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凶神惡煞

第一九六章凶神惡煞惡含收藏8百加更

小塗氏、趙蘭等人因有上次客氣一句就被簡安寧打發了的印象,所以這一次簡安寧說備飯,兩人便不再客套地推辭了,免得簡安寧又高興地跟她們揮手拜拜了,於是馬上應了,不過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道:“要麻煩娘娘,這怎麽好意思?”

她們早先在家裏的時候吃不了好的,現在搬出去住,因為手頭沒多少錢,吃的也一般,所以以前就愛來塗氏這兒打秋風,誰讓王府的夥食相當不錯呢,現在塗氏搬了出去,家庭收入急劇下降,手頭也沒多少錢,所以在外麵的衣食住行質量也急劇下降,所以這會兒小塗氏、趙蘭等人便不愛去塗氏那兒了——況且去多了李太妃看夥食費消耗大也不高興,所以便想在簡安寧這兒多走走,多蹭些好吃好喝的。

一邊的李元娘也道:“讓娘娘破費了。”

李元娘因沒搬出去,日子過的比小塗氏等人還不如,自是更想在簡安寧這兒蹭吃蹭喝了——她現在就愛去各家作客,好蹭點好吃的,因為誠郡王府裏為節約夥食費,份例飯菜質量真是太差了,還沒以前她在簡府裏吃的好。

一開始她還不好意思跑別人家蹭吃蹭喝,慢慢地吃慣了,這臉皮就厚起來了,如今,她是吃的大方,吃的舒坦,吃的自然了,從這一點來說,看來她已繼承了她母親打秋風的習慣,厚臉皮練出來了。放下了那身傲氣,如今的她越來越像她母親了。

像那天,她就去娘家蹭了頓吃的。

她娘從簡府裏搬出來後,賃的地方不大,而且為了租便宜的宅子,所處位置自然離城中心較遠,但距簡府還有誠郡王府都不遠。所以她去倒也方便,所以不時過去蹭上一頓。

又有某天,她借著看望姨媽的話,也去簡府上蹭了頓。

其實對她姨媽,也就是簡大夫人拿假賣身契糊弄簡安寧的事,她在府上也聽說了,不過怕問起這個,簡安寧會恨屋及烏,對她也不高興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便沒提這茬子事了。

還曾看望過表姐簡安怡。在永定侯府吃過幾餐——不過簡安怡真是太可憐了,那病沒養好,竟是越養越差了。人瘦的不成個樣子,臉色也是臘黃的,哪像懷孕時見過的像一朵嬌花似的,讓她本來對她非常羨慕嫉妒的,這會兒看她人成了那樣子。也羨慕嫉妒不起來了,隻剩下同情、惻隱之心。

甚至連簡安婷那兒,借著看望她剛出生的小孩子,也去吃了幾次。

親戚多就這樣好,可以今天在這家吃,明天在那家吃。不至於全在一家吃,吃的次數太多了惹人厭憎。

她還找過李二娘,想在二皇子府也蹭頓吃的。結果李二娘那個賤婢太惡心了,竟然不見她,讓她蹭不到,從她那兒回來後,李元娘便更恨李二娘了。想著她們到底是姐妹,不留飯也就算了。竟然連見都不見,真不是個東西——估計李二娘也是這麽想她的。

別人都不走,塗氏、汪氏、朱氏自然也不會走,所以便同眾人一起,準備在簡安寧這兒用飯,這時聽李元娘等人客套了番,汪氏、朱氏等人自然也跟著客套了番。

簡安寧聽了眾人客套的話,不由無語,暗道要不是她們不走,她也不會留飯的啊,畢竟這群人跟她關係都一般,她留個什麽飯,但現在她們不走,她總不能吃自個兒的,卻趕她們走吧,所以隻能吩咐備飯了,不過麵對眾人的客套,想著既然飯都留了,場麵話就可以說的更漂亮點了,要不然還板著個臉,那不要落不了好嗎?那好嘛,破了費還沒落到好,那也太吃虧了,所以簡安寧當下便笑道:“我正覺得一個人吃飯沒趣兒,你們肯賞臉陪我用飯,我是高興還來不及的。”

簡安寧這麽說,自然讓眾人聽了舒坦,一行人的氣氛便越發熱絡了。

要說簡安寧執掌王府大權、份例飯菜沒人敢克扣她之後,她對王府什麽最滿意的話,無非就是王府的夥食了。

無論前任還是現任男主人,都愛吃喝玩樂,所以這府上的廚子就比其他地方好多了,而且無論是主菜還是調料,也因比簡府豐富多了所以做的菜好吃多了,讓回到古代,因調料較少,覺得飯菜味道不合口的簡安寧舒服了不少。

小塗氏等人以前在塗氏那兒蹭飯時,是知道王府的夥食很好的,所以這時看著滿桌佳肴,自然賓主盡歡,特別是像李元娘這等在誠郡王府被苛待慘了的人,簡直有點狼吞虎咽了,隻是作為曾經參加宮選所以受過很長時間禮儀培訓的人,她還懂得要顧著體麵,不能太沒形象,省得丟臉,所以為了尊嚴,才沒恨不得將所有好吃的都塞進肚裏。

簡安寧看著李元娘雖然盡量克製,但仍甩開腮幫子猛吃的樣子,不由暗道,看來這誠郡王府得糟蹋成了什麽樣子,才能將個傲氣的小姑娘不過短短幾月就擰成了這等不顧體麵的樣子啊。

不幾日便是重陽,這次過節,是人員大清洗後過的第一個節,因大多數地方都換上了簡安寧自己的人,所以這節日比老王爺未過世前的端午,以及過世後的中秋,辦的都要更利落了,不像以前,因不忠心的人大把,辦起來總有點礙手礙腳的。

長平郡君自是不會忘了借口過節走親戚,帶了一雙兒女過來打秋風,不過因為趙栩吩咐過錢管家,除非他吩咐,否則除了簡安寧外,誰也不可以從賬上支錢,所以長平郡君自然支不了錢了,不由急了,中秋拿的那一千兩,可讓她這個月過的非常滋潤了,隻因丈夫花的厲害,這一千兩不到一個月就敗光了,又沒錢用了,所以她就等著從這兒拿一大筆錢回去好過日子呢,這要沒拿到錢回去,還不知道被丈夫怎樣罵呢,於是便來找簡安寧。雖然不喜簡安寧,但為了成功打秋風,她也隻能勉為其難過來跟她攀談一番了,道:“侄媳婦,這是怎麽回事?姑媽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想從王府這邊借點錢,等以後手上有錢了就還給你們,結果錢管家竟然說不借,你過去發句話吧。”

簡安寧聽了她的話,不由冷笑。暗道這崔家,比自己這王府還厲害了(指從人均上講),人口又不多。卻是中秋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竟是一千兩便花光了,一千兩啊,購買力幾乎相當於現代的一百萬啊。還不到一個月就花光了,也不知道這一家子是過著怎樣神仙般的日子才能花得掉這麽多錢!按照這個速度,估計以後王府賺的錢,養他們一家子都不夠使的吧,畢竟這便宜錢越花越大手大腳嘛,以後還不會越拿越多?!可王府憑什麽要養他們一大家子呢?要是他們衣食無周。看在親戚份上供著吃喝倒也行,但他們明明有錢,隻是為了過奢侈生活敗光了。沒法過奢侈生活了就從王府拿,還要臉不?

不過簡安寧懶得跟她囉嗦,隻拿著紈扇搖了搖,扇走因心頭火帶來的躁熱——此地氣候溫暖,雖已到重陽。但這時候仍在25度以上,所以還需要用扇子——道:“這事我卻是管不到的。姑媽問王爺吧,那是王爺下的命令,我去吩咐了也不管用的。”

長平郡君聽簡安寧這麽說,想起好像是聽錢管家這麽說的,於是隻得放棄了騷擾簡安寧,跑去找趙栩了。

趙栩此時正在校場,與府裏親兵耍拳呢,看是長平郡君過來了,本來一看到她想起她從自己家弄去的那些錢就夠窩火的了,這時聽她還有臉過來繼續提要錢的事,心頭那火就跟油澆著似的,噌噌噌地飛竄,寒著臉,將個刀背在桌子上磕的砰砰響,橫眉怒目地道:“借錢?!那把以前的先還過來吧,我從賬上看,這些年,你陸陸續續從王府,支走了五萬七千兩銀子,先還回來,再談借的事吧。”

五萬七千兩啊,一想到那麽多銀子他就心頭滴血——這麽多銀子,能夠他吃喝玩樂好一陣子!美人都能添幾個了,偏偏花在了崔家,供崔浩那個老匹夫玩樂去了,而那些,本來都該是他的,想想能不氣麽?

趙栩這人不算摳門,但要是對他的利益損害過大,確切地說,是嚴重影響了他吃喝玩樂,那他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認的。

長平郡君聽他提以前拿走的錢,要讓她還,立馬就臉色變了——她因跟趙栩打交道較少,還不太了解這個侄子一旦生起氣來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裏的個性,不過相信她馬上就能好好感受下趙栩的暴脾氣了——尖聲道:“以前那些,是哥哥給我的,哪裏是借的!”

——如果今天成功打到了秋風,恐怕她也會說今天是給的了,可惜沒成功打到,所以才跑到簡安寧和趙栩麵前提借這個字。

趙栩冷哼了聲,道:“那就把中秋借的那一千兩還回來,再說借的事吧,中秋的時候,可是我當家的,我可沒說給誰錢的事。”

他姥姥的,他一個月都沒花到一千兩呢——那是因為居喪,他沒弄進新美人所以才會這樣,要不然平常,全年平均下來,他每月花銷絕對在一千兩以上——這死女人,竟然花的比他還多,到底誰才是王府的當家人啊!見鬼了。

長平郡君看趙栩不但不借錢,還找她要錢,火了,道:“我可是你姑姑,眼下手頭緊,問你借點錢,不借就算了,還催債,還有點人情味麽!”

趙栩聽她這麽說,比她氣的還狠,一腳將個小凳子踢得“砰”的一聲砸在牆上,發出了老大的聲音,然後人也黑化了,一臉煞氣地道:“不過是賤婢肚裏爬出來的,少在我麵前擺架子!心情好尊你一聲姑母那是看的起你,心情不好給我滾遠些!”

趙栩脾氣最是喜怒無常的,對喜歡的人往往金山銀山地送,對不喜歡的人,恨不得一腳將對方踹到天邊去(看看上次說丟就丟出去的塗姓美人就知道了),這時是看長平郡君好歹是他姑母,雖然是庶出的,所以還稍微尊重,要不然早一腳將她踹出府了。一想到對方經常一大家子在自己這兒蹭吃蹭喝,光吃喝不算,走的時候還捎帶,浪費大量銀錢,讓他沒錢風流快活他就沒好氣了。

長平郡君被趙栩這樣一頓發落不由瞠目結舌,以前她在安平王府向來都是隨便用錢的,所以滿以為隻要說說,趙栩會給她的,沒想到趙栩一臉的不高興,然後還說了那麽多打臉的話,不驚呆才怪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嚎了起來:“哥哥啊,你睜開眼看看啊,你兒子就是這麽對我的啊……看看這不孝子孫……啊……”——看來還沒感受夠,所以還敢嚎。

正嚎著呢,卻見趙栩一個杯子砸了過來,嚇了她一大跳,幸好她躲的快,差點砸到頭上了,要是砸到了,非得破相不可。

“滾!再嚎,就滾出王府,以後不許再來!”趙栩一臉的惡相,道。

“你……你這樣對待姑母,就不怕別人說你不孝嗎?!”長平抖抖索索地道,從沒想過趙栩竟敢讓她滾,而且還說禁止她過來的話。

“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管別人說什麽的人嗎?!哼!”趙栩冷哼,他跟他父親在荒淫好色方麵不相上下,又離經叛道,外麵風評極差也沒影響到他,更何況不過是不尊庶出的姑母這種小事罷了,估計別人早對他的種種惡聞習以為常了,所以他怕個鳥,虱子多了不怕癢。

不過說到荒淫好色,其實趙栩這一世比上一世收斂多了,大概是簡安寧嚇他說,如果居喪期間被人知道了這種事會奪爵關進宗人府的話他也很認同,因害怕所以少做了很多,不少時間消耗在簡安寧那兒習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