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長老的謀算
姬家,一處密室之中。
數位姬家高層於蒲團上盤膝而坐。
“怎樣,西漠那邊有消息傳回來嗎?”大長老出言,望向另一位看起來隻有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
“已經查清了,西漠佛庭除了那幾位佛子之外,並有像他們這樣的種子。”
“另外,安插在其它各大聖地的暗哨也有回信,沒有與那群少年相關的信息。”
“沒有麽?那他們到底是哪一方勢力走出來的……”聽著中年人的稟報,大長老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他當然是不相信顧澤等人的說辭。
故而,在第一時間便發動了姬家外在的力量,全力調查這些人的來曆。
“恕我直言,我覺的他們很有可能真不是這片大地的人。”此時,另一邊的紅發老者沉吟著開口。
“他們的服飾很是奇特,說話的方式也與我們大不相同。”
“或許真是來自其他星域的也說不定。”
“荒謬!”但此時,另一位老者卻突然有了不同的看法。
“來自其他星域?莫說其他的,便是離我們最近的那尊古星,他們族中的大能數萬年裏也隻來過北鬥兩次。”
“區區幾個小娃子,僅憑他們口中說的神攆便能跨越無盡星空?”
“那種程度的星域變換,若沒有大聖護航,怕是早早就神魂衰竭而死了!”
“依我看,他們說不定是某些禁區中封存的上古天驕,被放出來曆世!”
紅發老者認為,顧澤等人應該是來自禁區深處,荒古前聖體並未被大道所棄,故而他體內沒有大道詛咒。
也唯有這種猜想,才更能解釋他們身上的怪異之處。
“不會。”大長老卻是搖了搖頭。
“我在接觸到那位少年時,也曾偷偷窺視其神魂和骨齡。”
“歲月在他們神魂中並沒有留下刻痕,也沒有被神源封存的跡象,他們中最年長的也不過二十出頭。”
“這是他們最真實的年齡。”
說到這裏,大長老話鋒一轉。
道:“不過在我試圖進一步探查的時候,卻是被其體內一股極為隱秘的力量所驅逐,那股力量很是奇特,不似任何一家的道法……”
“這麽說,你也認為他們說的是真話?”一旁的紅發老者有些驚訝。
能夠驅逐一位大能探查的隱秘力量,如果這股力量不是那位少年自己的……
那留下這股力量的存在,至少也是一尊大聖以上的存在。
“難不成真有大聖為其護航?”
大長老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自己心中也並不確定。
那股隱秘的氣息,根本無法探出根源,說是大聖,但他感覺很可能已經超出了那個層次。
沉吟半晌,他才緩緩出聲。
“姑且……就當他們是真話吧。”
“既然有幸遇到這些好苗子,不若便將其當成姬家自己的種子培養。”
末了,他又轉頭對著其他人詢問道:“對於那幾位少年郎,你們有何看法?”
“天資心性皆是過人,又是仙苗,加以栽培,假以時日定能令我姬家比肩那些禁區!”一位老者直言開口,話語中毫不掩飾對於顧澤等人的讚賞。
“話雖如此……”此時,另一位長相如柴的老者卻是猶豫著開口,道:“隻是……他們並非姬家之人,又是另有道統,怕是會有二心。”
“也許是來竊取我姬家虛空經的也說不定。”
“沒錯!”旁邊的老嫗滿臉認同的點了點頭,道:“必須得想個法子,令其與我姬家一條心,最好是能將其牢牢束縛在我姬家!”
一眾老者心中十分明確。
按照對方所說的,他們早有師門,來到姬家也隻是為了揣測大道,接續他們口中斷裂的修行路。
對於這種半道而來的天驕,必須得想法想辦法加強他們對姬家的歸屬感,將其牢牢綁在姬家的戰船上。
“不若通知幾位閉關的太上長老,將他們收為親傳弟子,教予他們最玄奧的姬家秘法。”
“將他們作為與皓月一般的種子培養,再許配以姬家最傑出的女子。”
“相信長此以往下去,他們即便未來有一天出走姬家,以這份恩情也算是半個姬家人了。”
那位老嫗猶豫著開口,表示可以用這種辦法將其束縛。
“還是有些不妥,如果他們真是懷著竊取古經的目的而來,哪怕再怎麽許以重利,也無法改變他們的賊心。”
坐在一側,一直閉口不言的二張來此時卻悄然開口,他依舊擔憂對方的來曆。
二長老的話引起了一側老嫗的不滿,她轉過頭道:“老二你多慮了,不過是幾個年輕的孩子而已,即便他們真有所圖謀,以我姬家之力難道還不能將他們渡為己用麽?”
“不是我多慮,萬事都需要做好一切準備。”二長老輕聲辯解。
老嫗駁斥道:“你既想將其留在姬家作為未來的底蘊,又不願傳他們高深的秘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防人之心不可無。”二長老依舊堅持己見。
“我隻知道他們是仙種,是無暇之體,絕不能錯過!”
眼看著兩人愈演愈烈,因為意見的不同,話語中滿是針鋒相對的意味。
一邊的大長老趕忙出言製止。
“不急,現如今家主未歸,皓月亦是在外,一切都有待敲定。”
“老二說的也沒錯,即便是再怎麽難得天才,也不能為我姬家做引狼入室之舉。”
“為以防萬一,那些少年還是需要好好測試一番。”
他想了想,而後道:“將他們放在姬家普通子弟間修行,不必立即傾盡天材地寶培養。”
“另外,給他們一些特殊磨煉,假意逼迫他們離開,好好觀察一番。”
講道這裏,大長老不再言語。
天才皆是心高氣傲之輩,遭遇挫折大都能坦然麵對。
但與之相反的是,若是涉及到一些底線,相信沒有誰能心平氣和待下去。
可如果在特意的逼迫之下他們還能強行忍受,那十有八九都是懷有二心的。
一旁的老嫗有些驚訝於大長老的做法,當下反問道:“可這樣做,會不會適得其反?”
“若真因此讓對方與我姬家結怨,又該如何收場?”
“無妨,屆時大不了老夫親自給他們賠罪。”
聽他這樣一說,眾人沒有多說什麽,算是默認了他的做法。
“那紫月那邊……”事情敲定,幾人轉而探討起了姬紫月的事。
“那個丫頭……”大長老一滯,直到此時他才記起姬紫月的事項。
一想到那個性情火烈的妮子,寧願身死殉道也不願成為家族的棋子。
他不由悄然歎了一口氣,道:“暫且擱置吧,等她什麽時候不再抗拒了再提。”
“可我們已經收了北原王家的殘缺古經,若不給個答複,怕是不妥吧?”
“不礙事,傳信北原,就說家主未歸,一切還等家主歸來再做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