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正兒八經的爵爺

開門做生意最主要是和氣生財,張興穿到大唐也有月餘,從最開始的時候一臉懵逼混到現在也算是深諳此道,要說八麵玲瓏一點也不為過,基本麵上還是撐得過去的,今天這麽大動靜從來沒有。

和李,孫二人告了個罪,他出了客間,倒要看看是誰這麽不開眼。

真底氣足,他現在是什麽身份?那可是有官爵在身,已經不是什麽人都能在他麵前吆五喝六的。

張興底氣十足的下了樓,但還是吃了一驚,這可不是喝醉酒鬧事那麽簡單,這就是砸場子,本來整齊的大堂,現在橫七豎八的倒著桌椅板凳,而在正中的桌子上氣勢洶洶的立著一個人。

是一個年級和他相仿的年輕人,隻是和他肩不能扛的文弱小身板比,那位就真的是人高馬大,一身的腱子肉,不用想也猜到是常年習武之人。

最主要的是,這人他不認識。

“這不是尉遲寶林?”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長安城鬧事,李二和長孫無忌也隨著張興下樓,隻是離得遠點。

在朝堂上,尉遲恭總是和他針鋒相對,眼前尉遲恭的兒子犯渾的機會他自然是要順勢利用一下,這不就直接道出來人身份,怕張興不認識,還做了特別說明道:“右武侯大將軍,吳國公尉遲恭之子。”

尉遲恭是誰,張興自然是知道的,但他真不記得什麽時候得罪了這人?

“誰是張興,站出來讓小爺看看是長了兩個腦袋還是八條腿。”尉遲寶林真就是帶著火上門找事的,他老子尉遲恭近日裏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天天念叨他無所事事,怎麽看他都不順眼,甚至拿一個什麽酒樓的小老板和他比?

家裏呆不下去,他就外麵溜達,結果走哪哪還都是在議論同一件事。

什麽是個有本事的,被天家看中飛黃騰達。

什麽魚躍龍門,前途不可估量。

尉遲寶林的性子和他爹一樣,雖然隻是別人的議論,聽到他耳朵裏直接變成嘲諷,他能受得了這惡氣?上門找茬那是必須的。

不知其中緣由的張興莫名其妙的站出來,他真不慫的做了個介紹了自己。

“在下便是張興。”

話剛說完,尉遲寶林就站在了他麵前,這麽看人更是高出他一頭有餘,現在就很有畫麵感,老鷹抓小雞那種。

“你就是張興?”見到本人,尉遲寶林更加的不屑,這人身上一股子的油煙味,要是個讀書人,他也就認了,畢竟現在天下初定,文人被看中也是理所應當,可一廚子憑什麽?

“你就是陛下新封的縣子?”再開口滿口都是鄙視,看不上。

“正是在下。”穿越來混的久了,張興說話自然也帶古人說話那位,他還像模像樣的報了個拳。“是小店的飯菜不合爺胃口?”

“小爺沒吃你的破菜,小爺就是想來和你比劃比劃拳腳,做我大唐的縣子,總不能是個天天和鍋碗瓢盆為伍的廚子。”說完就亮出了架勢。

兩個人說話的這會兒,酒樓裏的人已經跑的差不多了,看熱鬧是不嫌事大,但也要看清楚鬧事的是誰,尉遲寶林手上功夫得他爹的親傳,真是分分鍾就要人命的。

至於李二和長孫無忌那邊,長孫無忌是不遺餘力的給尉遲恭穿小鞋。“尉遲家的這小子這是吃錯藥了?他……哎,陛下,陛下您去哪裏?”

結果又是這樣,話還沒入正題,李二就拂袖而去,他是想看好戲,但也隻能跟上。

也就是說,現在酒樓裏就剩下張興和尉遲寶林二人。

抬眼注意到李二他們離開,張興鬱悶了,今天就認了倆哥還啥正事都沒幹,結果還遇到這麽個二憨子。

這氣必須要出,不然以後怎麽混?

他不都已經是貴族圈的人,何況這小子也知道他是縣子。

打?他肯定是不能打的,他這種最擅長的是以德服人。

張興不緊不慢的將眼前已經翻過去的桌子擺正,之後去櫃台上拿了一瓶珍藏的好酒,也沒用店裏慣用的小碗,直接就將整瓶遞了過去。

沒用什麽敬稱,眼前局勢也不適合溜須拍馬,他就直接說道:“我沒長三頭六臂,隻是個廚子,隻是不知今日之事要是傳到外麵,會不會有損您尉遲小爺的威名,你猜猜明天街頭巷尾會有怎樣的笑談?國公府的公子暴力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廚子?”

聽完這番話的尉遲寶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他是不是幹了一件蠢事?

在意識到這點之後,整個人的氣勢就弱了下來,他狠狠的灌了一口張興遞上來的烈酒。

這正是張興要的效果。

他並不想與尉遲寶林交惡,畢竟趙國公的金字招牌在那裏,他要是想在京城打下根基,除了結交李二,老孫這樣的人之外,尉遲寶林無疑是自己送上門的。

“隻有酒沒有肉怎麽行,我這就去後廚做幾道好菜,咱們兄弟有什麽話酒桌上說開,以後就是自家人?”也沒給尉遲寶林細想的機會,張興把人拖到了另外一間雅間,順便讓人收拾了大堂,讓一切都恢複到之前天下太平的景象。

店都讓你砸了,算計你為我所用一點毛病都沒有吧?張興順理成章的按照這個套路走的,他還真親手給尉遲寶林做了一桌好菜,下套也要下血本。

在他做菜的這會功夫,好幾次尉遲寶林都想奪門而出,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要是對方是個能打的,打一頓讓對麵服自己就好,說不定心情好認個小弟,這事也就完了。現在是什麽情況?

人煩躁的在房間裏轉著圈,這事要是真和那個廚子說的傳出去,他爹那麽好麵子,還不打斷他的腿?

想想小腿都抽筋?

當張興打開房門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蔫了吧唧坐在椅子上的尉遲寶林。有一說一,與其和李二,老張這樣已經看慣人情世故的老油條聊天,他更喜歡尉遲寶林的性子。

“放心,我已經將這件事情壓下來,不會傳出去的。”張興先給尉遲寶林吃了一口定心丸。“我雖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但這杯酒就當是我賠罪。”說完直接灌了一口酒,是和之前作風完全不同的豪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