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萬法無我
第八章 萬法無我
“石城主，這是抄家清單。”
三天之後，石府新任管家，一名形容俏麗，帶著幾分淑女氣質的女孩遞給石剛一張紙質清單。單從容貌上看已經不輸小娟，特色是纖細的腰條，隻堪盈盈一握。
石剛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身後，小娟正輕重有序地捶打著石剛的肩膀。
這原是王冥的*奴，現在石剛當家，這些在末世缺乏生存手段的漂亮女人都變成石剛的臨時管家，擔任王冥的抄家工作。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她們一直生活在這棟小樓裏，連王冥的地下密室都一清二楚。
“城主府，位於地下城正中央，擁有磚石架構主屋一棟，竹石架構仆從房5間，女奴5名，仆女10名，門衛12名，廚師3名，陶瓷古董3箱，書法字畫5箱，翡翠金玉6箱。”女管家流暢地背誦，準確性和石剛手上的清單分毫不差。“另在地下密室，小箱——專門的晶石箱50箱。”
“根據一箱晶石200枚計算，大概有1萬枚的晶石。”這名叫瑩瑩的女孩，清楚地計算道，年紀不過十七八歲，但經曆了末世沉浮，適應極快，此刻已經有了女管家的樣子了。
“一萬多枚？”正按揉石剛肩膀的小娟驚呼道。頭腦裏立刻浮現出那天的猩猩屍山。
那麽大的屍山也不過才一萬枚晶石。
“嗯。辛苦了，把那些金銀古董都封存起來，晶石我一會兒去看。”石剛看了看清單，回複道。
在女管家退出屋子後，石剛拍了拍肩膀上正在揉捏的小手，說道：“一會兒，告訴猴子，讓他找一些靠得住人，把原城主府的人換掉。”
“哦，知道了。”小娟答複道。
石剛想了想，又說道：“下午，叫小隊的人都來一趟城主府。”
說罷，起身向外走去，留下小娟來處理這些。雖然當上了城主，但石剛心底最信任還是原先的那些人。
城主府，隱蔽的地下密室。
女管家瑩瑩，用手掀開一幅寫著“天地同壽”的字畫，在牆上輕輕一推，石牆軲轆軲轆地向後移動著，牆壁的最下方安裝著鐵質的滑道和滾輪，既隱蔽又能讓人能輕易推開。
磚牆在行進了一段距離後停下，露出了寬綽，足夠兩人通行的位置。
石剛和瑩瑩隨之步入。
入目是一大堆專門打製的木質小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
木箱沒鎖，石剛隨手打開一個箱子，裏麵果然裝滿了拇指粗細的白色晶石。
用手撥了撥，晶石相互摩擦發出嘩嘩的響聲，石剛大致一看，確實有兩百左右。這個數字應該是瑩瑩她們細心數過的。
嘩啦~
在瑩瑩驚詫的目光下，石剛隨手將箱子裏的晶石倒在地麵上。
嘩啦~嘩啦~
倒完後，又隨手拿起兩箱，左右手同時倒著。
最後總共倒了10箱才停下。這大概就有兩千枚了。
石剛用腳將散落在地的晶石聚攏一下，便徑直坐在上麵，手裏還捧著一箱晶石，學著那天屍山之上猩猩的模樣，屏氣凝神，雙眼微眯，吸收著晶石。
果然，一股股暖流快速地從身下和手心同時匯聚到身體內，散布到四肢八脈。
以猩猩的體質尚且能很快地吸收，何況幸存人類那天然的超高吸收率。晶石在女管家瑩瑩驚歎的目光下，成堆成堆地消失著。
“幫我拿一箱晶石。”石剛發話道，此刻他閉著眼睛，手上的一箱晶石已空，身下的晶石還剩不少。
瑩瑩快速地拿起一箱晶石，放在石剛的手心裏。
石剛依舊凝神靜氣，吸收著。能量漸漸充滿石剛的四肢，軀幹。向著人類最神秘的大腦進發。
眼睛——人類的心靈窗口。
在屍山之上，石剛看到的是銀背猩猩的鮮紅瞳孔是一種屍山血海的暴虐。紅色的瞳孔即使隻是偶然間看見，都能感覺到來自心靈的震顫。
石剛吸收了銀背猩猩的晶石，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往這個方向發展。
不過，此刻在石剛的腦海中，出現的並不是大殺四方的血腥場景。而是仿佛親臨古代的刑場。
隨著自己的一眼看去，那些身犯重罪的死囚，脖子上詭異的冒出一道紅光，直接腦袋掉落而死。
每一顆腦袋掉落都會歡呼叫好的人們，古怪的是似乎沒有聲音。
歡呼叫好的人群，隻能看見鼓掌，卻聽不見聲音。四麵八方的人群都像在進行一場啞劇。有的將已經分離的屍首拖下場去，有的負責打掃刑台上麵的血跡，還有的偷摸從兜裏掏出一個饅頭沾著。
又一批犯人被拉到刑場，與之前不同，這些人眼神桀驁不遜，即使在官吏的呼喝棍棒下，也高抬著頭，望著自己。
石剛感覺到自己的眉頭一蹙。
突然，群眾裏爆發了一陣騷亂，人群踩踏擠壓，表情淒然，呼喊著，卻依舊沒有一絲聲音。
一夥表情猙獰的人，在一群平民中顯露出來，紛紛拿出各種兵器，向執刑台上跳去，竟是要劫法場。
台上的官吏幾無一合之敵，越打越向後退去，有的根本不敢去打，直接躲到刑場的邊角處哆哆嗦嗦地顫抖。
幾刀砍斷犯人的繩索，拿著新到手的武器，劫匪和死囚把官吏全部掃下了刑台。
一夥人得意地看著石剛，狂傲地笑著，指指點點著……
石剛的眉頭蹙地更緊了，然後，突然放鬆。
劫匪和死囚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了，表情從不安變為驚慌。胳膊不由自主地扭轉著，尖銳的刀鋒向著自己的脖頸襲來。
驚慌失措的犯人們，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去推動自己的武器，但刀鋒卻依舊緩慢而堅定地向著脖子進發，麵部因為兩種對抗的發力而扭曲，恐懼在他們的眼睛裏清晰可見。
噗！噗！噗！
劫匪和死囚們，在同一秒鍾，用最大的力量，自己將刀鋒刺入脖頸，統一仰天向後倒去。
哐當~哐當~
連續的屍體墜地聲。犯人全部自殺身亡。
官吏再一次爬上刑台和底下地百姓一起，向著高台上的自己膜拜，叩首，統一喊著同一句話。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鮮活起來。啞劇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立體的真實世界。
石剛聽到他們呼喊著：“天尊！”“天尊！”
在一片歡呼聲中，石剛睜開了眼睛。
睜目四望，身子仍處於地下密室中，身下的晶石隻剩下寥寥百十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領悟過程中的一種幻境，是自己頭腦裏臆想出來的最適合自己的招式。
石剛感覺到，自己已經吸收到了極限，相信之前的王冥也是如此，不然不可能存有如此多的晶石。
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吸收的極限，這些普通的晶石在此刻，除了消費，對自己已經再無用處。
隨著稅收的進行，作為現在中區地下城的管理者，晶石隻會越來越多。
望著那剩下幾十個箱子的晶石，這些石剛打算拿來強化小隊人員，畢竟他們還遠未達極限，屬於自己勢力越強，自己的位置就越穩固。
腰肢纖柔，如柳樹枝條一樣瑩瑩一直肅立在原地，安靜地等待著新城主的吸收。在石剛起身後，悄悄蹲下將地上散落的剩餘的晶石放在空盒子裏，再擺回原位。
石剛看在眼裏，開口道：“你也吸收一些吧。”
瑩瑩剛將箱子扣好，聽到新城主的命令，立刻顫顫驚驚地回複道：“啊~不行的，我們一直都不允許吸收晶石。”
石剛想起王冥青筋爆管，衣袖碎裂的猩猩模樣，心想這些東西確實不適合女孩子吸收。改口道：“那就別吸收了，把你剛才撿的那些拿上，和你幾個小姐妹一起出去玩吧。”
“啊！唔~”
瑩瑩突然傳出比剛才還驚訝的一聲，隨後慢慢放下捂嘴的手，有些期待又有些不自信地問道：“我們能出城主府？到外麵去逛？”
“當然，你們又不是關在籠子裏的動物，有手有腳的大活人，想去就去唄。”石剛不以為然的答道。
“那~那~”瑩瑩失語著，腦海裏一直重複著那句：“我們是人。”
“謝謝！”
“謝謝城主。”瑩瑩眼含淚光，突然一陣爆發，奔到石剛麵前，小嘴啾地一下親到了石剛左臉頰上。
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紅唇印。
讓正在思考剛才幻境裏那個招式的石剛，愣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回憶那個幻境畫麵去了。
“城主，我出去玩了！”瑩瑩笑容滿麵，開心地說道，她也不貪心，隻從箱子裏拿了十來顆晶石。
以地下城的物價，這點錢還不夠幾人買衣服的。
石剛也懶得提醒，他覺得末世的女孩都是人來瘋，隻要是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一開始都還正常，稍微待時間長了點，都是一臉沒心沒肺地傻笑。
瑩瑩笑著去招呼原先的幾個小姐妹去了，留下石剛一人，在這裏感悟剛才的幻境。
不知過了多久，石剛從自己的幻境世界裏脫身而出，雙眼瞪視前方，一抹紅光一閃而過。
新招式練成！
十幾箱的晶石鞏固了防護和血海的狀態，而且還帶來了意外的能力，一種可控性更高的能力，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可以讓他人自我了斷，甚至可以選擇單獨拎出某個人，自我殘殺。
這個來自血海的變種新招式，就叫“無我”好了。
生命是一個人潛意識裏最寶貴的東西，石剛以前學過，即使再夢中都不會看見自己死亡的情景，“我”是人最原始的保護機製。但自己的新能力卻會破除對方的自我防護，叫“無我”正合適。
“看來，要出去練練手了。”石剛自語道。
帶著臉上鮮豔的紅唇印，石剛出了密室，向好兄弟們和小娟走去，他要找個契機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