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秦懷雍
“我不同意！”
秦源直接跪在地上，進諫道，“殿主身體千金之軀！這術法的反噬又極為嚴重，若你受傷，這長生殿又交給誰打理？”
秦懷雍並不在意，說道，“放心，今時不同往日。我自有仙人助我！渡劫那等大事，我的身體都能迅速愈合，何況是召喚殘魂的反噬呢？”
可秦源還是咬著牙，整個人突然慌亂無比，“仙人？仙人也並非萬能的！他萬一……”
“沒有萬一！”秦懷雍李長孺兩個人怒氣衝衝阻止道。
他倆斷斷不能容忍有人羞辱仙人！羞辱仙人就是羞辱他們自己！
“總之，我不同意！”
李長孺不顧老祖風度，狠狠地白了秦源一眼。
他現在真想狠狠用戒尺扇秦源的頭，這事情查不出來也罷，難得有解決的辦法了你又不同意！
“難不成秦長老非要往我們太極宗頭上潑髒水不成？”
“不管怎樣，你我兩宗現在依舊是永生宗門。現在明明有辦法查個水落石出，你卻非阻止我們查下去！敢問你秦源是何居心！”
整個大殿回**著李長孺的聲音，這一次，所有弟子們也都默不作聲。
秦源自知再阻攔下去，事情的所有矛盾都會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他不能再反對了。但他還是不死心，小聲問著秦懷雍，“師哥，非要用召喚殘魂這個辦法嗎？”
還記得秦懷雍初入長生殿時，秦源就是他的小師弟，當時老是跟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叫著師哥。可自從他們逐漸開始管理宗門事務後，秦源便再沒用過這個稱呼。此刻，秦懷雍也有些莫名，但他堅決的點頭說道，“必須查下去，否則兩宗的這件事情解決不了。”
他以為秦源隻是因為關心他的身體一時亂了陣腳，便軟下聲說道，“放心，我會沒事的。何況還有李長孺呢，又不是我一個人。”
李長孺白了他一眼。
可秦源還是深深看著他，小聲說著“別逼我，師哥，別逼我。”
“你說什麽？”秦懷雍沒聽清。
“沒什麽，你查吧。”秦源轉過頭，他再也沒有看過秦懷雍一眼。
這召喚殘魂之術其實簡單無比，隻需要死者身上的一縷頭發便可。
不多時，長生殿的人取來了凶手的頭發，而太極宗也迅速差人送了過來，順便還來了一大波給李長孺撐腰的人。他們早就聽到了老祖被困在長生殿的消息心急如焚，但沒有李長孺的命令又不敢擅自妄動，正好借著送頭發的名義來了長生殿。
整個大殿頓時充滿了人。
這件事意義重大，關係著永生宗門的未來。
秦懷雍和李長孺兩個人分別狠狠割了自己手心一刀，用鮮血浸濕頭發，然後兩人將頭發放在他們相握的手心中，十指緊扣，閉目念著咒語。
不多時，第一個人的殘魂被召喚了出來。是行刺蘇銘的凶手，渾身都是鮮血，慘不忍睹。
如果蘇銘現在看到，一定會開心無比的。
長生殿弟子竊竊私語的說著，“太極宗太殘忍了吧。”太極宗弟子一聲不吭。
秦懷雍沒時間理會這群扯嘴皮子的弟子，但心裏暗暗記下了這件事，準備事情結束後處理。
秦懷雍問道，“你且告訴我，是誰指使你！”
殘魂的聲音像是在最陰涼的的地窖裏生活了一輩子那樣，陰冷潮濕，“長生殿！”
它幹脆的回答道，不假思索。
李長孺直接開口問道，“你是長生殿弟子嗎？”
“不是。”
秦懷雍鬆了口氣，“將你的記憶給我們罷！”
殘魂化為一團煙，凝結成了一麵鏡子。在他的記憶中，這一切都發生在長生殿後山。一個黑衣人給了他一大筆靈石。讓他去襲擊太極宗。而黑衣人的腰間，還掛著長生殿的令牌。
記憶結束，殘魂消失了。
太極宗弟子嘩然，議論紛紛。
“安靜！”李長孺白了一眼弟子。
他和秦懷雍又用同樣的辦法召喚了襲擊長生殿的凶手的殘魂。它也是渾身鮮血，但是它連個人樣都看不出來，麵目全非。
這次輪到太極宗弟子竊竊私語，甚至還故意大聲說，“長生殿怎麽這麽殘忍！”長生殿弟子一聲不吭。
李懷孺問道，“是太極宗指使你嗎？”
可是這個殘魂卻猶豫不定，半晌後說道，“是……”
“但也不是……”
李長孺和秦懷雍頓時精神了，事情的突破口終於找到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源一聽這話，迅速拉住了秦懷雍想要阻止他。秦懷雍正忙著問殘魂，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那你可知道是誰指使你！”秦懷雍迅速問道，心砰砰直跳。
“知道……”
“誰！”李長孺也不由得緊張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殘魂的身上。
“快說！”
“是…”
“是秦懷雍！”
他甚至還又重複了一遍。
“是長生殿殿主秦懷雍！”
所有人都被這個答案驚呆了，包括秦懷雍自己。
“閉嘴！”秦懷雍用了些靈力，朝著喧鬧的大殿大吼。聲音像股大風，刮過所有人的心弦。
“你可有記憶？”李長孺發問道。
殘魂變成煙，化為鏡。
在他的記憶中，李長孺在長生殿後山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大筆靈石讓他去襲擊長生殿弟子，並仔細告訴了他長生殿防守的弱點。他問道，“要去襲擊長生殿呢？那是你的弟子啊！”
李長孺說，“我隻有襲擊我自己的弟子，才能解困。自從我兩宗確認永生後，太極宗不斷被人侵襲，太極宗懷疑是我長生殿幹的，這件事會動搖我們的永生關係。如今我隻能用同樣的辦法襲擊我宗門弟子，這樣兩宗都被襲擊，我才能順水推舟將這些事推到外宗身上，這樣才能解救我們的關係。”
“你且記，若你被抓，千萬要將這事推在太極宗身上。就說是太極宗讓你幹的！聽到沒！
“好的好的！”
記憶到此結束，殘魂也慢慢消失。
所有人都在看著秦懷雍。
正如秦懷雍一直說的那樣，殘魂的記憶是不會撒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