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賤如狗
第一章人賤如狗
末世當道，人賤如狗！
以前衣著光鮮，被幾台攝像機簇擁的女主持人，此刻竟被栓著粗長的狗鏈當街拍賣。
“大家來一來，看一看！”
“財經頻道的小娟，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印象！以前都是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現在隻要500晶石！就能帶回家！”
“任打任罵！絕無後顧之憂！”
圍觀的人群中，一個尖嘴猴腮的猥瑣男子開口道：“真的，假的？不是隨便找個相似的女子糊弄我們吧？”
“嗬！我老七從來不賣假貨。來，賤人，給大家講一段以前的新聞稿，快點的！”
在人販子老七惡狠狠地恐嚇之下，跪在地上的女子眼泛淚花，一字一句地背著以前的通稿。臉上的粉黛被淚水衝刷，廉價的粉底，當即留下清晰的痕跡。
“哈哈，還真是啊！末世前，我經常看你的新聞，沒想到你這小婊子，也有給本大爺下跪的時候！”猥瑣男開心地說道。
話音未落，一隻大手便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唧唧歪歪，給老子滾！”
胳膊一甩，男子便如瘦猴般，被扔出去十幾米，倒在地上一陣痛苦呻吟。圍觀的人看到，俱是心底一悚，大多悄悄走開了。
“呦！石哥！您過來了。辛苦了，您老坐這，別累著。”到底是商人，眼力見快，起身就把自己坐的椅子拿了過來，恭敬地遞向前去。
石剛接過椅子，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上了。椅子本不小，可被石剛這身高一米九，體重兩百的壯漢一坐，就跟小馬紮似的。
“嘿，我說老七，你整天幹著生兒子沒屁眼的事，有意思嗎？”石剛出口惡毒，絲毫不留情麵。
聽了石剛這話，老七的後背，唰的一下出了冷汗，生怕他一氣之下把自己攤子砸了，馬上叫屈起來：“石哥，我的親哥，但凡有一點招，誰願意幹這個。這末世，大家都是苟且偷生，還不如那太平年月的狗啊！”
“不是我矯情，石哥是在外麵殺幾個來回兒的人，見多識廣。”
老七手指捅捅上麵，說：“地上麵兒，人隻要倒地上，就變成猩猩糧食了。人活著啊！才能叫人，才分男女，死了都叫屍體。這女的命好，被我撿回來，供吃供住，要是被哪位大爺看上買走，過的日子沒準比我這整天鑽洞的好多了。”
石剛低頭看向眼前女主持人，恍然間想到末世剛到那會兒，人啊，景啊，一陣陣翻動，這世道，的確人賤如狗。
人一旦接受了下限，便會無限突破下去。老七這生意，也由一開始像老鼠一樣偷摸領人購買，變成當街拍賣了。
石剛這一愣神的功夫，老七卻誤會了。以為是石剛看上這女主播了。
謙卑地彎下腰，靠近石剛說道：“這女的好命，竟然能遇到石哥，我老七雖然每天冒著生命危險，鑽洞找人，但還至於賺石哥的錢，要不給石哥打個五折。”
石剛，從愣神中恢複，瞟了眼老七，親切地說道：“折就免了，你也不容易。來！給你晶石。”
老七麵色一喜，心想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交易區一霸，城市管理員石剛也有給爺們交錢的一天。
高高興興地雙手捧著準備接一大袋子晶石。
“諾，給你。“石剛開口道。
兩雙大手相交，石剛把晶石重重地壓在老七的手裏。
五個孤零零的晶石滴溜溜地在老七手裏打轉。
啊！原來是這樣？折——免了！
隻給5晶石。
老七差點沒氣暈過去，這點錢連女主播的粉底都不夠啊！哎呀，這遭天譴的城管，比末世前還黑啊！不要人活了！
不管老七怎麽撒潑打滾，痛不欲生。石剛神力驚人，也不用鑰匙，嚓的一聲，掙斷拴在柱子上的鐵鏈子，拉著女主播就走了。
留下一個令老七”懷念“終生地背影。
一大盆涼水，洗淨了身上的鉛華。
當裹著淡粉色大浴巾的女主播出現時，白淨的身軀，瑟瑟發抖的模樣，讓石剛微微動容。
清水芙蓉？
石剛文化不高，此刻隻想到了這個詞。
不由得暗笑老七沒眼光，他找的那些劣質化妝品還不如女生素顏好看。這五個晶幣花的真值。
唉，看來自己地加大投資了！
“你過來！”石剛招了招手。
女主播蓮步微移，臉上還帶著略微害怕的神情，但是腳下沒停，聽話地來到了石剛的麵前。長長的睫毛微闔，定住不動，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聰明的女人有著很準的第六感，當石剛出現在人販子麵前時，女主播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一雙大手摸了上來，自己的雙手已經被對方抓住。
“吸收吧。”一句淡淡卻極有威嚴的話語傳來，女主播明顯愣了一下。
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出現，手中多了一小袋晶石。
“啊？是。”女主播不敢問為什麽，晶石這種貴重的交易物品，自己還是第一次摸到。
購買自己身體的人竟然給了晶石，這實在出於意料。啊！聽說強化過的女人身體能更柔軟！也許自己的“主人”是因為這個才給的。
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堆晶石，手心微微顫抖，亂七八糟的想法叢生。
過了一會兒。
“主人，我……不會。”女主播小娟快哭了，不知道主人會不會生氣。
倒是石剛很快明白了，在野外的人通常能活命就是好的了，整天東躲西藏，哪會吸收晶體。
“手持晶石，拿穩。心裏不要有其他的想法，閉上眼，一心想著晶石的模樣，想著散發的白色光芒。”石剛指示道。
“啊，是。”女主播一板一眼的開始嚐試，看那依舊抖動的雙手估計一時半會好不了。
石剛索性出了地下簡易木屋，留小娟一人感悟。
自己第一次吸收，是什麽時候？
大概一年前，開會時，領導突然變成了猩猩。平時人模狗樣的同事都嚇得尿褲子。是自己砸出一把消防斧，將猩猩砍成了兩半。
一顆拇指大小的瑩白的石頭，從猩猩的腦袋中掉了出來。
不帶一絲血腥。
好奇之下，自己撿了起來。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這東西真TM白啊！”
然後晶石不見了，自己憑空漲了幾分力氣。
兩把消防斧，從城南商業區帶領一群人一直砍到城中地鐵。有了今天的人人羨慕的地下城管的職位。
比起原來每天在公司裏裝孫子，空有一個大個頭，卻被所有人欺負，在這人賤如狗的末世，自己過得不算差。
時間真快啊，末世已經快一年了，原來一無所有的自己，都有女人了。
想到女人，一聲驚呼突然從房間內傳出。
石剛快速進屋，隻見女主播緊緊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袋晶石憑空消失，仿佛是神奇的魔術。驚詫之下，連浴巾掉了都沒有發現。
“真TM白啊！”石剛讚道。
亂世自保，在這末世，至少要會幾招防身術，才能活下去。危險不止來自變異的猩猩，也來自於人類。
石剛從前麵摟住小娟，假意去低頭親吻對方，同時麵無表情地指導道：“第一招：當有人想正麵抱住你的時候，用手根向上猛力托對方的鼻骨。”石剛示範著發力動作和具體打擊位置。
“第二招：雙手被控製的時候，豎起腳跟猛跺對方的腳趾。”石剛拉過女主播小娟，補充道：“先假裝反抗，用手臂遮擋對方的視線後再用。”
“情景不同，動作要有所變化，遇到危險不要發懵，第一時間找對方的薄弱點，用自己最堅硬的地方打擊對方最薄弱的區域。”石剛回憶著記憶中的防身術，一點點講述著。
晶石能增強身體綜合素質，力氣，柔韌性，心肺功能等諸多方麵，甚至還能療傷，且沒有副作用。有人說，這是變異猩猩們已經過濾了一遍的東西，人用了就不會有害。
“哦，還有一招，這個比較狠，希望你沒有機會能用到吧。”石剛繼續教導著。
女主播小娟也很努力，像海綿一樣拚命吸收著。
小娟的故事跟T市絕大多數僥幸存活的末世人一樣，在郊區采訪時，突然實習記者變成了猩猩，跟攝像扭打在一起。她因為害怕，跑的遠遠地，反而留存了一命。接著就是逃荒一般的日子。
天地變了，參天的大樹替代了高樓大廈，丘陵替代了居民房，大片大片的野草根植大地，覆蓋了所有的馬路。地質的大變遷，人類仿佛在一個太陽起落間回到了侏羅紀時代。
在這裏，殘暴的猩猩替代了恐龍，不論他們生前是何種身份，變異後都完全泯滅人性，一身黑黑的絨毛，巨大的身軀，成了所有幸存人類的噩夢。
所有的人類文明無端消失，地麵上變成猩猩的世界，人類被迫躲入地下。
T市的三處未竣工的地鐵，成為了末世人類的聚居點。
但這裏不收廢人，每個月要交一塊晶石才能進入，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從猩猩的腦子裏取出晶石的，大量的人在野外流浪，依靠著豐富的草果，在猩猩的陰影下，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力量成了末世存在之本。
這是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末世裏再沒有了法律道德的約束，雖然以前那操蛋的年月也沒有，大家都是向錢看，但現在，是力量！無論男女，無論老少，你敢拿命去拚，你就有了存活下去的資格。
拚還是死，就這麽簡單。
不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女人。
拒絕了小娟服侍的請求，告訴她明天跟隨自己打獵，見識一下。多了一張嘴，明天的目標翻倍，石剛打算獵殺四隻猩猩。
躺在床上，摟著曾經的女主播，石剛望向簡易木屋的天花板，心中無數次地對自己說道。
要活下去，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