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秦源

蘇銘和秦懷雍趕緊湊過去看,隻見在人皮的內側有一個很小的黑色蓮花標記。

蘇銘想起了之前談話時他二人談論到的魔修老道,忍不住瑟縮了下,“不會吧,難不成這事和魔修老道有關?”

“可你們之前說魔修老道神出鬼沒,連你們都未曾見過,那我們該如何去找?”

難不成就放任秦懷雍被長生殿處理嗎,蘇銘心裏生出一陣害怕之意。

“此事未必就是魔修老道做的,這印記隻是一門術法的標記,就像我修的是練氣道,如果用法術鑄造一件法器也會留下一把劍的標記一樣。”李長孺捋著他的山羊須,眯著眼問道,“你長生殿可有誰之前在魔修老道門下修煉過嗎?”

秦懷孺閉了閉眼,苦笑著說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嗎?就是我那師弟秦源。他在魔修老道門下修煉過兩年。”

三個人長呼了一口氣,一切終於真相大白了。

蘇銘整個人神經緊繃了一天,此刻才終於放鬆下來,直接沒有風度的坐在了石階上。連李長孺這個潔癖都直接坐在地上,這一天可真是豐富多彩。

不過事情並沒有結束,蘇銘問道,“那你準備如何處理秦源呢?”

“處理什麽啊!上刑,讓他招!打入大牢!找個理由讓他死在牢裏!”李長孺一聽這個話題來了興致,精神抖擻的計劃道。

秦懷雍苦笑不得,“不就是前幾日秦源說了句你們太極宗壞話嘛!你怎麽這樣記仇!”

李長孺哼了一聲不再搭理。

秦懷雍對蘇銘恭敬地說道,“趁著秦源還困在那裏,我想拿著證據去找他問個清楚,然後將真相告知長生殿弟子便是。畢竟他是長生殿大長老,此事也不能太轟動,否則會影響我長生殿聲譽。先生看如何呢?”

自從這事以後他才真的對仙人五體投地,仙人思維如此縝密,他不得不佩服啊!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些將仙人當珍惜名貴品種對待,那麽他從今天開始才是真的對仙人馬首是瞻。

蘇銘想了想,點頭應道,“這樣最好,那你便去罷!”

聽完這話,李長孺也拍了拍灰塵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秦懷雍皺眉問道。

“自然是和你一起去啊!”李長孺理所當然道。

“這是我長生殿內事,就不需要你插手了。”他還能不清楚李長孺心裏的小算盤嘛,這不就是想看他們長生殿的熱鬧嗎?

聽了這話李長孺差點跳起來打他,老子插手了這麽久,一晚上都給你打工幹活,忙著幫你洗刷冤屈了!現在有這看熱鬧的機會你不讓我插手?

累了一天的蘇銘看著這兩個拌嘴的人真是無奈,這兩人起初還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那時吵吵兩句也就算了,可現在和好了還天天拌嘴,兩大掌門也不注意點形象!

“李長孺,你讓他自己去吧!”蘇銘打破了爭執的局麵。

李長孺自然不敢忤逆他,雖然不甘心也就答應了。

秦懷雍瞬間鬆了口氣,得意的看了眼李長孺,“謝過先生。”

然後他抓過地上的人皮便穿了過去。

蘇銘目送著秦懷孺離開的背景,臉上洋溢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可李長孺看到他的笑,莫名覺得後背有些涼。

蘇銘趕緊去屋子裏找了一塊石頭,這石頭本名叫棱光石,可以說是光門的遙控器,有了它不僅可以隨時隨地開啟光門,還可以將光門隱形。這是還是前兩天係統送的特殊獎勵,總共也沒有幾塊,今天一天內全用完了,這已經是最後一塊了。

他不得不承認,他也很好奇秦懷雍和秦源的對峙局麵啊!

沒一會兒,隱形光門就出現了。院子裏的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光門裏的一切,而秦懷雍一無所覺。

蘇銘還特地拿了些他做的小零食,配著一壺酒和李長孺看熱鬧。

秦源被李長孺施了定神咒,秦懷雍試了半天也破解不開。

光門內看熱鬧的李長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告訴秦懷雍密語,扯著嗓子大吼道,“密語是太極宗!”

秦源聽著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我不是不讓你看嘛!”

看著秦懷雍氣急敗壞的樣子兩個人悶聲一笑,蘇銘大喊道,“快點吧!天色快亮了!”

聽見是仙人的聲音,秦懷雍也不好意思說什麽。

此時,秦源也已經蘇醒了。

他看到被秦懷雍扔在地上的人皮,便已了然。

“終究是我心軟了。”秦源聲音很低,但是很平靜。

“當時承恩便和我說,讓我在他死後迅速找緣由毀了他的遺體。這樣,即使你日後發現蹊蹺,但終究是死無對證。”

“那你為何不那樣做呢?”秦懷雍問道。

“我不知道啊。”這個問題秦源自己也很疑惑,“明明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人都死了,我還在忌憚什麽呢?可我就是做不到,我甚至存了幾分僥幸。我在想萬一你沒有發現蹊蹺,我便日後找個理由將他葬在長生殿內。”

“我本來準備拜訪完你,就去銷毀屍體的,不曾想中招了。我應該是被消去記憶,施了定神咒罷。”

秦懷雍點頭承認。

“誰幹的?”

“李長孺。”秦懷雍不假思索的出賣了自己隊友。

看熱鬧的李長孺氣的吹胡子瞪眼。

秦源剛解了咒,身體還有些軟。癱在凳子上歇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骨頭疼。他想到了過去,笑著說道,“早年修煉的時候,我落下了這關節痛的病根。後來我那弟子何承恩知道了,便去外麵找神醫給我尋了個偏方。按照偏方日日給我敷藥,這才好些。”

“我後來問他偏方是什麽,他並不告訴我,他隻說我若是知道了,便再也不需要他了。”

秦懷雍心裏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他硬下心腸說,“可他現在已經死了!”

秦源落寞的笑了下,“是呀,他死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給我敷藥了。”

“你不要傷心。”秦源知道秦懷雍自責,便安慰道,“其實,承恩心裏早已抱了求死之心,死在你手裏對他來說是種解脫。”

“這幾天,每每承恩殺死一名弟子,你以為他心裏不痛嗎?他日日心裏都在等著解脫,等著你發現他做的一切,然後殺了他。”

秦懷雍不忍聽下去,打斷了正回憶的秦源,說道,“到底為了什麽?難道就為了長生殿和永生宗的永生關係嗎?”

秦源神色一凜,“我早和你說過這永生關係不能結!可你不聽!”

“這長生殿和永生宗的舊仇你難道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