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間隙（1）
在會議結束以後， 兩輛黑色的蒸汽機車一前一後地行駛著。無邊的殘陽如即將熄滅的餘燼，在它的盡頭滾燙地燃燒著，燃燒出一片火紅的大地。
機車停在了一個小莊園前，周圍立馬有荷槍實彈的軍人從暗處走出，在莊園的四周建立起防線和監視。在森林裏甚至有淡淡的蒸汽冒出。想必其中甚至有蒸汽騎士在守衛。如此嚴密的守衛，代表著這裏的重要性。
莊園是一個上了年頭的地方。顯然這裏有著些什麽過往。這裏有著典型的艾弗裏式庭院，這是盛行於幾十年前的一種藝術庭院形式。
“龍德施泰因先生，今天十分感謝您在使徒會議中對我的幫助。以後還有更多的事情煩擾您，在此向您表達我最真誠的謝意。”路德維希向龍德施泰因說道。
“哈哈，沒事的沒事的，你們的父親把你們托付給我，我怎麽可能會覺得煩擾呢。以後但凡有事，隻要能幫到忙的我一定盡力。”
“無論如何，還是十分感謝您。”
龍德施泰因領著路德維希走進了這個秘密據點。曾經他和路德維希的父親就在這裏聯手將聖國再次複興，除去了不少迂腐的氣息。隻是當他年事已高，而路德維希的父親也必須呆在家裏治療，對於卷土重來的政敵，隻能選擇了妥協。幸好他們的晚輩重新做好扛起大旗的準備。他們深愛的國家還有希望。
“先生，聖伐者的駕駛員怎麽樣了？”路德維希問道。
“放心，沒什麽大礙。畢竟是軍部從小培養起的，東征元帥的候選人。一些禁忌手段製成的怪物。也幸好在統和騎士裝甲的燃料上做的小手腳。”龍德施泰因有些無奈地說道，“你的侄子真是一個怪物，一個十歲的孩子，第一次操縱統合騎士裝甲，就一舉擊敗了我們精心培養了十多年的精英。對了，你不會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才會提前將統和騎士的燃料抽走一點吧？”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會才回答道：
“他的父親當年第一次操縱裝甲也是如此。您知道傳言吧，灰瞳者，統合騎士的最佳操縱者，最初統合騎士血脈的後代。”
“聽說過，不過據說當時被一時得到大權的征戰機關定義為黑水腐蝕者而遭到了抹殺。漢斯老夥計因為自責於害死了無數的無辜之人而鬱鬱而終。該死，漢斯當初就應該將他們轉交給軍部，我至少能夠保下他們的生命。”龍德施泰因因為想起了老友的遭遇而鄒起了眉頭。
“軍部當初也在窺竊聖修院的技術，估計會拿這事來要挾漢斯博士交出一些機密吧。”路德維希說道。
“唉，也是。軍部什麽時候成為了像議會一樣的地方？想我當初加入軍部的時候，那時參政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現在竟然成為了默認的必須進行的事情。所以我覺得重啟統合騎士是必要的，整個聖國需要一陣暴風雨來洗刷掉它的腐朽。也是因為這點不少軍部的老人們也真心希望你的計劃成功。”
“您跟他們說起我的計劃了？”路德維希稍稍轉過臉去問道。
“沒有。我隻說到了重啟統合騎士的好處，其他的還需要時間讓他們逐步接受。畢竟位居高位的人很少有像我一樣對暴風雨無所畏懼。他們都老了，需要一點時間回複自己曾經的銳氣。”
“也是。”路德維希應和道，“對了，我還沒來得及說，我的侄子也是灰瞳者。”
“不可能的，我見過那孩子，他分明是黑瞳。。。等等。。。你不會說，他是哪個。。。什麽吧。”龍德施泰因臉色突然變了變，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沒錯，黑水腐化者，但是卻是極其穩定的腐化者。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轉變的。他的腐化似乎體現在了他的人格中。也就是說，我的侄子是個人格分裂的人。”路德維希解釋道。
“前所未聞。怪不得你無論如何也要使用他。。。不過既然是你的侄子，我想你們是不是該讓他和家人團聚？你的父親會很高興他有孫子的，哪怕是私生子，那個老夥計可不在乎那些什麽俗世條例。”
“這是我與我的侄子的下一份交易。隻要他完成得盡善盡美，我就帶他去拜訪他的親人。”
“到底是什麽任務，我有些好奇。”龍德施泰因打趣的說道，顯然，他是不會相信路德維希真的會布置什麽艱難的任務。在他看來親情可是無價之寶，這也是為什麽他到了今天也才隻是一名使徒，軍部的名譽參謀長。像他曾經的同伴，如今早就成為自己家族的重要人物了。這些大家族的勢力可不會屬於名義上聖國的統治者——使徒會議。到底是誰統治著誰還說不準呢。
“路德維希，他畢竟是你姐姐的孩子，你的侄子。”龍德施泰因說道。
“你不覺得男孩子就是需要磨練的嗎？再說了，他的父親留下的麻煩，我總不可能讓赫塞希雅來處理吧。放心我會讓他和家人聚會的。不過，在此之前，隻要用不死就往死裏用。”路德維希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龍德施泰因哪裏能夠明白路德維希為什麽像對待仇家一樣對待他的侄子辛奇。
“我不好對你們的家裏事多管什麽，那就這樣吧。”龍德施泰因在說話的同時整理完了一部分文件遞給路德維希。路德維希將其放入公文包中。
“真正的聖伐者進行得怎麽樣了。”他問道。
“還不錯，至少近戰方麵能夠和一般統合騎士對抗了，至於遠戰方麵，顯然聖伐者更勝一籌。不過成本過於高昂，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敗你的侄子。也許使徒會議不會采用吧？”
“不用擔心，聖伐者已經得到了某個家族的支持。畢竟聖伐者用到了最新的內燃機技術而且那個家族的野心也不小。他們在財務報表上造了假，使得使徒議會沒有因為統合騎士的出現而叫停聖伐者計劃。”
“你的意思是東征元帥還不能定下？”
“如果我侄子贏了，那麽他的康莊大道就此展開；如果輸了，就得作為聖修院密研所的實驗人員，以及政治聯姻的工具。我對他可好了。”
“。。。好吧，就這麽定了，反正輸贏都在你的控製下不是嗎？。”龍德施泰因無奈地說道。
很快兩輛黑色機車前後分別駛入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