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對薄公堂
陽穀縣縣衙。
“威武！”
縣令滿臉驚詫的看著這堂下的人。
武植，公孫勝，還有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混混。
“堂下之人，何時來公堂啊？”
縣令朗聲問道。
“啟稟大人，小人要狀告這兩個家夥，謀財害命。”
武植從容的說道。
語氣當中帶著幾分高傲。
“謀才害命？”
縣令聽聞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是那兩個家夥被打了。
要告謀財害命的話，也應該是那兩個人告武植和公孫勝吧？
怎麽會變成被告？
“沒錯，大人，這兩個家夥跑到我家中下毒，並且想謀害整個縣城的百姓，若不是發現及時，我們便誤將有砒霜的炊餅賣了出去。”
武植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遍。
縣令聽聞驚疑不定。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完全超出想象。
可是這兩個家夥他也認識。
就是縣城當中的小混混而已。
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膽量？
一旁的師爺更是湊過來小聲的說道：“老爺，他們二人可是西門大官人的手下，這件事情一定要從長計議。”
西門大官人？
縣令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詫。
作為縣城當中為數不多的商賈，平日西門慶和縣令的接觸也不算少。
加上做的又是藥材生意，那必定要走官府的流程。
否則絕對不可能把這生意做得下去。
自然而然的，縣令從西門慶手中沒少拿好處。
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給西門慶三分薄麵的原因。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一旦涉及到西門慶的事情，縣令向來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西門慶在陽穀縣才能如此的飛揚跋扈。
普通的老百姓有哪裏能夠招惹得起這樣的人物？
如今聽聞這兩個謀財害命的家夥是西門慶的手下，縣令更是心頭咯噔一聲。
隨後清了清嗓子。
“武大郎，你說他們二人要謀財害命，可有證據？”
“請大人過目！”
武植將那一包砒霜遞了上去。
同時又指著身旁的公孫勝說道。
“大人，我和這位王道長親眼看見這兩個家夥想往我們家的麵粉當中摻入砒霜，人贓並獲，人證俱在！還請大人為小民主持公道！”
一旁的官差將那包砒霜呈了上去。
隨後縣令朝師爺使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去叫仵作。
片刻之後便得到了回複，那白色粉末確實就是砒霜。
“你們二人還有何話說？”
縣裏見人證物證俱在，那還有什麽好審的，直接就可以定性了。
最關鍵的是，他擔心這其中會涉及到西門慶，所以盡快結案最好。
“大人，我們隻是想和武大郎開個玩笑而已，沒曾想他當真了。”
兩個小混混也知道西門慶和縣令的交情。
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玩笑？有拿砒霜開玩笑的嗎！”
縣令陰沉著臉說道。
隨後直接朝地上扔著竹簽。
“來人先將這二人打40大板，隨後發配充軍！”
什麽！？
那兩個小混混，萬萬沒有想到縣令居然下次黑手！
一時間驚慌失措。
武植和公孫勝也是眉頭微皺，悄悄對視了一眼。
他們之所以在得知了所有情況之後還是選擇報官。
就是為了能夠借著這個機會將西門慶給抓了。
免得以後再來惹是生非。
武植很清楚，有時候斬草就要除根。
如果對敵人心慈手軟，那麽以後就會留下隱患。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嬌妻受到任何的威脅。
但誰能想到縣令完全沒有要挖出幕後黑手的意思。
更是直接就要將這兩個小混混給發配出去。
這不是擺明了要包庇西門慶嗎？
試問兩個小混混有什麽膽子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況且如果沒有西門慶的指使，他們怎麽可能能夠拿到砒霜這種東西。
“武官人，看來這次事情隻能就此作罷。”
公孫勝壓低聲音說道。
他太清楚如今這些縣令是什麽樣的人。
說白了就是和鄉紳狼狽為奸。
也就是這陽穀縣的縣令稍微好一點。
否則百姓們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武植聽聞輕哼一聲。
“那可不行。”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這一次不讓西門慶知道，招惹自己是什麽下場，對方隻會變本加厲。
就算不能將這個家夥繩之以法，也要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更要讓西門慶明白，他武植不是好惹的。
想到這裏。
武植直接上前一步。
“大人，此案不應該如此倉促結案！”
“嗯？”
縣令眉頭一挑。
斜著眼睛看向武植。
“武大郎，你既然已經說了，人贓並獲，為什麽不能結案？難不成你是在拿本官尋開心嗎！”
“大人，小民萬萬不敢，隻是他們二人不過是跑腿的罷了，這背後還有其他人在作祟。”
“是嗎？”
縣令語氣驟然嚴厲了幾次。
更是凶神惡煞的看著那兩個小混混。
那模樣並不像是想讓他們供出幕後主使，更像是在施加壓力。
好像在說，如果你們膽敢招出西門慶的話，那後果更慘。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兩個小混混嚇得不輕。
心中更是泛起了嘀咕。
要是不說的話，這40大板肯定是要挨的，到時候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
最慘的是如果不死的話，還要被發配充軍。
可要是說了的話，西門慶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怎麽選擇？
感覺選哪邊都是死啊！
武植見兩個小混混臉上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便知道自己還有機會。
嘴角更是流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躬下身子悄悄湊到了其中一個小混混的耳邊說道。
“到現在為止，西門慶都從來沒有過問過你們兩個的一舉一動，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呢？”
“這是打算犧牲你們兩個，來保全他自己的性命。”
“什麽！？”
小混混瞪大了眼睛，目光當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擺明了是想讓他們兩個當替死鬼啊。
“如果說了的話，也許還有一條出路，可如果不說的話，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被發配出軍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武植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