恒沒有勇氣去麵對這般令自己躁鬱的事。

“既然哥哥你說不出來……”

“那就安分一些,少想著沒意義的事情啊,每天隻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啦~”

差不多這樣的生活十年來都昔日重複,易恒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呃……貝兒?”

“昂?”

“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講過的……”

“喔——我知道,你是說媽媽的事情,對吧~”

還沒有等易恒說完就已經透露出了,易恒隻是愣在原地,輕微地點著頭。

“我就知道……哥哥你果然是想媽媽了。”

“十年了,能不想嗎……?”

“可不止一次了喲?誒那哥你說,媽媽很漂亮嗎?”

應接著易貝兒這種問題,那肯定是必然、肯定的回答:

“非常的漂亮!”

見狀這般堅定不移的回答,即便腦海裏有著數不清的構思,易貝兒對媽媽的興趣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她應該還……”

易貝兒隻想打聽『意念魔女』絲戈霓的下落。

“當然、必須還健在!她可是強大的魔女,代表『光明』的象征。”

“『光明』……的象征……”

光明與黑暗的對峙,易貝兒貌似明白了些什麽,從印象的根基就已經締結了她對黑暗的看法。

“順著光明……就能夠找到媽媽了,對嗎?”

易恒隻是默許地點頭——

但他清楚,一切在眼前盡是茫然無措。

連自己的起點都還不知道從哪開始,他沒有規劃冒險的征程。世界內盡是充滿著危險性,不說渾然不知,易恒隻是不敢貿然。

“但是……外麵的事物究竟有多麽的複雜,想必貝兒也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啊,我經常去鎮裏買菜,與人打交道呢~”

“那不一樣啊喂!”

易貝兒眼裏的交往對象僅僅隻是普通的民眾,而民眾所知道的情報必然是薄弱的。

想要了解事情的真相,隻能去接觸自己觸及不到的人物了——

“那是……什麽呢……”

易貝兒一片茫然地撓著頭問著易恒。

“你應該知道的啊……”

“可不止是跟民眾聊天那麽簡單的吧……”

“那,你知道怎麽去尋找媽媽的下落了嗎?”

“目前我還不清楚……”

易恒若無其事地搖頭,就當做這件事還是回到了起點,並沒有從起跑線出發。

“唉,好吧——早點睡吧哥哥,既然提到了媽媽這件事,我們明天再一起討論唄~”

“誒喲——”

說罷易貝兒一股無力的狀態倒入枕芯,重新拉起被褥覆蓋著全身,將疲憊的雙眼緊閉著。

易貝兒活動了一天了,晚上的動靜聲緣由也基本平靜,她最後回著一句安語:

“晚安~親愛的哥哥——”

耳朵收入來自妹妹怡悅的聆音,迫使易恒再度陷入安眠。

他也仿著易貝兒的姿勢,以平複的心情完美地進入夢鄉。

“晚安~親愛的妹妹——”

——

仿佛有騷亂的聲音縈繞於易貝兒的耳畔——

“『意念魔女』的後代,聽得到嗎~”

語畢使得易貝兒渾身寒顫,簡單地動了動僵直的四肢,她揉揉雙眼。

天已經亮了,易貝兒眨眼疑惑地思考——不確定剛剛那句話是不在在夢中聽到的。

“『意念魔女』的後代,來『東徑之森』找我。”

還是和剛剛一樣的男音,易貝兒第一排除哥哥的聲音,擺在麵前的是易恒正在一旁酣睡。

“好陌生的聲音……”

易貝兒遲疑了一頓,轉著並不自在的眼瞳,盡量放緩動作以免吵到熟睡的易恒。

但這個舉動卻引起易貝兒的質疑,如果說發聲位置是在周圍,那麽易恒應該也會聽到且清醒才對。

易恒絲毫沒有聽見這般聲音,也沒有任何被吵鬧的舉動。

美妙的歌聲能夠驅逐黑暗意誌,就算是沉睡,也能穿梭於夢境。而這千裏轉音的權能,正好能證實這一點——

易貝兒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周圍沒有任何動靜,連征兆都沒有的前提下屋內並不可疑。

——東徑之森!?

這是才回憶起男音裏帶來的信息,說是要到『東徑之森』找他,明顯地就是對方想讓她從家中出來。

可如果這樣做的話,那正在**熟睡的易恒怎麽辦呢?

“哥哥……”

她苦惱地撓撓頭。

本想伸手去叫醒他之際,卻停下了已經伸出的手。她轉變思路,隻是手指在空中轉了一下,她生成半圓形的藍魔法護盾。

類似於『意念魔女』絲戈霓那種能夠防禦一切攻擊地護盾,以這樣的方式作為保護哥哥的媒介,易貝兒正是這樣做才放下心。

“我去瞅瞅,在這兒等我回來喔——”

留下一句離別的話,易貝兒變成光芒離開——利用傳送的魔法能夠將她帶入『東徑之森』。

——

屋內離奇地安靜,這使得易恒在無意識的征兆下察覺出異常。

“唔姆——”

還沒有消散慵懶的起床氣,伸著懶腰,張開四肢,在渾身一股倔強的勁來臨之前他睜開朦朧的雙瞳。

感覺到旁邊沒有人,他先是愣了一下,總是顯得困惑——

因為平常易貝兒是不會起那麽早的,見妹妹不在旁邊,也沒有跟他打任何交道,隻是看著周圍的藍色護盾,他貌似明白了什麽。

“貝兒——”

易恒張開手對著嘴巴大聲呼喚。

“貝兒——”

呼喚兩聲都沒有聽到回應,不穩的內心呼籲著他的表情不斷地產生驚慌失措。

他跑下床,手掌觸摸著的是來自護盾的冰涼觸感,這種帶有顏色且透明的護盾也隻有易貝兒自己才能夠解開了。

“可別白費力氣地喊了,易恒。”

“啊!?”

麵對從未聽過的男音,易恒被驚地渾身抖動,不安的手隻是有顫抖的作為。

他能夠判斷出音源,轉頭之際臉部被硬物重擊,這是來自一個男人拳頭的硬物觸感。

恍惚之際,這才知道自己帶著臉部熾痛的餘熱且摔倒在地——

“唔——”

易恒捂著那受傷的臉,被一拳震暈的視線像是模糊地覆蓋烏雲,大腦像充斥溢液般暈厥膨脹。

如此有著力量的一擊,即便是普通的大人也受不了吧……

他僅僅隻是想要用手臂將身體支撐起來,都感覺自己做不到。

他嚐試著……但是背部又是一陣徑直向下的力在阻攔著他的一切動作。

“魔女的……後代……”

毫無疑問,這是男人在稱呼著自己,這是易恒作為『意念魔女』後代的統稱。

“哼……你少擱這跟我裝蒜吧~”

男人隻是單手抓住他的頭,朝向床牆的方向扔去,貌似隻是一隻手都能夠輕鬆地拎起這位少年。

“哇啊……呃,咳咳……”

背部遭到撞擊,一時衝擊著心髒,本就絮亂的心跳開始促急他的呼吸頻率,易恒捂著胸口顯得渾身聒噪。不知名的贓物從胃中嘔出,浸濕著被單。

贓物其中充斥著鮮血,令易恒心中顫栗——

“血……”

“為什麽……”

“啊?”

左耳隻是迷糊地聽到這個男人正在說著“為什麽”這三個字,他吃力地昂著頭,想要看清男人的樣貌——

身穿白色紋理西裝的男子看起來比較文雅,但從文雅中能夠感受到那藐視一切的紫色眼瞳。蓬亂的黑色頭發襯托出他那英勇戰士的氣質,說不上如同人類的模樣,但奇怪的是卻有如同精靈般的尖耳。

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特別奇怪的味道,算不上腥臭味,但就是異常刺鼻。

類似於魔女教主的瘴氣,圍繞在他的身邊。

按照刺激氣味的描述,已經可以基本確認這白衣男子的身份了。

“為什麽魔女的後代……不該是這麽的懦弱的啊?你是不是刻意在隱藏著什麽啊?易恒先生?”

白衣男子親切地稱呼易恒為“先生”,不過這也並不是什麽好事……這充滿“好意”的一聲稱呼倒別有意義。

“呃……你,究竟是誰啊?”

蔑視的雙瞳正注視著易恒,白衣男子輕微地擺著頭,吸入空氣——想說著什麽卻哽咽住了喉嚨——

“呼唔——”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什……”

對方拒絕提供姓名的信息。

迫使易恒現在陷入僵局和窘境,他正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渾身被撞得乏力,痛得昏厥。易恒從來沒有經曆過這般嚴重的打擊——

趴在**無力的喘息之間,白衣男子已經逼近在易恒的身邊。

“護盾……?!你怎麽會……”

“這你就不得而知了?這種低級的趣味魔法是無法與我們『星座使』對抗的。”

星座使。

對於易恒而言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趣味性的稱呼。

就像組織群體,持有這名稱的貌似不止白衣男子他一個人。

“怎麽?你這家夥……分明就是衝著我和妹妹來的吧……”

“被你知道了,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哦~”

話畢白衣男子隻是伸出鞋底,堅硬的底板不斷**著易恒的臉——

臉皮被鞋底板磨地血紅,生疼地大叫:

“啊——啊——”

“和普通人類一個樣啊,倒也沒什麽兩樣呢~”

左側腦門突然被硬物撞擊,視線模糊地捕捉不到白銀男子的身影,易恒在膨脹的暈厥中視線逐漸變黑……

白衣男子微笑著,似乎是達到了自己來這邊的目的,冰冷地注視著易恒“死亡”的身體。

“真是懦弱啊……”

——

在『東徑之森』的另一端,易貝兒根據音源到達了地方。

空曠的場地周圍樹木茂密,一眼能望去是一片綠色。

要說『東徑之森』有什麽特別之處,恐怕也隻有深處的『摩羯之塔』能夠告訴答案了。

“是誰!出來!”

易貝兒大吼著,迫切要尋找召喚他來到『東徑之森』的神秘人——那深邃神秘的男音。

背後那沉重的皮靴腳步聲,引起著易貝兒的斜視。

“呃……?”

易貝兒被這強大的氣勢所感到渾身不安。

從樹林內走出的,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

如同精靈般的尖耳,右手持有鋒利的銀戟,武器的顏色和長度如同是為他量做般的般配。

黑衣男子用手指向後梳著自己蓬亂的頭發,紫色眼瞳正與易貝兒相互對視著,村托著他那不一般的英勇戰士的氣質。

“是你……在呼喚我嗎?”

視線內距離自己僅僅不到10米的成年黑衣男子,易貝兒抱有遲疑的態度問著他。

“想必聰明的『意念魔女』後代你應該能夠知道~正是我在呼喚你哦~”

“世界的變幻讓我察覺到了你的存在,或許你的到來能夠為我們『星座使』教徒感到快樂和興奮。”

易貝兒的眼瞳愣了一下,她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名號:

“『星座使』教徒……?!”

至於這別有深意的名號她顯得不怎麽重要,來這邊的目的,她希望對方能夠講述清楚。

“叫我來這,要幹什麽?!”

始終保持著懷疑對方的態度,從名號到樣貌,以及散發的瘴氣,敏銳地判斷出黑衣男子不是什麽好人。黑衣男子已經知道了自己『意念魔女』後代的秘密了,不過她倒也覺得無妨。

“易貝兒,『黑暗之神』凱文—卡爾說魔女的後代擁有與世界匹敵的能力,所以,我會將你交付於『黑暗勢力』的身邊。”

實際上就是想將『意念魔女』絲戈霓的後代拐至『黑暗之神』凱文—卡爾,可這樣做到頭來卻是死路一條。

雖然易貝兒並不這麽想,也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再怎麽說麵前黑衣男子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詭異了。

緊盯著黑衣男子的眼瞳,易貝兒拋棄這個話題——

此時從背後傳來陣陣刺耳的噪音。

“——啊!?”

是韌器劃破空氣,向易貝兒背後過來的方向循來。

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銀戟被藍色的護盾所抵擋著,因為是生在本體附近的魔法,防禦力相比於保護易恒的護盾會大很多。

被護盾的反作用力將銀戟震開,盾卻一點痕跡也沒有。

如果不是易貝兒的這一臨時的防禦措施,那帶來的後果自己都將會不堪設想。

“可惡……好險……”

易貝兒轉過身,白衣男子正站在黑衣男子的左側,她驚訝著,頓時表現地不知所措。

“啊?”

“你們……”

白衣男子將銀戟舉起,指向易貝兒——

“真可悲啊,原本想要和你的哥哥展開戰鬥呢,要不是看他為『意念魔女』的後代……”

“哥哥……?等等,你們都幹了什麽?”

“看起來你比那個男孩子還稍微棘手一點,不過也無所謂了吧,至少和哥哥一起與你戰鬥,為了『黑暗之神』凱文—卡爾大人給予給我們重生力量,我們要給他回報~”

不管是為誰而奮鬥,麵前的兩位男子已經徹底激怒了易貝兒——

從話語中易貝兒就已經清楚地知道,易恒已經出事了。

她緊握住懈怠的雙拳,充滿著僅存的魔法能量——

“『星座使』教徒……”

“你們究竟叫什麽名字……”

黑衣男子的左手也拿出與白衣男子一模一樣的長戟,隻見兩個邪魅的笑臉相互對視——

“星座使『雙子』教主西路卡佩斯—科尼塞克。”

“星座使『雙子』教主西路卡佩斯—拉爾克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