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有何意義?
見著無定禪師不願意讓自己出手涉足其中,等到那戰鬥結束,冷寒蟬看著韓煉的背影,眸中閃過些許的驚喜神色。
畢竟看著自己的意中人越優秀,心中的滿足感便越多。
“我早就知曉,韓先生不是常人,不曾想竟然能夠醞釀這等天象...”
是的,在修行界當中,天象也是有區分的。
通常情況下,判斷天象的方法,便是以自己的心神,去探查天象的‘勢’。
雖說沒有十分明顯的區分,但是勢卻是能夠化作三六九等。
自己在那日月巡天天象當中,感受到了能夠壓迫自己天象的氣勢。
若是說...我當真因為此情而隕落,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她在心中這般念叨了一句,忽然間想到了什麽,神色轉而收斂,身上冰寒一般的氣息欲要化作實質。
“詭影宗嗎,沒想到這群家夥,竟然也出現在了天南道,他們當真是膽大妄為,竟然敢對韓先生出手。
若是被我碰上他們,自然要他們好看!”
冷寒蟬在小本本上默默將其重重的記上了一筆,隱約之間有所覺察,不由得轉身看去。
不知何時,無定禪師便在看著她,滿麵愁容。
他猶豫了片刻後,終究是歎息一聲,道:“寒蟬,你...當真是將此人作了自身的情劫?”
“無定長老你怎麽知道的...”
冷寒蟬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反問了一聲。
她承認的倒是大方...無定禪師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一抽,不自覺的撚動禪珠定神。
猶豫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是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寒蟬,我觀此人容顏氣質,縱使是用妖孽來形容也不為過,根本不似常人。
那他來曆到底如何?
他除了那談吐與容貌,還有什麽值得你傾心的地方?”
“...”
見著對方不言語,無定禪師繼續道:“此人斷言你將隕落於情劫當中,想必對於寒山宮斬情之法有所了解。
你可曾想到,萬一其早已經認出你身份,設法讓你鍾情於他。
到最後你若是不忍出手,不也是隻能夠隕落?”
是的,寒山寺的斬情法,便是字麵意義上的斬情。
隻要世間沒有了這段情緣,那心中自然也就沒有了牽掛。
“...”
冷寒蟬聽了這話語,並沒有應聲,隻是轉身向著客棧走去。
是的,自己如今動情,不過是單相思罷了,甚至韓煉都未曾知曉她的心意。
正如無定禪師所說,她動情的原因,不外乎韓煉那仙姿容貌,與口中講出的一段段有趣的故事。
但是這些,還不夠嗎?
這樣的人才算與自己般配,至於那些追求自己的,心有欲念的,她瞧不上眼,隻覺得惡心。
...看著冷寒蟬的身影,無定禪師嘴唇微微顫動,話語終究是沒能再說出口。
他歎息一聲,轉動著手中的禪珠,目光一時間變的悠遠起來。
“是了,有關於寒山宮的情劫,他早就已經見識過了。
這個不過十餘筆便勾連而成的‘情’字,不知生出了多少的無可奈何。”
...客棧當中,不知怎的,韓煉怎的也難以入定。
他看著窗外通進來的月光,把玩著手中的翠玉折扇。
他有心事。
詭影宗第五境修士的出現,讓他內心警覺起來。
按照玄幻書中的進度,此時的嶺南府,並不會出現詭影宗修士。
對方一經現身,便要對自己出手,顯然是因為自己這個變數,改變了原本書中的不少軌跡。
由此可見,隨著自己說書愈多,這種影響也會擴大,到了那時候,跟多事情,怕是便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
若是當真這般,還當真是棘手。
不過如今的他,多想亦是無用,隻能是努力說書擴大影響,好提升自己的實力。
“為今之計,想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韓煉歎息一聲,隨即盤膝跌坐,開始孕養自己的輪海秘境。
他之前那一戰催動了天象,發現自己的輪海也是有所牽動。
兩者之前的力量相互勾連,倒是比之前效用更大了不少。
等到自己祭煉了自己的輪海兵器之後,一身實力還能夠暴漲,如今多孕養一分輪海秘境,便是增加一分實力。
......修煉之間,時間過的飛快,不自覺回過神來,便已經到了第二日。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外界那略微嘈雜的聲音,讓這小城似乎都活了過來。
韓煉稍加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裝束,看到鏡子當中的自己,忍不住扶額苦笑。
“這樣的麵容,讓他怎麽出門,實在是...太俊俏了。”
等到平複下心情來之後,他如往常一般出了房門,來到了客棧外的一間餛飩攤前坐下。
那餛飩攤主是一老者,帶著自己那六七歲模樣的小孫女討生活。
在看見韓煉之後,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韓先生,老頭子給您請早了,咱們老規矩?”
“您請早,好,就老規矩。”
韓煉笑著點頭應了聲,便見老者轉身走遠了。
片刻之後,他那小孫女端著一碗混沌走了出來,外加三個燒餅,一碟鹹菜絲。
看見韓煉之後,那丫頭有些緊張的將他的吃食放好,清了清嗓子,學著他爺爺的語氣,道:“韓哥哥,我爺爺說了,韓先生是我們家的救星,他願意來我這吃飯,便是我們的福分,跟之前一樣,不收他錢。
他若是非要給,你便撲通跪下去,給他先磕上兩個響頭。”
“...”
韓煉聽了這話,已經拿起的筷子微微一頓,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著那小丫頭怯,忽然間笑出了聲,招手讓其過來。
小丫頭看著韓煉,隻覺笑容溫和,怯生生的走上前去。
韓煉一邊吃著碗中的餛飩,一邊看著她,笑道:“九兩,我上次交給你的字,你會寫了嗎?”
“啊?!”
那小丫頭聽了這話,頓時間來了精神,有些興奮的抬起頭來。
她看著韓煉,努力點頭,隨即沾著桌邊的茶水,在桌子上努力寫出一個‘飩’來。
這字寫得筆畫不對,但卻十分熟練,顯然是用了心的。
韓煉見此,也是點頭輕笑,沾著茶水,又寫了一個‘攤’字,道:“九兩,這個字,念‘攤’,與最近教你的‘餛飩’連起來,便是‘餛飩攤’,正是你爺爺經營的活計。
你那個字寫對了,不過筆畫不對,我再教你一遍。”
韓煉又是將字寫了一遍,翻手自懷中摸索出一小塊碎銀。
他猶豫了一下,稍一用力,便是將其捏成了銅錢一般的小硬幣,放到了她的手中。
“拿好了,這是這次你對寫對之後的銅錢。
等你從我這攢夠了幾十枚,便拿給你爺爺,讓他為你請個私塾先生。
記住,這事情可不要跟旁人說。”
那丫頭聽了這話,眼中說過些許意動,但仍舊是猶豫。
他見到這一幕,迫不得已,便使出了殺手鐧,故意板起臉來:“若是你不收好,下次我便不來了。”
小姑娘聽了這話,一下子慌了神,連忙將那銀錢攥在手中,小心的塞進了自己的小荷包。
看那鼓囊的樣子,已經有了不少。
而韓煉見此,也是繼續開動,轉眼之間便一掃而空。
臨走之時,他又將那‘攤’在桌子上寫了一遍,隨即便走遠了。
而就在韓煉離開的時候,一道淡漠的話語,忽然在他的耳邊響起:“韓先生,老夫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此女一無任何修行資質,二靈識不見任何的奇特,怎麽看都是一個凡俗。
這般做,到底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