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前塵往事
此後在元風堂出手療傷之下，方才眾人雖然各有損傷，但很快便告痊愈。簡單休息過後，元風堂真人就將眾人叫到了問天秘境的偏廳淨室中，和其他三位長老一道，要問明此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當眾人在蒲團上落座，說不得，杜語琪和陸文軒一起將從上淩霄宗開始前後發生的事情，又都敘述了一遍。說到驚心動魄處，沐羽也忍不住插言補充；作為機靈的玄蒼門多年來的弟子，他的敘事口才比杜語琪、陸文軒好得多；種種驚心動魄之事經他一說，在座各位如同曆曆在目一般！
聽完他們的話，元風堂真人微微頷首，沉穩說道：“此間事，本座已曉。天虹情形，你們所言不差，我已收到岑懷遠道兄書信。唉，此乃劫數……”饒是大派之主，說起此事，元風堂真人的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稍微一頓，元風堂真人又向杜語琪稽首一禮，誠懇說道：“杜姑娘，謝謝你對本門的援助。”
見元風堂掌門如此客氣，杜語琪不敢托大，趕忙站起側身萬福回禮。
元風堂真人看著這幾人真情流露，微微笑著，一時也不做聲。不過，等大家稍稍平靜，他便看向陸淩塵，突然說道：“你就是陸淩塵？”
“正是晚輩！”陸淩塵慌忙起身行禮，說道，“陸淩塵拜見掌門和眾位長老！”
“不必多禮！”元風堂擺了擺手，向陸淩塵背後那把金光閃閃的金劍注目，然後轉向沐羽，問詢地說道，“這就是那柄金劍？”
“正是！”沐羽回答。陸淩塵聽了二人對答，趕忙取下金劍，正要呈上，卻不防金劍已立在地上，搖搖晃晃，如同活了一般。
對這情景，陸淩塵已經見怪不怪，還道今天這金劍不如往日調皮，人前還知收斂。不過，在座的古子藤長老一看，卻頓時驚道：“呀！好強的鬼力！”
諸位尊長在座，沐羽這時將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掌門、各位師尊在上，這一把劍器，應該不是魔劍吧？這是否須彌山之物？鬼域封印破壞是否與此有關？”
“嗬嗬！你想到哪裏去了？”三長老之一的古陽溪樂嗬嗬說道，“這自然不是魔劍，魔劍尚在……”
“師弟！”元風堂遽然出聲，半中截住古陽溪話頭，不悅說道，“魔劍與此無關，不必多說了吧。”
“唔……”這時卻是三長老之宋丕手撫頷下長須，思索著說道，“這劍……似乎是原來被鎮壓在鬼域頂的那把？”
“……”宋丕此言一出，方才還在眾人麵前活靈活現的魔劍頓時氣餒，隻見它飛速旋了一個劍花，便躲到了陸淩塵的身後。
“不錯！”這時元風堂真人也看出來了，“宋丕師弟此言不假，這魔劍果然便是鬼域頂鎮壓的那把。不過……”元風堂有些猶疑地說道，“也不知鬼域上部坍塌破損，此劍是因封印解開而失落，還是造成封印解開的原因？沐羽，你們剛才說，給陸淩塵這把劍的人，曾在淩霄宗救過你們的性命？”
“是！
“那看來，至少此人並無敵意。”
元風堂說到這裏，忽然那古子藤一拍額頭，叫道：“我想起來了！早年我曾在書海中翻閱到一部文獻，據其中記載，此劍曾擾亂武林，被我須彌山第三代掌門降伏，因並非妖孽，隻得鎮壓在鬼域頂，應和封印無關。”
“這樣啊！”聽到古子藤這結論，沐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他們這番話，陸淩塵心裏倒是不太關心。反正無論是魔劍，還是蒼古文獻中的武林兵器，隻要不從他身邊奪走，便萬事大吉了。
問清魔劍來曆，沐羽沉默片刻後又出言問道：“諸位，那陰鬼王又從何而來？是否跟封印有關呢？”
“這……”一提到這個，沐羽和陸淩塵等人驚訝地發現，剛才熱烈發言的須彌三長老，這時卻一時語塞，幾個人麵麵相覷，表情古怪。
“真人？”沐羽心中震動，忍不住喚了一聲。
“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卻是元風堂真人不再沉默。他轉向幾位師弟，用問詢的口氣說道：“各位師弟，如今事情已經鬧大，不妨告訴他們，如何？”
聽得此言，三長老轉身互看，稍一猶豫，也就各自點頭，算是應允了。
“還是我來說吧。”隻見那個常常麵帶笑意的古陽溪長老，這時肅容說道，“當年，我們師兄弟四人個，為求精進，一起修習了一種早已失傳的仙術，號為‘心魔澄靈大法’。這個須彌山秘法乃是在問天秘境之後的須彌山禁地‘上古巨靈陣’中所得；據說，若這一法術功成之後，能將身體內的邪念排出。當年我們堅信，修仙之人必力求靈台純淨、心神守一；如此若能將心中的邪念雜念排出，一定能證道登仙。”
“不過，此術聽起來玄奇有效，但前麵多少驚才絕豔天的前輩，都無人能將此術修煉成功。我等師兄弟，雖然薄有天賦，但也不相信自己能比得上那麽多天驕般的前輩；我們當時，真個隻存了一試之念。”
“但很奇怪的是，我們……竟然很輕易地就成功了！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情景。須彌山諸峰，本就雲遮霧繞；但是那一天迷霧籠罩，霧氣出奇地濃重。並且，和平時的白霧相比，那霧氣竟呈黑幽混沌之色！那一日黑霧漫天，其中還不停閃爍蒼白的閃電，若不是我須彌山之人見過世麵，還真可能以為天災來臨、大劫難逃呢！”
說到這裏，古陽溪長老有些自嘲地說道：“你們說可笑不可笑？我們須彌山五老修習‘心魔澄靈大法’才不過區區幾個月，就在這麽一個陰暗晦氣、詭譎莫名的日子，竟然把這個前人難學的秘法給學成了！”
“當時我們心中雖有忐忑，但敵不過秘法大成的喜悅，這些後來想著十分異常的兆頭，當時也不以為意。那時候隻覺得，也許是我等修成大道，為天地鬼神所忌而已。但後來，我們並沒立地成仙，而且……”
古陽溪說到這裏，忽然好像陷入了往事回憶的沼澤，一時不自覺地默然以對，再也不願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