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二場鬥棋
李照一通胡侃，弄得李奕和徐濂等人暈頭轉向。但是跑過來的徐若煙去很快就確定了李照的身份，當即一個虎撲將他按在了地上。
旁邊的錢龍在那瞬間差點都拔劍了。好在，李照及時察覺，用眼神製止了他。
“你這個混蛋，混蛋，你跑哪去了啊？你知不知道人家多擔心你啊？我父親剛剛還被暗算了……”
徐若煙雙拳捶在李照身上，打得他練練後退。
“好了，好了！”李照聽到徐霖遭暗算，哪裏還能由著徐若煙鬧騰，急忙探手抓住她的雙臂，問道：“之前的事後麵再說，你先告訴我，徐將軍怎麽了？”
徐若煙聽到李照的話，眼淚頓時“嘩嘩嘩”的往外流。
“剛剛……鬥將的時……候，我父親遭到了……暗算……”
在徐若煙哽咽的聲音中，李照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過昏迷在擔架上的徐霖之後，李照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冷厲起來。
側頭看了看遠處的大梁軍陣，李照轉身便朝著對麵走了過去。
“李照……”
徐若煙喊了一聲，李照卻恍若沒聽見一邊，繼續往前走。
“我會看著他的。”
徐濂衝著徐若煙笑了笑，急忙跟上了李照的腳步。他和錢龍一起，一左一右跟在了李照後麵。
劉福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急忙下令雄兵營列陣，然後緩緩跟在了後麵。
“哈哈……有趣，有趣啊！”城牆上的司馬荒通過單筒望遠鏡看到這個場景，不由的驚呼出聲道：“那個少年是誰啊？氣場居然這麽強，他一來，大武這邊的兵將氣勢瞬間就變了啊。”
這次，城牆上的其他人都沒有回應司馬荒，其他人都在疑惑著李照的身份。
另一邊，趙斐看到走向自己的李照也是愣了好一會兒，知道千鴻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
“殿下，這是什麽情況？那是李照嗎？”
千鴻望著李照，隻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根本理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兒。
回過神的趙斐，收起臉上的驚訝之色，微微一笑道：“那確實是李照。他就是那個在白蓮教總部的‘笑天’。我們都被他給耍了！”
千鴻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趙斐，然後又扭頭看了看一步步走來的李照。他相信趙斐的判斷，但是他心中的疑雲不僅沒變少，反而變得更多了。
“去把龐源叫來。”
趙斐沒理會千鴻的狀態，扭頭對另一邊的傳令兵下了命令。
傳令兵走後，千鴻急忙在趙斐耳邊低聲說道：“殿下，若李照就是那個‘笑天’，那龐源可是龍旗軍黑龍營的主將啊，他會不會……”
趙斐瞥了一眼千鴻，嘴角一咧，發出一陣短促的冷笑，說道：“我相信龐源不會。隻是這家夥讓我錯去了收複赤龍營的機會，這就讓我很不爽了啊！”
千鴻留意到了趙斐眼底的冷芒，不由得全身一顫，一句話也不敢說。
“走吧，陪我去見見這位朋友！”
趙斐說完便翻身下了馬。李照是步行過來的，他自然也選擇了步行。
千鴻見狀，急忙跟上了趙斐的腳步。
這兩人一動，其身後的大梁軍隊也隨之動了起來。他們也如雄兵營一般，緩緩向前，跟在了後麵。
“打，打起來吧！”司馬荒在城牆之上興奮的吼了起來：“比鬥什麽的都是點到為止，一點意思都沒有。來一場真刀真槍的廝殺才最有趣啊！”
旁邊的人看了看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紛紛離他遠了一些，好似生怕被他連累了一般。
一路不行到兩軍中間，李照心中的憤怒稍微減少了一些，理智重新占據了上風。
看著前麵的趙斐，李照突然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是很吃驚？”
“確實。”趙斐也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是第一次知道，大武三皇子居然這麽擅長演戲。”
“那是因為你對我的過去了解的太少。”李照搖了搖頭，看著趙斐說道：“我對你的了解太少。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鬥將中利用暗算來獲取勝利。”
“我從未將這當成什麽比鬥。”趙斐臉上的笑容不減，緩緩地說到：“在我看來這裏就是戰場。既然是戰場，那為了勝利，自然應該不折手段。”
“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的兩場比鬥，咱們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鬥上一鬥？”李照的神色變得更冷了一分。
“那是自然。”趙斐臉上的笑容也開始消失，“這是國事，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我會很認真的對待。”
“嗬嗬……”李照冷笑了一聲，說道：“已經兩次敗在我的手上，你哪裏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失敗乃兵家常事，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好吧。”李照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現在就開始第二場比鬥，鬥棋吧！”
“嗬嗬。”趙斐笑了笑，抬手一揮，說道：“上‘棋陣’！”
所謂棋陣，其實就是兩個大沙盤。
鬥棋時，棋陣相距五十米擺開。李照和趙斐就站在各自的棋陣旁，身邊可以帶一名副手，一名信使。
棋陣上所顯示的是大梁和大武的大致疆域。大戰開始前，雙方各自擁有等量的兵士和糧草，戰鬥的勝負由誰先攻破對方的都城來決定。
這樣的戰場鬥棋和後世的虛擬兵演有些類似，這也是軍帥笑天留下的東西。
和平時玩耍不同，在這種正式的比賽中，還需要至少兩名裁判來判斷，每一場交鋒的身負，從而體現出戰場的形勢變化。大武和大梁的這場比鬥就請來了和徐霖齊名的沙場宿將——大周的梁童和燕國荊勇為裁判。
鬥棋，即將開始，雙方選擇都是十萬大軍。
布防期間，趙斐將五萬大軍布置在了前線，剩下的五萬大軍隱匿了起來。這是非常正常的開局。而且他的攻防布局也很有層次，主次分明，得到了梁童和荊勇的認可。
反觀李照這邊，他一開始就將十萬大軍全都布置在了明麵上，而且還平均分配在了三大要塞中采用了防守的姿態。
這樣的布局給人一種如臨大敵的之感，而且還限製了自己在戰術上的變化。
“傳聞說，這個李照以前完全是個紈絝皇子，隻是最近才幡然醒悟。”梁童拿到李照遞過來的布防之後，搖了搖頭說道：“現在看來，他比趙斐差得可不是一點兒半點啊。”
“接著往下看吧。”荊勇笑著捋了捋胡須，說道：“也許他會給我們帶來一些驚喜呢？”
布局結束，鬥棋開始。
趙斐率先發動了試探性的攻擊。以三支千人隊分襲李照放手的三座要塞。這樣的試探攻擊就是為了探明敵人的兵力部署。隻是當他看到從裁判那裏反饋的兵力部署後也是愣了一下。
“這家夥真的懂軍事嗎？”趙斐皺著眉頭看著幾十米外，一直埋頭寫寫畫畫的李照，疑惑地嘀咕一句。
既然用上了全部兵力，卻又在三個要塞中采取防守姿態。他這是要幹嘛？
基於兩次敗在李照手中，趙斐對李照的狡猾早已領教。再加上，他聽說李照還在實戰演武中贏了徐濂，所以，他覺得李照一定是在盤算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