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芙蓉苑

張興就是一個寶藏,稍微發掘一下滿是驚喜,匈奴入侵是他提起有所警覺,之後得知他懷裏還揣著製造急需船隻的設計圖,現在又是武器,長孫無忌隻能感歎皇帝的眼光果然是與他這等俗人不同。

張興可勁的賣弄其實就是為了坑倆錢,他可沒想到在形象是直線上升,整個高大威猛還自帶光環。

“孫哥要是喜歡,我回頭再給你弄個,隻是一點,材料要自備,製造這東西市麵上的這些鐵都不行。

聽到他這麽說,長孫無忌的眼睛都亮了,他是見識過袖箭的威力,作為朝中重臣,又是常伴君側的,遇到刺客那都是常事,還是有這東西防身,至少危機時刻可以保命。

看來今天這鋪子錢是一定要自己出,這麽想的時候,他甚至不覺得自己是冤大頭?

商人隻是掩飾身份,長孫無忌哪裏知道什麽繁華地段,但老奸巨猾也體現在這裏,你不是要開酒樓?那就找這裏最熱鬧的酒樓看不就好了,一勞永逸。

作為常年在長安混的,地方還是知道的。

近年來大唐對與外邦交好,長安城多有西域,倭國,匈奴,羌人開設的店鋪,芙蓉苑雖取國花之名卻是西域人所開,除了葡萄美酒夜光杯,各色的西域美食之外,更有妖嬈的舞姬。

開辦短短一年就把長安本土的酒樓壓製住,成為長安城最好受歡迎的銷魂窟。

人比人,氣死人!被帶到芙蓉苑的張興看著人來人往,眼神裏是嫉妒,人家一天的流量頂他兩個月吧?那他這兩個月幹啥了?

“我們進去?”長孫無忌看張興站在門口一臉鬱悶不知道症結所在?真怕人突然發神經來個拂袖而去,他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殷勤。“先進去看看,他們家有幾道特色菜你一定要嚐嚐,最重要的是不僅菜品讓人垂涎欲滴,舞姬也是國色天……

“我做的菜不好吃嗎?”張興默默的來了這麽一句,他大概也猜到老孫是忘記他的本職工作是廚子,在一個廚子麵前誇一家酒樓?

長孫無忌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子,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虎狼之詞?還有機會補救下嗎?會不會因為這個,剛才許諾的那些東西都沒了?就在長孫無忌真找不到台階下的時候,張興抬腳走了進去。

他已已經將這裏當成競爭對手,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倒要看看,這裏到底有什麽的特殊之處。

還真獨特,一起說是酒樓,不如說是風月之所?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鶯歌燕舞,眼中所見都是露臍裝的西域美姬,那是一個妖嬈豔麗。

都說大唐國風開放,這是張興穿來兩個月第一次印證這句話。

“貴客兩位,樓上雅間。”就連跑堂的小二也是異域打扮,還像模像樣的留了兩戳小胡子,看起來居然有點賞心悅目?

被人畢恭畢敬的引到了二樓,是那種陽台式的設計,落座以後還能看到樓下的表演,甚至居高臨下看別有一番風味。

知道怎麽讓食客愉悅,經營這家酒樓的老板有一套,得出這個結論,張興真有興趣見見這位老板。

在那之前……

有人來招待他們,人還未到,一股濃鬱的脂粉味道先衝了進來,讓空氣中多了一絲甜膩。要是尋常人就意亂情迷,張興倒是還好,他本身是廚子,對味道很是敏感,脂粉味和飯菜味始終是有些衝突,這是敗筆。

競爭對手的優勢和劣勢一定要記住,以後大有用處。

“大人真是稀客,您可是好幾天都沒有來照顧我們芙蓉苑的生意了,今天就由麗姬來伺候兩位大人,包君滿意?”說這話的功夫,一身豔紅,胸口繡了一隻怒放的大麗花的女人就攀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上下其手,瞬間讓整個房間充滿了一股頹靡的氛圍。

張興倒不覺得尷尬,隻是感歎了下,他這個老哥平日裏一板一眼,一看就是個正人君子,真沒想到吃個飯就原形畢露?

膚淺了,膚淺了。

長孫無忌是這裏的常客,畢竟位高權重,身份擺在那裏。

你說這麽大的官兒宴請同僚當然是要來牡丹苑這種地方,不怕明說,他還帶著李二來過幾次……

“這是我老弟,好生招待著。”長孫無忌注意到張興臉上出現的挪移,尷尬的將麗姬推開,也是怕人暴露身份,他將人推給了張興。

坐擁美人在懷?天上掉餡餅?張興還真不吃這一套,他就覺得麗姬身上的香味讓他十分難受。

直男做派,他把人推開,動作不粗魯,拒絕意味很明顯。

麗姬倒是個會看客人臉色的,說話的功夫人規矩了不少,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輕浮。“公子是第一次來我們芙蓉苑吧,不如讓麗姬為您介紹一下我們的特色酒菜。”

真就是正八經的報菜名,隻是菜名花裏胡哨,什麽節節高升,什麽福祿壽禧,聽菜名完全不知道做的什麽,就是討個好彩頭。

“行了,把你們這的招牌菜上幾樣都上一遍,還要去把你們老板娘叫來,我有事情和他談。”長孫無忌當然記得此行目的,他不知道張興沒有看中這地方,還想著把這裏買下來賄賂張興。

“是。”畢竟長孫無忌的身份擺在那裏,他板著臉吩咐,麗姬領命告退。

“沒想到老哥還好這一口。”張興帶著打趣的語氣說道:“你這樣嫂夫人知道嗎?”

長孫無忌老臉一紅,他略帶尷尬的轉移話題。“老弟看中這地方了吧?今天我就把這裏買下來送你,不用你出錢。”知道張興是個財迷,讓他拿銀子他必然肉疼,長孫無忌很自然加上最後一句。

有人主動當冤大頭是好事,要是直接買下這裏也能減少個競爭對手,按理說是兩全其美,張興沒有理由拒絕,但那是之前,現在人改主意了。

沒明說,他想先見見老板娘!在大唐,這還是他第一次由這樣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