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去
“其實秦公子書塾裏，確實有個姑娘，江雪也已經見過了。”
“哦？那我可要看看了。”
不知道為什麽，秦風總覺得，自己師兄這話，似乎還有什麽其他的含義。
但硬要說，好像又沒什麽毛病。
可惜的是，在院子裏找了一圈，秦風都沒找到莫白夜的蹤跡。
“人呢？怎麽不見了。”
寧江雪問道：“秦公子，她不會是不辭而別了吧？”
秦風口中這個白葉姑娘，來的時間就很詭異，難免引人懷疑，現在走的又這麽悄無聲息，更是讓得寧江雪心生懷疑。
這個人的身上，有不少疑點。
秦風道：“可能是出去散心了吧，白葉姑娘應該也不是不辭而別的那種人。”
至於具體是怎樣，誰知道呢？
畢竟隻是萍水相逢罷了。
“這些字卷，都保留的很好啊？”
鄭直走進書房。
在書房裏，除了陳列的書籍之外，更多地，則是許多已經有了些年頭的字卷。
隨手打開一副，就會看到字卷上略顯稚氣的字體，還有那與字體極不相符的極為老成、造詣頗高的詩句。
打開字卷，就可見，屋子裏還有淡淡的才氣，經久不散。
即便是過了這麽多年，字卷上的才氣，依舊不減。
看到這些字卷，寧江雪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心中的震驚，已經是無以複加！
“這些字卷上的詩，隨便拿出一首，都可以刻印在聖書塔五層以上！”
與之相比，齊白郡聖書院的藏書閣，實在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想來也隻有帝都聖書院的藏書閣，才能與這書房之中的諸多字卷相比較了吧？
這些事，難道都是秦風所作？
那他豈不是……
這等詩作，此生哪怕隻作出一首，都可稱之為大儒。
能作出更多的，都是有資格開宗立派的文人強者，哪怕是放在強者雲集的帝都聖書院，這樣的人都有不低的地位。
眼前這看起來年歲尚不滿二十的少年，竟是如此大才？
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再說這字跡，從青澀幼稚到成熟，再到後來的蒼勁有力，直至有了自成一派的風格。雖尚未達到能以筆力殺人的程度，但這般境界，也足以讓諸多文人自愧不如。
沒有幾十年的苦修，是極難達到這般造詣的。
同是文人，不同人所擅長的也各有不同，有人善於詩歌，有人善於著文，亦有擅長書畫、音律者。
但能同時精通兩道者，卻不多見。
奇才！
這是奇才啊！
日後帝都聖書院，必會有秦風一席之地！
“當年我就是看了師弟這滿屋的字卷，才開的竅，僥幸成為了文人啊。”
看到屋內的諸多字卷，鄭直不免感慨道。
雖說鄭直是秦父的學生，但真正讓鄭直走上文人道路的，其實是秦風。
一直在一旁靜靜聽著的寧江雪，美眸之間流轉出絲絲訝異。
鄭直十幾年前就已經入仕，這秦風，竟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嶄露頭角了嗎？那時候，秦風的同齡人恐怕還在撒尿和泥玩吧，就連寧江雪自己都不例外！
鄭直伸出手，撫摸著眼前的一副字卷，字卷上的落款卻不再是秦風，而是秦啟山。
字卷上的詩句並不出彩。
而自己，工整有餘，筆力卻不足，造詣並不算多高。
沉默良久，秦風突然開口道：“師弟你成了文人，先生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替你高興吧？”
“什麽？少爺，你也成文人了？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沒和我說啊！”
不等秦風開口，一旁的秦三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秦風則是一臉鄙夷的掃了秦三一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再說了，你家少爺我這麽厲害，成為文人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撲通！
秦三淚流滿麵的跪在地上。
這啥情況？
寧江雪一臉懵逼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秦三，又看了看一旁的秦風和鄭直。
“別管他，老毛病了。”
秦風毫不在意的說道。
看秦風表現得這麽平靜，甚至就連鄭直都這麽熟視無睹，應該確實是老毛病了。
“老爺！咱家少爺出息了！他成了文人，光宗耀祖了啊！”
秦三又對著那一幅字卷，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回想起這一世的父親，秦風心裏總有些不是滋味。
說是個讀書人，但卻一輩子都沒有開竅成為文人，當著教書先生，外人看來很體麵，但秦風卻是知道，自家的日子，並沒有比其他普通人過的更好。
而讓這位老書生值得自傲的，隻有兩件事。
一個是秦風，另一個就是鄭直。
“師弟日後可有何打算？是考取功名入仕途，還是加入聖書院，亦或是，繼續在此地隱居？”
秦風點了三根香，對著那字卷拜了三拜。
禮畢後，秦風方才開口道：“已經和寧特使說好了，此間事了，就前往聖書院。”
“少爺，你要去聖書院啊？”
秦三從地上爬起來：“那咱們書塾怎麽辦？”
秦風沒好氣的罵道：“廢話！當然是你繼續看著，要不然我走了，你喝西北風嗎？”
“我？”
秦三撓了撓頭。
自己區區一個書童，去當教書先生，恐怕難以讓人信服吧。
“讓你看家你就老老實實看家，想那麽多幹嘛，你家少爺我是去聖書院求學，又不是一去不回了！說不定你在這兒教幾年書，也成文人了。”
“好的少爺！”
秦三撓了撓頭，這才算是答應下來。
現在，唯一讓幾人放心不下的，就隻有那魔女的事了。
然而他們所不知的是。
極樂宗聖女莫白夜，現在早已逃出了苦水縣。
“居然就這麽輕易的逃出來了？太容易了點兒吧，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莫白夜仍然有些難以置信。
從她偷偷溜出書塾開始，就一路小心謹慎，但奇怪的是，卻沒有受到一點阻攔。
甚至都讓莫白夜產生懷疑，那秦風難道真的隻是因為運氣好，才一次又一次的躲過了自己的暗殺？
還是說……
他是故意放過自己的？
正當莫白夜逃竄之際，山林之中，幾道黑影閃出。
“聖女大人！”
“你們怎麽在這兒？”
莫白夜立即恢複了往日那副冰冷模樣，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這幾個極樂宗信徒。
“聖女大人十八近衛接連身殞，恐有變故，宗主特派我等前來接應！聖女大人，您受傷了？”
莫白夜冷聲道：“這苦水縣內有隱世強者，不是我等能夠踏足的，本座此番能活著逃出來，已經是運氣好了。以後，你們也繞道走吧。”
“那這麽說，聖女大人此行，並未采集到足夠的精魄？”
“本座自會去宗主麵前認罰，還輪不到你等過問！”
“屬下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