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想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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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吳表妹看著趙楓俊美非凡——從東平王府算起,趙楓這一支係的宗室已傳了N代,每代人的王妃娶的都不會太醜,所以優化到趙楓這兒,自然皮相不錯——的笑容,不由有些晃神,羞澀地道。
看吳表妹在幾個宮女的陪同下離開了,趙楓叫來小廝,道:“去,打聽下這姑娘是哪家的,住什麽地方,有機會,邀她出來聊聊。”
這個邀,當然不是光明正大地邀了,是指暗中遞紙條,然後兩人私會。
那小廝是慣做這種事的,馬上便明白自家主子是什麽意思,馬上曖昧地笑著過去辦了,暗道又有好處可得了——每次辦這種事,主子都會拿銀子讓他辦事的,他從中貪沒點,不就是有好處了嗎?
那邊簡安茹看那個礙眼的吳翠清出去了,鬆了口氣,說句實話,她現在真是巴不得那女人趕緊嫁人,她也好落個清淨——估計她這想法難了,人家要想打她秋風,就是嫁人了,除非嫁的遠遠的,要是在京城,人家照樣能過來宰她這好宰的肥羊,所以要想不被欺負,最緊要的是自己厲害起來,要不然一隻小肥羊在那兒,無論什麽時候都會被人欺負的。
這時看吳翠清走了,簡安茹這一段時間在孫家一直壓抑的情緒便爆發了,向簡安寧吐苦水,道:“姐姐要當心點,那女人就是我跟你說的愛拿別人東西的吳氏女,真是太討厭了,從沒見過這樣惡心的人,看到別人戴著什麽東西就想要,我在孫家的時候,她仗著是我婆婆的姨侄女,我不敢對她怎麽樣。快把我嫁妝搬完了,我真是受夠了,不知道該怎麽才能徹底解決了她。”
簡安茹這話,一是訴苦,二是不想那個討人厭的吳翠清從簡安寧這兒得到了好處,要不然那女人要從簡安寧這兒得到了好處,她可要吐血了,所以這樣提醒簡安寧,可不是為簡安寧著想的,當然了。三也是想表表可憐,博點同情,想聽聽這一段時間過去了。簡安寧可有什麽更好的主意,幫她解決這個事,因想著上一輩子,簡安寧肯定也碰到過這姑娘的,沒聽到簡安寧怎麽被人欺負。便想著她肯定是順利解決了的,所以就算上一次沒想到法子,也不代表永遠都想不出辦法來了,所以她還是要繼續打聽的。
簡安寧雖然早在簡安茹介紹了那女人的身份時就明白為什麽簡安茹今天打扮的這麽簡單了,知道她是怕身上首飾戴多了,被吳表妹看見了想搶過去。所以不用她提醒她也會注意的,但這時聽了簡安茹的提醒,還是笑著道謝了。道:“謝謝妹妹提醒,我知道了。”
她剛才當然也看到了吳表妹看向自己身上首飾的眼神,還有她那充滿了索要意味的讚歎,不過,除非那姑娘真的開口索要。要不然她就當不知道,而那姑娘要真開口索要的話。她就可以直接以那姑娘沒規矩趕人了。
至於簡安茹那些抱怨的話,簡安寧就當沒聽見了,她跟她又不熟,而且她也不是自己的什麽人,沒必要操那個閑心——上次她向自己訴苦,她不是給她想過解決方法了嗎?結果人家嫌棄,所以對這種你幫她,她還嫌棄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後她再訴苦,她不理就是了。
簡安茹聽簡安寧說了句感謝後,對她說吳表妹將她的嫁妝快搬完了的話沒有什麽反應,不由不快,想著看來簡安寧不想幫她呢,而連這點小事都不願意指點指點她,她自然覺得心情不好,畢竟,她又不是像簡大夫人或簡三夫人那樣,為難她,隻是想請她指條明路罷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她竟然都不幫,還算什麽姐妹,這樣一想,她自然不高興——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幫她吧,她嫌你主意不好,有時甚至覺得你別有居心;不幫她吧,她又怪你沒人情味,所以才會有做人難這種話。
不過因打秋風這事簡安茹真是頭大了,所以看自己不明說簡安寧就不說怎麽解決的事,心裏再怎麽不快,也隻好厚著臉皮,將話挑明了,道:“三姐,你說她老是找我要嫁妝,怎麽辦呢?”
簡安寧看她不依不饒的,便挑了挑眉,道:“我上次不是說了嗎?你不給她就是了。”反正如果是她,她是絕對不會給的。
這裏說一句,簡安茹上一世因為一直困於王府後院,對孫府的事了解不多,也就是說,她不知道上一世的簡安寧是怎麽在孫府混的那麽好的,這導致她對孫府很多事都沒法借助先知先覺這個金手指幫忙,而事實上,上一世的簡安寧在孫府混著,一開始的確比在王府還艱苦,原因很簡單,孫府是個大家族,既然是合族而居的大家族,人際關係自然非常複雜,上頭有兩重婆婆,還有無數的妯娌兄弟叔叔嬸嬸小姑子堂小姑子等,隨便抽出一個來都能用孝悌二字壓死簡安寧,所以簡安寧要想在那樣的環境中混的好,可不是很難麽?
而安平王府呢,婆婆是沒有的了,公公也馬上過世了,因祖父祖母不在了,所以諸如汪氏之類的叔叔嬸嬸之類的人物也早搬出去了,連趙栩的兄弟成了家都搬出去了,讓她連妯娌都不用處,多清爽!剩在王府的那些弟弟妹妹和妃子們,又都是庶出的和老王爺的小妾,在地位上跟簡安寧完全不是同一等的,而趙栩目前又是王府最上位者,她平常隻要搞定了趙栩就能搞定一切了,不像在孫府,孫文定並不是孫府地位最高的,她就算搞定了孫文定,被上頭兩層婆婆或嬸嬸們收拾,孫文定也幫不了她多少。所以簡安茹自以為搶到了最好的一份,事實上,反而讓簡安寧這輩子更快地過上了舒服日子了。
而上一世的簡安寧也的確像簡安茹這樣,碰到了吸血螞蟥吳表妹,但是就像簡安寧說的那樣,她除了見麵禮,再沒給過她任何東西。就算吳表妹再怎麽吵,或她婆婆再怎麽訓斥她,她都沒給,當然,能平安度過,她肯定是想法子收拾過幾人的,要不然哪能那麽順利過關。
而這一世簡安寧在王府,又不知道孫府的具體情況,除了說不給東西外,怎麽收拾人。不了解情況的她哪知道怎麽弄?再說了,簡安茹跟她能力不在一個層次上,便是簡安茹知道簡安寧怎麽弄的。讓她照葫蘆畫瓢同樣弄一下,隻怕都不一定畫的好,能擺平。
所以簡安寧能輕鬆擺平的事,簡安茹是沒法套用的,畢竟她沒那個本事啊。說起來,唉,你沒那個本事,還攬瓷器活,死活要嫁進那樣一個大家族,這不是找死麽?
所以這會兒簡安茹聽了簡安寧的話。便苦惱道:“可是那樣婆婆會說的。”
“嫁妝是你的東西,你不給人,你婆婆能說你什麽?如果敢說你什麽。不怕外麵的人說孫家侵占媳婦的嫁妝麽?”簡安寧笑道,真不知道她怕個什麽,這種話都不敢說,對方要是小門小戶沒個規矩還要擔心點,相反。像他們這些大家族,反而是最好應付的。因為他們是最要麵子的,哪敢沾上這種名聲。
簡安茹聽了簡安寧的話,不由囁嚅,道:“我怕跟婆婆的關係搞僵,我不敢說……”
“……”簡安寧無語了,道:“這種事有什麽不敢說的?如果你不敢,那什麽辦法都沒法子了。”
“姐姐好歹幫忙出個主意,隻要能多少保住我的東西就行了,整天有人打秋風,我怕我的嫁妝快被人弄光了。”簡安茹淚珠盈盈,可憐巴巴。
簡安寧看她這倒黴樣兒,便敷衍道:“要不你幹脆將嫁妝變賣了,買些田拿在手上,那樣她總不能找你要田契。不過這樣一來,你啥首飾也沒有了,出門就要寒酸了。”
簡安茹暗道這個方法倒不錯,她不怕寒酸,就怕自己的東西,就那樣被吳表妹,當然還有孫府其他人鼓動如簧之舌哄去了,於是便高興起來,道:“多謝姐姐指點,這方法不錯。沒首飾就沒首飾吧,總比嫁妝全沒了好。”
“嗯,這事你自己考慮考慮吧,考慮好了再做,可不要做了後悔,到時怪我出餿主意,我可不敢擔這個責任。”
簡安寧其實是煩她鬧個不停,隨口說著玩的,看她還真打算這樣幹,倒是不由一愣,想起上次她也非要問自己,結果自己幫她出主意反而被她怪罪的事,怕她到時出了什麽事,怪到自己頭上,那她可真要冤枉了,於是便趕緊強調了這樣一句,言下之意是,是你自己非要弄的,可不關我的事。將自己摘出來了,這樣將來簡安茹要是又嫌她出的這主意不好,可怪不到她頭上了,且她也能拿這話堵她。
簡安茹聽簡安寧這麽說,自然連稱不敢。
自從上次看簡安寧拉下臉後,她就算心裏對簡安寧有什麽意見,也決計不敢再當著簡安寧的麵說什麽了,欺軟怕硬的人就是這樣。
正在這時,心情顯的非常好的吳表妹過了來,看她們姐妹相談正興,不由笑道:“談什麽呢,這麽高興。”
因想到能解決吳表妹打秋風的問題了,所以這時簡安茹看著她也就不那麽生氣了,笑道:“不過是些閑聊罷了。”
而吳表妹因看到了趙楓,想著以後還要托簡安茹帶自己來王府玩,也不想跟簡安茹鬧僵了關係,所以這時看簡安茹對自己態度好點了,便也笑著道:“剛才看了王府,真是大開眼界,我還從沒看到京中誰家有這樣大的府第呢。”
孫家雖是大家族,占地也不小,但也沒有王府這麽大。
簡安茹笑道:“那是,畢竟是王府嘛。”
簡安寧看到中午了,便留了飯,飯後簡安茹坐不住了,想回去就處理嫁妝的事,於是便帶著還想繼續逛逛王府、好碰到趙三爺的吳表妹離開了,吳表妹雖然不情不願,但看無論是簡安茹,還是簡安寧,都沒相陪的興趣,隻得怏怏回去了,暗道隻能下次再來了。
事後,宮女向簡安寧說了吳表妹碰到了趙楓,並跟趙楓交談的事,不由好笑,暗道難怪先前看吳表妹滿臉喜悅了,當時她就覺得奇怪呢,原來是這樣。
不過她並不把這事放在心上,隻要沒在王府發生什麽醜事,在府外他們怎麽弄,她才懶得管呢,難道她管天管地還能管到別人在府外做什麽不成?
於是也不多打聽,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在簡安茹讓簡安寧幫忙想轍對付欺負她的人時,王府思過殿也有人想轍想出來。
卻說在簡安寧這邊覺得出了正月終於輕鬆了不少時,被趕到思過殿的那些人這時因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卻沒有出去的跡象而不由等的受不了起來,特別是劉宮人,看驚豔於自己容貌的趙栩一直沒來找自己,更沒派人讓自己出去,再加上思過殿衣食粗鄙,這時人已因食物不佳無法下口而變得憔悴不堪,更可怕的是,她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辦法能逃脫此處。
倒是周芷柔較聰明,在接連不斷地與送飯粗使宮女攀搭下,終於讓她同意幫自己轉話給趙栩……身邊的小廝小石頭。
原來,周芷柔想著,若找周庶妃等較得寵的寵妃幫忙的話,那些女人也是趙栩的妾侍,她們怎麽願意幫自己出來,所以找那些人幫忙肯定不行,於是便轉而將主意打到了趙栩身邊兩個小廝身上,因小廝是男子,與她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如果真攀附成功了的話,是會幫自己的,所以這便是她讓粗使宮女找小石頭的原因了——她知道粗使宮女沒法近得了趙栩的身,所以自然不會異想天開地托她找趙栩,隻是讓她找趙栩身邊的小廝罷了,趙栩的心腹小廝在府中地位雖然也高,但粗使宮女活動一番,到底還是能見上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