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物歸原處。
順著幽深的礦道一路向下，不過短短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便來到了此地的最深處。
入目迎來的依舊是那個寬達數百丈，高約二三十丈的地下空間，兩丈見方的祭壇就擺在麵前，祭壇中間依稀可見一個淺淺的凹痕。
那是曾擺放過水晶棺槨所的位置。
眾人魚貫而入，帶起的微風吹起陣陣塵埃，薑太虛微微擺手，一股神力波動蔓延開去，瞬間便將沉積的灰塵**空。
“奇怪，我記得這裏原來是有一條龍脈的，怎麽這會兒不見了？”塗飛站在下方一條溝壑處，疑惑的看向四周。
他所在的位置處於地下空間的最低處，是一條河床，還能清晰的看見水流侵蝕的痕跡。
“棺槨被取走，此地的源陣便破了，沒了束縛，龍脈自然就遁走了。”張老伯輕聲開口，他眼觀四方，很快便發現此地的不凡。
他蹙眉道：“有源術秘陣留下的痕跡，非常古老，高深莫測，幾乎無跡可尋。”
“難道無始大帝他老人家也精通源術？”李黑水咋舌，感到很不可思議。
顧澤看了一眼大黑狗，沒有多說什麽。
源天書曾在黑皇手裏，上上代源天師也陳屍紫山大殿，無始必然鑽研過源天書，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很難說。”張老伯搖了搖頭，他看向洞壁的四周，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驚訝光芒，讚歎道：“但以目前這種情況來看，這等層次的源陣，即便是曆任源天師中也僅有數人能有此造詣。”
“以源陣來鎮壓一位至尊？源術真有如此大的能力？”塗飛等人也感到很不可思議。
在他們看來，源術一道無非就觀天地大勢，尋各種源藏而已，雖然盛名在外，但終究是旁道，比不得真正的鬥戰至術。
畢竟，戰力和境界才是檢驗一個人強弱的根本所在。
“別看輕源術。”薑太虛卻是搖了搖頭。
他告誡道：“大道同源，殊途同歸，任何一條大道隻要能邁入聖境，便證明此道是可行的。”
“源術同樣如此，曆任天師將源術修到極致之後，都有不亞於古之聖人的戰力。”
“雖然天師一道沒出過大帝，但也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出現。”
眾人頓時了然，薑太虛畢竟已經是邁足聖境的強者，他已經接觸到大道，所言自然非虛。
而顧澤聽後也沉默了下去。
源天師一道沒出過大帝？這怎麽可能？
他立即便想到那個神秘的地方，葬土。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葬土中便存在兩位昔日的至尊，那是兩個活了無比久遠的老怪物，從神話時代蟄伏至今，源術便是它們開辟出來的，也是一切詭異和不祥的源頭。
微微探查了一番石壁上隱秘的源陣，因為年代久遠，其中奧妙早已無跡可尋，眾人也隻能放下想要逆推演源陣的心思，轉而來到祭壇所在的位置。
那處低窪處，依舊殘留著幹涸的血漬，血漬下方，則是一片熟悉的五色微光。
五色祭壇，一如顧澤往昔見過的，紋路神秘繁複，一筆一畫都契合大道，讓人難以捉摸。
“便是這處了，昔日水晶棺便是被安置於這片凹陷處，我記得棺頭是朝著西方。”塗飛頷首，向眾人指明方位。
“等等……”但在這時，柳寇突然湊了上來，他疑惑的道：“既然是封存有太古至尊殘軀的棺槨，為何裏麵沒有任何東西……”
“我也不知，但在我們得到此物的時候，裏麵便空無一物。”塗飛搖搖頭，頓了一下，又看向大黑狗道：“不過……我記得當初裏麵是有一些毛發和一件褲衩的……”
“莫非那位至尊是個長毛怪？亦或者那件花褲衩來曆不凡？”薑懷仁也轉頭看向大黑狗。
“那我們是否應該將一切物歸原主？”
“按道理來說，是應該這樣……”無良道士咋了咋舌。
說完，在場所有人近乎一致的，將目光投向了大黑狗。
“你們……你們想幹甚？”被眾人這樣盯著，黑皇頓時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它人立而起的後退‘蹬蹬蹬’的後退出去好幾步，狗爪下垂，捂住了襠部。
又色厲內荏的道：“我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啊，不然休怪本皇翻臉不認人！”
昏暗的洞窟中，大黑狗唾沫星子亂飛，狗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著，看得出來它很膈應，生怕眾人一擁而上將它扒光。
但是，逃避有用嗎？
顯然是沒用的。
眾人可不管這些，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平穩太古至尊的複蘇，於是很幹脆的，眾人一擁而上，頓時將黑皇的花褲衩扒了下來。
在整個過程中，尤其是塗飛最為興奮，他甚至乘亂狠狠扯了幾下黑皇的狗皮和**，似乎是存心打擊報複。
“嗷！汪汪汪。”
“姓塗的小子，本皇絕對饒不了你！你給本皇等著！”
黑皇整條狗都疼的蜷縮了起來，它凶殘狂吠，怒罵不休。
大黑狗狂罵不已，但眾人卻不甚理會，在將花褲衩扒下之後，塗飛便一腳將其踹至一邊，甚至還順帶打出幾道封印，暫時防止了惡犬的反撲。
很快，一行人便再度回到了方形祭壇之上，將褲衩和那幾縷毛發投入水晶棺槨，又合上了蓋子。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便是不長時間的等待。
“一息時間過去了……”
“五息時間過去……”
“二十息……”
足足半刻鍾，複歸原位的棺槨沒有任何動靜，完全無事發生。
“怎會這樣？”
“難道是源陣被破壞了？”
對於當前的情況，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手足無措，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辦。
“會不會是源陣被破了？”連薑太虛都蹙起了眉頭，他主修殺伐大道，對於源術一道卻是沒有任何理解。
“神王，讓在下看看吧。”此時，張老伯也走上前，他細心觀摩遍布整座洞窟的源陣，很快便找到幾處微不足道的缺損之處。
源陣雖然有所殘缺，但並沒有涉及到精妙所在，隻是略加施以彌補，便又恢複如初。
很快，待到一切都修補完善，龐大源陣便再度綻放神光，璀璨的光華在石壁上遊走，光芒遍布整個地下空間。
“真的有用！”眾人心中大喜，期待著下一步的變化。
但是，一切也到此為止，神光照耀在水晶棺槨之上，仍舊沒有引起任何反應。
“怎麽會這樣……”
“一切都回歸原位了，源術大陣也激活了，水晶棺槨仍留有殘餘的極道神力……”
“可為什麽會這樣？”
所有人都感到很不理解，雖然說水晶棺槨隻能鎮封不朽十二萬年，但如今十二萬年未到，應當是能生效才是。
退一步來說，就是無法生效，但也不至於沒有任何反應吧？
而在整個過程，顧澤卻是臉色古怪，他一言不發的看著塗飛等人擺弄著一切。
他知道這樣毫無作用，但也沒有出聲製止。
在場所有人中，唯有他知道那件花褲衩的來曆，那是龐博的東西啊……
如果說，封存太古至尊的龐大源陣被破了的話，那也應該早在數十年之前，被龐博所破。
一念至此，顧澤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石台下方的五色祭壇。
他心中有一種感覺，如果真要阻止不朽的複蘇，那必須要激活這座五色祭壇，這應該是解決一切的關鍵。
無始大帝不同於常人，在設下涵蓋大半片礦區的龐大源陣時，他必然已經料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天，這座五色祭壇，很可能就是他所設下。
前方，塗飛等人尤在爭論不休。
塗飛將水晶棺槨內的花褲衩拿了出來，在觀察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確信這隻是一件凡物。
當下，一眾寇子便氣勢洶洶的回過頭，找到大黑狗質問。
“蠢狗，說！那件褲衩是不是被你掉包了！原物在哪？！”
“快點交出來，不然今天吃狗肉湯！”
“狗肉湯你們吃，我隻要它的狗鞭！”
見到這一幕，顧澤頓時倍感無力，他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輕聲道了一句：“傻13。”
聲音不大，壓的也很低，但也被五感異於常人的塗飛察覺到了。
塗飛回過頭，狐疑的看了看顧澤，問道：“小澤子你剛才說啥？是在叫我嗎？”
顧澤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我說你是個大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