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借屍

秦懷雍和李長孺麵麵相覷。

秦懷雍畢竟是長生殿殿主,自然有些不相信此事是他門下弟子所為,但仙人不可能騙他,一時之間他有些為難,李長孺安慰般的輕拍他的肩膀。

蘇銘自然明白秦懷雍的顧慮,他接著說道,“總之這件事的突破口都在這個凶手身上,隻要看到他的屍體或許整個事情都會真相大白。”

說完這話,蘇銘猛的站起身來。“遭了!你們必須盡快過去!我們能想到的,幕後操縱的人也能想到!萬一他搶先毀掉屍體,那才是真的死無對證了!”

一時之間,氣氛又變得緊張急迫起來。他們被迫陷入了這場遊戲,並且要不惜一切代價贏了遊戲,因為賭注是秦懷雍的名譽。

秦懷孺這才反應過來,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腦袋,“該死!我這榆木腦袋怎麽沒早點想到這一層!”

“現在你懊悔也沒有用!”蘇銘理智的安慰他,畢竟現在可不是懊惱的好時機。

他隨即說道,“你倆趕緊去!搶在賊人之前把屍體搶過來!”

“你們把這個拿上!”蘇銘又給他們塞了一塊石頭,囑咐著說,“你們拿到屍體後,再帶過這裏來!”

沒想到兩個人麵色有點為難,秦懷雍開口道,“將屍體帶到仙境,這太失禮……”

“你不帶他的屍體來也可以,下次讓李長孺把你的屍體帶過來見我!”蘇銘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來這套封建迷信的禮儀製度!

眼見這兩人站在原地像是被縛住手腳捆在這裏一樣,蘇銘實在沒忍住,“還不快去!”

兩個人迅速從光門穿了回去!

希望他們兩個能比幕後之人更快些啊!蘇銘不停的搓著手,心裏緊張萬分。

他二人走出光門後,秦懷雍直接用兩張傳送符將他們送到了長生殿界外的鬼崗。李長孺被秦懷雍這個行為驚的目瞪口呆,秦懷雍淡淡解釋道,“用術法移形也可以,但是畢竟耗費靈力,還不如傳送符來的省事,咒語都不用念。”

說完,秦懷雍便開始四處找屍體。留下李長孺在原地抓狂,這可是傳送符啊!一張1000靈石啊!你錢多沒地方花給我們太極宗也行啊!

“找到了!”秦懷雍的聲音打斷了李長孺的思緒,“屍體在這!”

李長孺趕忙跑過去,秦懷雍直接扔給了他一塊令牌。“正如仙人所料,這正是長生殿的令牌!”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找仙人!”

蘇銘正緊緊盯著他們常出現的角落,光門開啟的時候他瞬間感到放鬆。

秦懷雍和李長孺兩個人直接將身體扔了進來,嚇得小白瘋狂大叫。

不得不說,即便是蘇銘這種自認見過大場麵的人,看到屍體還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這可比他從李長孺記憶中看到的,可怕足足十倍。

蘇銘在腦海裏挑揀了幾個合適的形容詞,組成了一句話,“這……你們,長生殿,可以,可以的!”

秦懷雍有些害臊,撓撓頭說,“沒辦法,他一直不招……對了仙人,令牌確實是長生殿的!這人正是我們長生殿弟子!”

蘇銘立即正色問道,“你確定嗎?這令牌會不會是他偷盜的?”

“不可能。”秦懷雍斬釘截鐵的否認道,“我們長生殿的令牌都鑄有我一滴鮮血,令牌認主之後會永遠跟著我宗弟子,不可能被偷走。”

“可問題是,我從未在宗門中見過他。”

蘇銘忍住惡心,蹲在屍體身邊小心查看。這具屍體和他在記憶中見到的殘魂並無不同之處,除了……

“你們看他的臉!”

屍體的全身依舊是被鮮血覆蓋,但是經過了風吹之後鮮血早已幹裂在屍體上變得暗沉,鮮血成了風幹的血渣,像極了幹裂的土壤。唯獨臉上的鮮血還是猩紅的。蘇銘伸出手指在臉上抹了一下,鮮血立刻舔吻著他的手,肆無忌憚的在他的手上流動。

“這血倒像個麵罩,牢牢裹著他,存心不讓人看清他的臉。”蘇銘慶幸自己今天沒吃油膩的食物,他現在著實有些反胃。

李長孺直接用術法擦幹了他臉上的鮮血,露出了一張慘白的臉。三個人仔仔細細端詳著他的臉,秦懷雍甚至直接上手摸。

到底是秦懷雍經驗老道,很快發現了破綻。

凶手的臉邊有一條很小的縫隙,秦懷雍直接動手撕下來了一張人臉,露出了他本來的樣子。

秦懷孺大驚,“何承恩?!”

李長孺眯起了眼,“你認識?”

眼前這人他可太眼熟了!“這是秦源的大弟子,是我師侄!”

秦懷孺接著解釋道,“他這幾天一直沒有出現在殿中,我問秦源他和我說他告假回家探親去了。”他還沒有些從震驚中緩過來,仔細端詳著他的臉。

李長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或許正如仙人所說,此事秦源定脫不了幹係,仙人真乃先知啊!”

此時的秦懷雍怒氣叢生,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不,我不相信是秦源。我要問他去!”

李長孺趕緊起身拉住了秦懷雍,這秦懷雍遇事怎麽這麽衝動!

“秦懷雍你冷靜點!你現在並沒有證據,隻有猜測,你現在去問秦源不僅問不出來結果隻會讓事情更糟糕!”

“你想想今天殘魂的記憶,這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蘇銘沒有理會兩人的爭吵,還是仔細盯著凶手的臉。

要知道他最精通的就是看麵相,可是此人麵相十分可怕。按理來說,在人死後,有些麵相就會慢慢褪去。可此人印堂發黑十分濃重,甚至直到今天也散不開。

蘇銘強忍著惡心,伸出手點了點他的印堂。

那裏並不僵硬,反而軟乎乎的。而且這個觸感,就像是塞了什麽進去!

“你們兩個別吵了!過來看看這是什麽!”

李長孺仔細看了眼,整個人變得蒼白無比。

“這是一種極邪門的術法,而且極殘忍。”

“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徒手撕開他的印堂,然後將自己想要藏起來的東西藏在印堂中。而在這個人死後,這件東西便這輩子都不會被取出來,除非知道藏東西時所設的密語。”

“這個術法為借屍藏物,而被施以此術法用來藏東西的那個人,會終生用魂魄守護這個東西。如果東西被取走,他也會變為遊**的孤魂野鬼,永不超生。”

三個人都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