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本買賣
小船在一個小碼頭上靠岸了，鄭安水在這裏下了船，然後沿著碼頭往前走，很快就來到了天封城的北門之外，隻見這裏有許多穿著普通衣服的士兵在把守，還有一些商人、旅客在排隊進城。
由於這裏靠近海邊，容易遭到倭寇的突襲，所以海麵上有許多的小船在警戒，一旦遇到海盜就點燃烽火，天封城就會關閉城門，士兵上城頭防禦海盜們的入侵。
由於天封城富裕，曾經多次慘遭海盜的進攻，城外被劫掠一空，但是城池始終沒有被攻破，因為這裏是東南財源之地，十分重要，所以東南道的節度使派了精兵悍將在這裏守衛，倭寇想要攻破天封城很有難度。
這樣想著，鄭安水順利通過士兵的盤查進入了天封城內，他挑著自己的皮貨，四處尋找合適的落腳點，首先他需要外出販賣皮貨，以此為掩護，追查海盜們的下落。
找了好久，鄭安水終於找到了一家旅店，這家旅店位於比較偏的位置，價格較低，外麵都是普通的民居，顯然是一個專門做鄰居生意的旅店，鄭安水在這裏住了店。
趁著吃飯的時候，鄭安水就與旅店裏的老板聊了聊，鄭安水沒有直接問海盜在哪裏，而是打聽這裏有沒有好的店鋪可以出售皮貨的。
北方的皮貨在南方頗為值錢，但是銷量並不大，特別是現在是夏天，賣皮貨更加是艱難，隻有將皮貨販賣到委國去，才可能賺錢。
這也是鄭安水選擇了皮貨生意作為掩護的目的，找到了販賣皮貨到委國的途徑，就找到了接近海盜們的辦法，畢竟海商和海盜基本等同，許多海商就是海盜，他們平時起居就像是一個商人，但是有了利益的時候，就會化身海盜劫掠一番。
從老板的嘴裏，鄭安水知道了一個名叫尤雨生的大海商，此人經常將皮貨販賣到委國去，賺了大錢。雖然此人出價較低，但是信譽還算是不錯，隻要說出的話，就是板上釘釘，不會更改反悔的，這也讓他贏得了很多的生意。
尤雨生在天封城的住處，位於城中央的富人區，這裏附近是繁華的街道商鋪，地價很高，能夠住在這裏是一個很有麵子的事情。當然，尤雨生很少在家中談生意，除非是很熟悉的客人，才在家裏招待。
一般的客人，都是在尤雨生開設的尤氏店鋪裏接待的，鄭安水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了尤氏店鋪的門外。
尤氏店鋪的大門十分寬敞，一共是十二扇的門板統統打開了，露出裏麵采光良好的商鋪，裏麵是一個談生意的地方，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貨物擺放，大部分的貨物都是放在店鋪後麵的倉庫之中的，隻有少部分十分精美的貨物才放在店鋪裏，供客人觀賞。
當鄭安水走入店鋪的時候，就看到店鋪裏放著的一溜紅木家具，雖然不是十分的奢華，但是低調之中帶點內涵，顯得很是有格調。
掌櫃站在桌子後麵拱手作禮：“客人想買點什麽？”
“我想賣點皮貨，不知道你們可收？”鄭安水問道。
掌櫃眼睛一亮，現在是皮貨的滯銷期，皮貨賣不上價格，如果現在收了皮貨，等到冬天賣到委國去，就很容易賺大錢，所以掌櫃對此十分感興趣，急忙熱情地伸手一拉椅子，說道：“請客人坐下來慢慢談。”
鄭安水於是坐下了，雙方對坐聊了起來。
“不知道客人賣的是什麽皮貨？”掌櫃問道。
鄭安水從身後拿出挑來的皮貨，放在桌子上麵，這些皮貨都是一些牛皮，並非什麽特別值錢的東西，但是由於現在禁止殺牛，所以牛皮比較緊俏，屬於略微帶點違禁的物品，掌櫃知道牛皮雖然價值不高，但是比較容易賣掉，所以很願意收購。
掌櫃拿起桌子上的牛皮看了起來，這些牛皮是鄭安水在孫家的店鋪裏買來的，都是老牛的皮，看起來品質不算是太好，但是還過得去，也不算是太差，掌櫃仔細在陽光下看牛皮，覺得還算是可以，就說道：“你想賣多少錢？”
這裏的牛皮一共有二十張，每張鄭安水打算賣一兩銀子，總共就是二十兩銀子，但是鄭安水當然不能直接說賣一兩銀子，因為對方肯定要壓價的，所以鄭安水說：“每張牛皮賣一兩五分銀子。”
掌櫃聞言就笑了，說道：“客人，你的牛皮很老了，品質不算是上好的，哪裏能夠賣到一兩五分銀子？這樣吧，我給你一兩銀子一張，如何？”
聞言鄭安水暗暗罵道奸商，這樣的價格，鄭安水還得倒貼路費，自然是不可能的，所以鄭安水沉著臉說道：“如此我就不賣了，找第二家店鋪看看。”
掌櫃看到鄭安水想走，急忙拉住他的手臂，說道：“我給你漲一分銀子一張。”
“我賣一兩三分銀子一張，如果這個價格你可以接受，我就賣了，不能接受，我就找別家。”鄭安水說道。
掌櫃略微沉思，然後說道：“好，就一兩三分銀子一張，我們買下了。”
聞言鄭安水也是露出了笑容，慢慢坐下了，然後說道：“掌櫃，我想買點東西回去販賣，你這裏可有上好的瓷器？”
“瓷器？”掌櫃對於能夠做成兩筆生意還是很有興趣的，尤氏店鋪裏自然也有瓷器，隻是鄭安水指明要上好的瓷器，這就不容易了，畢竟上好的瓷器數量稀少，不是隨便能夠買到的。
“怎麽，沒有？”鄭安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有，怎麽會沒有呢？肯定有，我拿給你看看。”掌櫃的吩咐一個夥計進去拿出來三件瓷器，一件花瓶、一件碟子、一件碗，三件瓷器都是外表光滑細膩，色澤鮮豔明亮，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瓷器。
鄭安水看了之後，心中暗暗回想劉宇教導的瓷器的知識，仔細判斷這三件瓷器是否海盜們製造出來的。海盜們拆走了劉宇的瓷器工坊裏的東西，回去之後自然要依葫蘆畫瓢，照著修建一個瓷器工坊，由於使用了比現在技術先進的水車、預熱通道等技術，所以瓷器窖的爐溫較高，更加能夠燒製出更好的瓷器。
當然，海盜們沒有工業溫度計，無法嚴格控製溫度的高低，燒製出來的瓷器比不上劉宇的，也是正常的，何況劉宇還有陳道爾這個天才工匠，燒製的瓷器更加是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