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有的一切我很滿足,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可能是失望了吧。不過爸媽不說,不是正合你意。這種老生常談的話題,我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呂然嫌棄地說。老實說,她確實不知道結婚的意義是什麽。愛情?太虛無縹緲了。孩子?孩子還是別人家的好。乖巧了,你逗逗他,哭鬧了,你可以立刻就走。要是自己家的孩子就不這麽好弄了。那真是一堆的事情在後麵等著。沒有強大的內心,堅強的意誌很難能夠克服這些困難。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呂然覺得不會有人比她的家人更愛她了。

活了二十多年,呂然還有沒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說服自己結婚的。而且現在渣男還挺多的,萬一遇人不淑,那不是自找苦吃嗎?想想都可怕。

“失望了好。我就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呂岩開心地說。一年到頭就這麽幾天假期,他也不想反駁老兩口。

呂然好奇地看向呂岩,問道:“哥,你為什麽不想結婚呀?”呂然知道自己不想結婚的原因,至於呂岩為什麽不想結婚,呂然還從來都沒有聽呂岩說起過。

“還能因為什麽呀。我不想對別人的人生負責。娶了媳婦,我就得對媳婦負責,還得陪著媳婦。如果一不小心生了一個孩子,那又多了一個更不可控的責任。想想都累。女人一般都要求愛情,這個我實在不知道是什麽。我給不了,還是別耽誤別人了。現有的一切我很滿足,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呂岩開誠布公地說。這都是他的心底話。曾經也有人追求過他,隻是看到姑娘眼裏滿眼的愛意,他退縮了。

呂然激動地和呂岩擊掌。“咱倆想法差不多。”呂然很有共鳴地說。

“我支持你不結婚。我是不會像爸媽那樣逼著你,催著你結婚的。以後咱倆就是不婚同盟了。有事相互幫襯。統一戰線。”呂岩聲明自己的立場。

“可以。雖然我距離被催婚還有幾年的時間,但是我可以提前給你打掩護。先說好,不能坑隊友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呂然補充道。

“那是當然。咱們兩個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呂岩承諾道。

呂然吃著零食,聽著歌,舒舒服服地曬了一下午的太陽。

太陽曬著暖烘烘的讓人很想睡。呂然不和呂岩說話,呂岩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沉迷於玩手機的呂然聽到了呂岩的鼾聲才發現呂岩已經睡著了。她去屋裏拿了兩條厚厚的毯子過來,一條搭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條輕輕地搭在呂岩的身上。

前段時間帶隊比賽,呂岩一直很忙。呂然知道呂岩工作辛苦。

呂然小心翼翼地幫呂岩蓋毯子,目光觸及呂岩的右手。纖長的手指有兩根有點扭曲。這是多年的舊疾。幾次骨折導致手指變形。在飛熊隊打球的那十幾年裏,呂岩經常受傷,骨折、扭傷、擦傷……大傷小傷弄得一身病。經常是新傷疊舊傷。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呂岩退役。退役之後,情況好轉了,呂岩養了好幾年,才算把傷養好,但是幾處硬傷還是不能徹底好。

正是因為呂岩的這些付出,呂然才會氣飛熊隊輕易地就把呂岩換掉。真心被辜負,呂然為呂岩不值。論能力和成就,呂岩都不在薑天雨之下。而且呂岩還為飛熊隊征戰十幾年,付出那麽多。而薑天雨又為飛熊隊做過什麽。無論怎麽說,薑天雨都不能取代呂岩。

但是這麽荒謬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讓呂然怎麽能不生氣。

呂然想到了小時候她和石英一起去看飛熊隊的比賽。在賽場上呂岩再苦再累都不多說一句,受了傷也咬牙堅持。一身傷痛,十幾年拚搏,最後落得遺憾出局的結果。

呂然想著想著不自覺落下了淚水。

一陣風吹來,呂岩凍得縮了縮身子。

呂然以為呂岩要醒了,怕被呂岩看到自己哭,趕緊擦幹眼淚,轉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把毯子蓋在自己的腿上。等呂然收拾好妥當,她再轉頭看呂岩,發現呂岩並沒有醒過來,還睡得正香。

天空中不知何時飄起了一隻顏色鮮豔的大鷹。

“有人放風箏了。”呂然自語道。小時候大人曾帶她去田野裏放過風箏。呂然每次都是拿著風箏跑的那一個。等到風箏飛上天了,呂然才能拿一會線軸。可是就這麽一會,呂然還拿不住線軸,老是被風箏帶著走。到了小學呂然才能夠控製風箏,不過學會了控製風箏之後,呂然卻不喜歡放風箏了。

四點多太陽下山了,開始變冷了。呂岩被凍醒了。這一覺雖然睡得不踏實,但是他卻睡得很沉。這一覺醒來,他精神多了。呂岩攏了攏身上的毯子,喊道:“呂然起來了,外麵變冷了,要睡回屋裏睡。”

呂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才她吃飽了,有點犯困,本來還想著看視頻的,結果一不留神就睡了。“哥,你醒了。”

“嗯,剛凍醒。”呂岩揉了揉雙手。他現在手腳冰涼。

呂然暈暈乎乎地抱著自己的毯子進屋了。呂岩收起桌子上的零食跟著呂然一起進去了。

走到屋裏呂然的困勁也過了。石英開始準備晚飯了,呂然去廚房幫忙了。呂岩回自己房間了。

呂岩的房間裝修是簡約風。房間裏貼著幾張飛熊隊以前的海報。那時候他還是籃球之星,青春陽光,才貌出眾,有一眾球迷,海報可以當照片。現在他都是大叔了。那時候的他稚嫩青澀。那時候是最好的年華,最好的巔峰。真懷念。

手機響了好幾下,呂岩坐到**打開手機,很多人發來新年祝福。呂岩一一回複。

傍晚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天空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大家爭相放煙花。五顏六色的煙花點亮夜空。呂岩家這邊處在城市的邊緣,對於燃放煙花沒有管太嚴。

一開始呂岩還湊熱鬧地去外麵看看,後來煙花一直斷斷續續地放到了半夜,呂岩被煙花聲吵地心神不寧,不能工作也沒法休息。

於是呂岩拉著呂然去院子裏打羽毛球了。呂立被幾個朋友找去打麻將了。老年人也就這點愛好了。石英在客廳看春晚,後來也跑過來和加入打羽毛球的隊伍了。

“自從然然上了高中,過年就沒那麽熱鬧了。”石英感歎道。家裏沒有孩子自然不熱鬧,大人都不喜歡玩了。

呂然預料到石英後麵肯定會提到結婚生子的話題,於是趕緊岔開話題,說道:“不熱鬧好,我喜歡清淨。”

“對對對……我也喜歡清淨。”呂岩也趕緊策應。

石英置若罔聞,自行說道:“咱們家要是有個小孩子就好了。當然有兩個就更好了,兩個孩子還能相互有個伴。你們兩個雖然不能一起相伴著長大,但是你們的孩子可以。”

呂然和呂岩對了一下眼神,然後默契地選擇了逃離。

“突然好累呀。媽,我先回去休息了。”呂然扔下球拍把腿就跑。

呂岩也步調一致,整齊地跟著呂然跑了。“我也是。媽,你自己玩吧。”

“我自己怎麽玩呀?”石英拿著球拍無奈地問。一提到結婚的話題,他們兩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外麵的煙花還在斷斷續續地放著。反正也睡不著,呂岩就坐在桌子邊看比賽視頻。一直到淩晨外麵的煙花才算停下來了。呂岩疲憊地躺在**睡覺。早上五點多外麵又開始放煙花了。還沒睡夠的呂岩被吵得心煩意亂。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起來了,出去走走。

同樣被吵醒的呂然看到呂岩出門,追過來問:“哥,你去哪?”

“出去走走。”呂岩疲憊地說。

“我也去。”呂然開心地跟著呂岩出去了。

兩個人打著哈欠走在霧氣彌漫的馬路上,遇到很多成群結隊出去拜年的。他們兩個應付著一聲又一聲的拜年聲。最關鍵的是還有人問他們兩個的婚戀狀況,還有小孩子一臉天真無邪地問他們為什麽沒有結婚。

“突然想回去了。”呂岩心累地說。這個時候他們為什麽要出來呀!

呂然很認同地說:“我也是。”

然後他們兩個很默契地轉身往回走。

“現在的催婚人群越來越低齡化了。我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淪落到被幾歲的小孩子催婚。”呂然無奈地說。現在的小孩子思想這麽先進,都開始操心別人的事情了。

“誰不是呢。人小鬼大。這麽小的孩子知道什麽事結婚嗎?”呂岩心塞地說。小孩子看著挺可愛的,還很有禮貌就是一開口,差點要了呂岩的老命。

兩人灰溜溜地回家了,不敢在外麵晃悠了。太嚇人了。

回到家,石英正在做早飯。他們兩個就坐在客廳歇一會,後麵幾天可能都不想出去了。

“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想著一會是給你們留飯還是等你們回來在吃早飯。”呂立驚訝地說。

“外麵沒什麽好玩的。到處都是放鞭炮放煙花的,空氣中飄**的都是有害氣體和粉塵。我們兩個溜達了一會就不想溜達了。”呂然避重就輕地解釋道。她知道如果跟呂立說真實情況,就免不了呂立的一頓催婚。雖然現在她不是主要目標,但是她也怕被誤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