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
要薑興德幫李照揉腿？那怎麽可能呢？
最後，李照也隻能叫來兩個太監幫忙。
“好了，麻煩你們了。”
感覺雙腳恢複了，李照從懷中掏出兩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不，不，不……”兩位公公驚恐地跪在了地上，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行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做的不錯，該賞。隻可惜，我現在落魄了，隻有碎銀子。”
李照說完，也不管倆公公啥反應，直接俯身將兩塊碎銀子塞到了他們懷中。
“謝，謝謝殿下賞賜！”倆公公磕了頭，站了起來。
“殿下……”其中一個公公看了李照一眼，開口道：“周先生要求的燭光，畫卷，樂器都備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老師親自出麵，你們還敢敷衍嗎？”李照打趣了一句，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說話的公公沒感覺不舒服，臉上反而也泛起了笑容，說道：“殿下說笑了，那奴才們帶殿下去熟悉一下待會的流程可好？畢竟您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給陛下獻禮，事先了解一下，以免出了什麽紕漏不是？”
李照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帶路吧。”
“是。”兩個公公齊齊應了一聲，轉身走在了前麵。
李照扭頭得意地瞥了一眼薑興德，後者卻是不理會他，直接跟上了倆公公的腳步。
“子時到，春節獻禮開始！”
隨著孫公公的聲音響起，城樓裏的歌舞停了來下，閣樓裏的眾人將目光停在了站在外麵的孫公公身上。
皇城下麵的百姓們已經豎起了耳朵，伸長了脖子。
大家都想聽聽大武各郡會上報什麽消息，也想看看皇子和公主會給大武皇帝獻上什麽奇珍異寶。
一位小公公端著紅布遮蓋的案板，邁著小碎步來到了孫公公麵前。
孫公公掀開紅布，拿起案板上的奏折，清了清嗓子，大聲宣讀起來。
“泰淩郡上報，郡內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新春獻禮：極品水滿茶，三十斤！”
“滄洪郡上報，郡內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新春獻禮：極品珍珠瑪瑙各九十九顆！”
……
與往年相同，大武轄下七郡，無一不是風調雨順。當然，坐在城樓裏麵的各郡太守也不是傻子，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呈報不好的消息。
隻是但凡有些學識，了解曆史的人都明白。現在的“風調雨順”完全是相對而言，真要和大吳鼎盛時期相比，現在的天下局勢隻能用“動**”二字來形容。舉個例子來說，大吳鼎盛時期的春節獻禮，州郡送上的珍珠瑪瑙那都是九百九十九顆。大武，現在卻隻有九十九顆。
因此，城樓下的一些個圍觀的儒生已經開始搖頭歎息。樓閣裏的李聖基也感歎道：“不知何時才能看到當年的盛世啊？”
“陛下不必憂心，我大武用不了多久定會讓那輝煌盛世重現。”
周雪生微微一笑說道。
李聖基愣了一下，看著周雪生問道：“先生此言何意啊？”
“回陛下，殿下已經找到了讓大武變強的法子，待會兒就會告訴陛下。”
“你說的是照兒的春節獻禮？”
李聖基雙眼微微一眯，臉上浮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旁邊聽到這話的二皇子李寬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眾人皆知，稷下學宮每一年的獻禮其實就是進獻強國富民之策。隻是過去幾年，周雪生卻是不敢誇下如此海口。而且，他也確實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因此，李聖基的興起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很想早點知道李照到底會給他一個什麽樣的驚喜。
“皇子，皇女獻禮！”
孫公公的聲音響起，愣神中的李寬回過神來，急忙從顧天雅手中接過禮物，起身朝樓閣中間位置走去。
許是受到周雪生方才的話影響，在越過身前飯桌時，李寬一個不注意，被桌腳絆了一下。身子踉蹌了幾步，人雖然沒事兒，端著的禮物卻從紅布下滑了出來，摔在了地上，“硴啦”一聲成了碎片。
閣樓裏瞬間一片寂靜，除了李聖基，眾人的呼吸都變得弱了幾分。李寬更是直接呆立當場。
“二皇子李寬，進獻東海黃晶九龍爵！”
孫公公見閣樓裏麵氣氛異常，卻是神色不變地衝著城樓下麵的百姓們宣布了李寬的禮物名字。
“東海黃晶本就極少，還要製成九龍爵，那塊黃晶想來本就形如爵才行。這真是天下少有的至寶啊！”
“東海地處大梁，二殿下應該是花費了極大的功法才弄到的吧？”
“好像看看啊！黃晶在月光下應是極美的吧？”
……
百姓們議論著，憧憬著，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混賬東西，還不退下？”
李聖基憤怒的低吼了一聲。李寬全身一顫，急忙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旁邊，一道低低的嗤笑聲傳來，李寬扭頭望去，恰好看到了顧天雅微微翹起的唇角。
厭惡，陰毒，憤怒的神色從李寬眼底閃過。這一刻，他對李照和顧天雅的恨似要突破天際！
“玲瓏公主李靈，獻禮！”
“嘻嘻！”
一聲嬌笑傳來，李靈笑顏逐開，三兩步來到場中，從廣袖中取出一塊玉佩公躬身道：“這是靈兒親自用天靈石製作的玉佩，獻給父皇，願父皇龍體康健，事事順心。”
“嗯，快拿來我瞧瞧。”
李聖基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探手接過李靈遞來的玉佩，輕輕摩挲起來。
“這上麵的龍形雕飾？”
“是我親手弄得哦！一點兒，一點兒，慢慢雕上去的，花了我整整兩個月呢！”
李靈豎起兩根指頭，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父皇。
李聖基哪裏不知道她的心思，當即大笑著說道：“朕的玲瓏心靈手巧，朕非常喜歡！”
“嘻嘻，謝謝父皇誇獎。”
得到李聖基的誇讚，李靈臉上笑容更甚，微微欠身之後，三兩下的躥到娘親淑妃身邊。
“玲玲公主進獻親手雕琢天靈石玉佩一塊！”
孫公公的聲音再次響起。
“哇，天靈石玉佩啊！據說那天靈石可是落下的天外之石中都少見的寶玉呢，而且還是玲瓏公主親手雕刻，好想看看是什麽樣子啊！”
“天外之石對人有害，其中孕育而出的天靈石卻對人有益。據說長期佩戴天靈石飾品不僅能延緩衰老，還能讓人百病不侵。全天下也隻有三塊啊，沒想到其中一塊在我大武。”
“話說，今年是不是都看不到皇子們的獻禮了啊？往年是隻看不到玲瓏公主的禮物，今年怎麽連二皇子的獻禮也沒看到呢？”
……
“五皇子李奕，獻禮！”
隨著孫公公話音落下，李奕起身離席。緊接著，兩名侍衛抬著一張供桌來到場中。
掀開供桌上的紅布，一株丈許紅色珊瑚出現在眾人麵前。
“祝父皇萬事順遂，願我大武在父皇的英明領導下惠豐和暢。孩兒為父皇取來了南海萬年紅玉珊瑚。”
“好，皇兒有心。”
李聖基淡淡地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三皇子，進獻南海萬年紅玉珊瑚一株。”
孫公公的聲音落下，卻沒有向往常一樣讓人將紅玉珊瑚給推出來展示。這自然是為了給李寬留下顏麵。但是，今日過後，李寬獻禮失敗的事，怎麽都會傳開，也隻能遮掩這一時。
想明白這些，李寬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隻是他一直低著頭，卻是沒人發現。
接下來，便是稷下學宮的獻禮了。想到獻禮的人是李照，無論是閣樓內，還是城牆下，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孫公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