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然襲擊

張虎感覺有些不太對,盯著李義的眼睛遲疑地開口。

“你怎麽不說,我留在這裏盯著,你們兩個先去休整呢?”

“也行!”

本以為李義會拿些托詞出來,把自己支開,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一口答應下來。

而且話剛說出來,李義就拉著李響離開,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張虎的表情一臉懵逼。

“我怎麽感覺我被算計了呢?”

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李義到底要做什麽,就是純粹的覺得自個兒吃了個悶虧,心裏難受。

“媽的!這個逼崽子心眼兒太多了,老子怎麽就信了他的邪,跟他走一塊去了呢?”

張虎不禁有些後悔,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距離三年之期還剩五個月,他卻氣感都感知不到。

對張虎而言,相信“天字一號房”的傳說,是他最後的希望。

……

黃昏時分。

當張雲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隻感覺神清氣爽。

趴在軟軟的蒲團上,把整個身體全都蜷縮在小小的軟綿裏麵。

這一刻,張雲隻覺得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做蒲團的人,他絕對想不到這上麵也能躺著睡覺,嘿嘿嘿嘿……”

張雲一邊傻笑,心裏開心的不行,感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整個人都樂成了一朵花兒。

殊不知,玄靈門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偷不偷懶,放養的態度早已表明了一切。

難得躲了一會兒悠閑,張雲翻了個身,在柔軟的蒲團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走了,修煉去,該有的都已經有了,這一次應該可以堅持很長時間。”

自言自語地說著,張雲走到桌子前,把桌子上雜亂的食物殘渣收拾幹淨。

之後,他提起此前裝著食物的竹籃走出了院子。

到了阮師姐那邊,張雲又要了一個全新的食籃,到時候就打算立刻出發,前往淺水澗修行。

但在離去之前,聽到阮師姐給了他一句忠告:“小雲,前些時候有人找我問了你的情況,出門在外你最好小心一點,多留些心眼。”

張雲沒聽明白阮師姐的言外之意,但還是認認真真地道了聲謝:“好的,謝謝阮師姐關心。”

路上,張雲不禁琢磨起了師姐臨別時送的那句話。

“師姐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為什麽會有人問我的情況?”

“這跟我要小心一點,又有什麽關係?”

“好奇怪哦……”

雖然嘴上是這麽說著,不過在張雲的心裏,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師姐都這麽說了,那就在修煉的時候小心一點好了。反正我現在什麽都不懂,聽別人的話,總不會吃虧就是了。”

和單純的他不一樣,阮師姐好像明白非常多的道理。

執事屋內,阮玉玲望著張雲的身影,小聲歎息:“人心難測啊,不管到了什麽地方,你都要記得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永遠都是你的同類。”

每年,育新堂都會失蹤幾個,甚至十幾個新送過來的孩子。

在阮玉玲看來,這已經見怪不怪了。

隨著可供修行的時間越來越少,那些已經見識過仙凡殊途的孩子,心理壓力隻會越來越大。

就連慵懶如她,當初也曾為了邁入煉氣,整日整日的拚了命的修煉,更何況是別人呢?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這些孩子最終會變成什麽樣子,阮玉玲都不會感到奇怪,因為她也曾經曆過這些。

“人呐,逼著逼著就容易把自己給逼瘋了,所以還是混吃等死來得更實在一點。”

“畢竟這樣一來,就算避免不了發瘋,那也隻會在陽壽將近的時候才會開始瘋狂。”

“到了那個時候,瘋與不瘋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阮玉玲喃喃自語地說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迷茫。

她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別人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

深夜,淺水澗。

張雲一如過往,在小溪邊的雪地上盤腿打坐。

雪花緩緩飄落,已是在他的頭上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但張雲仿佛感知不到這些,猶如一尊雕像,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他的耳朵輕微抖動了一下。

漆黑的夜色下,一對湛藍色的燈影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容易讓人誤以為那是幻覺。

黑夜中,一雙黑色的眼睛流露出大大的疑惑。

張雲的感知告訴他,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靠近。

但他分辨不出來,那究竟是過來喝水的野獸,還是什麽東西。

張雲決定靜觀其變,先看看逼近的東西是什麽,再做決定。

事實上,他已經開始想象那是一頭肥美的野豬了,嘴裏有口水泛濫。

這不怪張雲貪吃,主要是野外真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

如果能有一頭野豬投懷送抱,他一定會感謝大自然的恩賜,鹽都已經準備好了。

勁風襲來,張雲朝側方竄出去,在翻滾的同時從地上抓起一把雪順勢朝後一扔,腳尖連點地麵飛速後退,拉開與襲擊者之間的距離。

“啊!!!我的眼睛!”

驟然出現的慘叫聽進張雲的耳朵,張雲麵色大變!

“人?”

還沒等他來得及細想,背後又出現急促的沙沙聲。

張雲眯起眼睛,朝左前方探視一眼,目測了一下岸邊與對岸楓樹之間的距離,心下有了判斷。

能跳過去!

不等背後的勁風襲來,張雲竄開步子就往岸邊跑,助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右腳在地上用力一蹬,整個人飛躍出去。

在小溪的上方懸空了一秒,張雲已是躍至對岸,手掌在光禿禿的樹杈上用力一抓,整個身體旋轉了半周之後,腳踩在樹幹上,麵相調過來的位置穩穩站定。

完成了這一整個動作,張雲在感到興奮之餘,心底有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冒了出來。

“你們兩個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偷襲我?我有招惹過你們嗎?”

張雲厲聲嗬斥,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跟別人結的怨。

自從來到育新堂之後,除了阮師姐之外,他就沒有跟其他人接觸過!

張雲從來沒想過有人加害自己,他對山門裏陌生人一直抱有很大的善意。

他怎麽也沒有料到,襲擊自己的竟會是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