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消息

第二零二章 消息(含推薦5千加更)

簡安英想,以她一介庶女之身,能混成現在這樣很不錯了,而且她將來,一定會比簡安寧更風光的!

她可是聽說簡安寧在安平王府,雖然得了主持中饋的權力,但府裏上上下下的管事都對她陽奉陰違,完全被人架空了,隻當了個空頭王妃,想來也沒什麽趣味,哪及自己將來手掌大權,成為帝京上流社會的寵兒來得風光無限,一個人若做了王妃,還是個空頭的,整天隻能縮在王府裏抹眼淚,這種王妃不做也罷,做人,不就圖個在人前風光,能滿足虛榮感和成就感麽,若是整天縮在家裏,別人都不知道你,過著有什麽意思?

當然她不是像簡安欣那種高調炫耀的人,將來就算再風光,她也會像在簡府風光時那樣,顯得低調又親和,越發招人喜歡的,這叫低調的奢華,身為現代人,自然知道怎樣做才是最裝逼最文青範兒的,像簡安欣那樣大大咧咧的傻子,是不懂的,所以,她早料到她會出事,果然,以她的出身,竟然莫名其妙地嫁給了個商賈,簡大夫人雖沒說這個中原因,她多半也是猜得到的,估計是跟那商賈有了首尾,但凡沒半點關係,簡大夫人也不會讓她嫁個商賈,給她丟臉,而會給她另找金龜婿的。

其實她先前還擔心別像小說中寫的那樣,真有什麽貴人聽聞了簡安欣的才氣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要娶她,到時她嫁的太好,每次府裏姑娘團聚時,她會搶了自己的風頭,那就要討厭了,因為她最討厭別人搶自己的風頭。到時說不得又要用點手段滅滅她的風頭了,哪知道她果然不中用,她還沒出手,就自己把自己玩殘了。

現在府裏,簡安怡已被自己整得快死了,簡安欣也殘了,至於簡安婷、簡安茹嫁的普普通通,不足為慮,也就是個簡安寧地位比自己高了,不過她是個懦弱無能的。縱然是王妃,估計回府也不及自己風光的,所以暫時可以不動她。等哪天她壓過了自己,搶了自己的風頭,再收拾她不遲。反正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不用擔心的。

想到了未來的如意生活,她就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永定侯府發生的這些變化。簡安寧就算沒有著意打聽,也有人跟她說了,這人就是如今四處蹭吃蹭喝的李元娘。

且說這日李元娘又過來蹭吃蹭喝,這次倒是她一個人過來的,雖然蹭吃蹭喝,不過也給簡安寧帶來了些消息。她現在蹭吃蹭喝習慣了,所以也總結了些經驗,覺得能帶些主人家想知道的消息。才能讓蹭吃蹭喝這種活動開展的更順利些,也免得各家厭煩她,所以她這時便成了遊走各府的情報販子了。

能將那樣傲氣的一個小姑娘修理的什麽傲氣都不見了,可見誠郡王府水有多深。

“娘娘,你還記得當日永定侯府那個嫡小姐王蘭之嗎?”李元娘問道。

簡安寧憶起當日嘲笑自己頭上戴的首飾太廉價、比李元娘更傲慢十分的那位貴女。點了點頭,道:“記得。”

李元娘笑道:“我那天去侯府探望大表姐。卻是聽說她已於上個月嫁到你們大宗東平王府,跟東平王世子的弟弟成了親。”

東平王是親王,因如今已五代,所以他的子嗣分封,其實跟安平王府的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他的嫡長子隻能襲郡王爵,其他嫡子矮一級,為鎮國將軍,庶子的話便是輔國將軍。

李元娘說王蘭之嫁的是東平王世子的弟弟,應該就是親弟弟,也就是鎮國將軍了。

王蘭之是侯爺嫡女,嫁鎮國將軍,倒也匹配,畢竟鎮國將軍還是一品呢,比侯府還要高兩級的,也算高嫁了。

不過據李元娘看,那王蘭之並不滿意,因為她也聽說了,簡安寧嫁到了從東平王府分出去的安平王府做正妃,想到曾經瞧不起的人,這會兒竟然成為王妃,而她不過是個將軍夫人,矮了一截,她如何能高興得起來呢?

本該滿意的婚事,一橫向對比,發現有比自己條件差的卻嫁的比自己好,於是又不滿意了,覺得自己嫁低了,人們有時總愛這樣,愛用對比來衡量自己有沒有吃虧,卻不去想何必跟別人比呢,隻要按自己的條件,嫁的差不離不就行了,畢竟跟別人比,是沒有止境的,好的還有更好的不是嗎?發現別人條件比自己差卻嫁的比自己好慪氣,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麽?

於是李元娘便將這話說了,笑道:“我上次回去,剛好見她回門,她聽我提起你,是滿臉的不快,我倒覺得好笑,想著娘娘這樣好的人,她還能不喜歡,不知道她能喜歡什麽樣的人了,那王府裏人多嘴雜,我估計就她那性格,必不會討人喜歡,到時在府裏的日子隻怕難過。”

已傳承了五代的府第,裏麵人口之雜,超乎想像,王蘭之若還是那幅傲樣子,的確會難混的,不過既然李元娘能在受過教訓後性格大變,王蘭之估計也可以,所以簡安寧對李元娘的話不置可否,隻笑道:“誰能討所有人喜歡啊,她不喜歡我就不喜歡,倒是你看到了大姐姐,她現在情況怎樣?我現在不方便出門,竟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事也不知道了。”

李元娘搖了搖頭,道:“看那樣子有點情況不妙,我怕她挺不過這個冬天。”

簡安寧聽了,不由微微一怔,記起去年因她懷孕了,去她府上的時候,她那青春嬌豔的樣子,想不到竟是說不行就不行了,這古代生產,果然是闖鬼門關啊,想想簡七郎的生母畫梅是生產導致病死的,現在簡安怡又是如此,還有娶簡安婷的那個男子亡妻,也是在生產時過世的,自己身邊竟有這麽多熟人是死於生產或產後病,就讓簡安寧有點不寒而栗,想著古代生孩子真可怕。不過再怎麽可怕,以後她還是要生一兩個的,要不然縱然過繼了別人的孩子,終歸不是自己的,始終隔著一層,沒甚意思。

然後李元娘看看左右無人,又低聲跟簡安寧道:“我還聽說了一點風聲。”

“什麽風聲?”簡安寧看李元娘神神秘秘的,不像耍花槍,便知道她多半是知道什麽較隱秘的事情,便問道。

“我那日瞅著。我那個大表姐怕自己一旦不幸,將來永定侯要娶了繼室,孩子會受虐待。竟是想讓你那個庶妹簡安英,在她過身之後,嫁給侯爺做填房,這樣她也能放心地走。”李元娘道。

簡安寧不由怔了,道:“這怎麽可能。再怎麽是繼室,簡安英的身份也太低了些,侯府會願意麽?估計不會大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元娘歎道:“這才是另一件更奇特之處,你那庶妹,真真是好手段,不過幾月。如今那侯府裏上上下下,無人不喜歡她,我看大表姐這個請求。他們竟是多半會同意的呢。”

簡安寧是知道簡安英為人處事手段的,對她為什麽能那麽精於跟人拉關係,而且還一拉一個準的技術也有點讚歎——她不知道簡安英有好感度這個外掛,所以會讚歎也很正常——所以這時一聽李元娘這麽說,便明白這事恐怕八九不離十了。

暗想著。這個消息如果最後成真了,估計錢姨娘在府中的地位要水漲船高到無比高的境地了。畢竟成了侯夫人的生母,地位能不水漲船高嗎?再者大房為了讓簡安英在那府上對小世子多照顧些,估計也要對她好的,免得錢姨娘不快活了,讓女兒做些什麽手腳,那小世子可就要倒黴了。

女兒成了侯夫人,大房又捧著她,她這地位能不高上去嗎?隻是這樣一來,估計簡三夫人又要狂化了。

不過那就不是她的事了,如果簡三夫人對她不錯,她或許還會照應一二,但簡三夫人既然恨她入骨,那她受不了錢姨娘地位提高,覺得痛苦,就痛苦她的,她是不會管了。

所以當下聽了李元娘的話,隻是點了點頭,道:“身為婢生女,能成為侯夫人,可真是難得了,千萬人中難出其一啊。”

李元娘笑道:“是啊,她運氣真好。”

李元娘看簡安寧聽了簡安英有可能成為侯夫人臉上並沒有變色,暗笑自己多想,想著是了,簡安寧是超一品郡王妃,自是比那什麽侯夫人地位高多了,她又怎會像自己一樣,乍聽這個消息嫉妒不已呢?

李元娘會嫉妒也很正常,因為她是真沒想過,自己堂堂一個嫡女,一早比不過自己的庶妹也就罷了,畢竟人家雖是側妃,但到底是妾室,沒想到又有一個庶女,竟能做侯夫人,這次可是正妻,是正二品的,比自己這三品將軍夫人還要高上兩級,一想到她堂堂嫡女,竟是比不過一個又一個的庶女,還住在誠郡王府那逼仄地方,連親戚都不好意思帶過去瞧,因為實在太逼仄了,怕人看了笑話,遠不像將來簡安英住在侯府裏那麽滋潤,這樣一想,讓她心裏自然有些不是滋味,所以當時乍聽到這個消息就不由得變了臉色,隻那簡安英甚是會裝,看她變了臉色也毫不以為意。

如今她在誠郡王府曆練久了,也知道像簡安英這樣,不管到哪個地方都能討人喜歡的,多是極有心機的,要不然如何能討的眾人喜歡,所以自然也知道,自己這樣變了臉色,按簡安英的聰明,應該感覺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見她裝作不知道,毫不在意,她才會說她會裝了。

當然也從另一方麵,更看出了簡安英有心機,不像自己,要是有人這樣給自己沒好臉色,估計馬上就會發作了——當然如今她在誠郡王府吃過不少苦頭,已是改了不少,不過有時還是有點控製不住,比如當時聽簡安英要成侯夫人時沒忍住變了臉色就是這樣,顯然養氣功夫比簡安英差遠了。

因兩人對簡安英都沒討論的興趣——簡安寧是真沒興趣,李元娘則是不想多說免得越說越酸葡萄,所以兩人便說起了其他話題。

這時簡安寧想起了一件往事來,問她道:“對了,先前在大房興風作浪的那個月娥,去了跟你同住一院的叔父家,如今如何了?”

李元娘聽簡安寧問起那個女人,不由嘲諷地笑道:“還能怎樣,你也是知道我們府上情況的,因抬成了妾,月錢就會提高,還要派丫環侍候的,上麵為了少發點月錢和控製下人數量,是很早就明確說了,每人擁有的妾室數量要限製的,況且,她以前那個出身,又怎能當得了妾?所以她現在跟在簡府一樣,也沒當上妾室,不過是通房丫頭罷了,再加上又沒懷孕,還一幅小可憐的模樣,引得我叔父愛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卻也讓其他人非常不滿,如今可不好受,你也知道我們那府裏,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自也是有人見過她那種裝可憐博人同情的,所以早有對付手段了,自是頗整了她一頓,倒讓她變的真可憐了。她如今是一天到晚都做著想懷個孩子、以後好當鎮國中尉母親的美夢呢。”

簡安寧點點頭,暗道那女人跟蘭兒一樣,也是個一山望著一山高的,以前有孩子,按她當時那倒黴狀態來說,算不錯了,偏她是個不知足的,跟了李元娘的叔父,將來若生不了孩子,沒個依靠,她那一生才真叫毀了。

因李元娘給她帶來了不少好消息,簡安寧便用荷包給她裝了些金銀錁子,道:“你上次說王府裏夥食太差,這些你拿著買點喜歡吃的,莫嫌棄少。”

李元娘暗中捏了捏,感覺足有一二十兩的樣子,僅她一個人使的話,去酒樓能吃不少餐,極是高興,她這時是不會嫌簡安寧給的少,是看不起她了,反而高興地道:“三娘真是客氣了,你無論給我什麽,我都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