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戰貼

“你醒了。”

夏峨眉俏臉一喜,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在衛子安麵前揮了揮。

“峨眉?”

衛子安愣了愣,房間裏充斥著淡淡的草藥味,微晃的燭火增添了些古老的年代感。

“師姐,白師兄……”

看著麵前熟悉的人影,衛子安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片段,最後停留在那白玉團子上。

目光在夏峨眉和茯苓身上看了看,總感覺有些不太像啊。

“恭喜你,劍道更加精進了。”白易湊上前來,笑著說道。

“劍……”衛子安微微側目,看到了一旁的木桌上放著的驚鴻劍。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目光,驚鴻劍微微晃動,表達自己的喜悅。

衛子安嘴角微微上揚,驚鴻劍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越來越明顯了。

“對了。”茯苓歪頭問道:“師弟,你說的幽山是哪裏,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幽山……”衛子安裝傻充愣,“我說過嗎?”

“嗯嗯。”

夏峨眉點頭如搗蒜,衛子安睡著的功夫,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幽山。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肯定有特殊的意義吧。

“夢中的地方罷了。”衛子安笑著搖搖頭,關於母親的事他一時還不想開口。

白易看出了他的心事,轉移話題道:“明天的風雲會你還參加嗎?”

風雲會一共有三天的時間,在三天時間內,每個人都有挑戰資格,直至結束扔留在擂台上的人便算是勝者了。

在道家的認知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以風雲會認為三天的時間留下之人便是某種程度上的天選之人了。

“不去了。”衛子安輕輕搖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不會再趟這渾水了。

而且佟湘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張扶搖應該不會繼續舔著臉來找佟湘玉了。

“怎麽了?”

說完後,衛子安看著不說話的三人,麵色上隱隱有些為難。

“有人下了戰貼。”

看著另外兩人不開口,茯苓幹脆說道。

“戰貼?”

衛子安微微挑眉,他雖然對風雲會了解了個大概,但是其中對一些隱晦的規則並不清楚。

“風雲會之間,凡是參賽人員均可對其他人下戰貼,收到戰貼的人可以選擇戰或者不戰,不過此前並沒有拒絕的先例。”

沒有拒絕的先例……衛子安隱隱聽出有些不對,開口問道:“對我下戰貼那人是誰?”

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開口道:“極惡深淵,亥。”

衛子安瞳孔猛的收縮,雙眼瞪大。

亥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能前來參加風雲會?

茯苓對此倒是沒有什麽了解,但是看著衛子安驚訝的表情,也看出了這裏麵的端倪。

“亥並不是指的某個人,而是一個代號。”白易解釋道:“這就好比是一個傳承,使徒中十二使者,分別以十二時辰為代號,據說也對應著十二生肖的妖族。”

“沒當老一代的使徒老去或者脫離了自己的稱號,就會有新的使者產生,接過老一代的代號。”

“每一個使者都是使徒中的天才,他們最少也是天人境,修為極深。”

聽了白易的話,衛子安心中有了個大概,對方是天人境,自己隻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七星境,這不拒絕難道等死不成?

“那我不去……”

衛子安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茯苓彈出了一個棗紅色的信封。

“要不你還是看看吧。”

還真有信?

衛子安微微皺眉,接過書信打開看了起來,看著看著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原來是你啊。

衛子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卻鬆了口氣。

沒想到逃跑的衛虎居然還成了使徒的十二使者,還成為了最新的使者亥?

為了殺我,你還真是大費周章啊。

衛子安有些唏噓,沒想到衛虎還是個天才?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成了最少天人境的十二使者?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啊。

他倒是不介意衛虎對自己的出手報仇,畢竟自己殺了他哥哥,因果循環,很正常。

“使徒中的每一個使者的最低境界都是天人,不過他是個例外。”

白易看到衛子安微皺的眉頭,明白了他心裏的想法。

“他的境界隻有七星境,和你差不多。”白易撇了他一眼,補充道:“而且這人聽特殊的。據說是一體雙魂。”

“一體雙魂……”夏峨眉撇了撇嘴,“是被奪舍了吧,名門大派都會拿這來當借口罷了。”

茯苓微微皺眉,讀書人的嚴謹和博學在這一刻展現了出來,“應該還沒被奪舍,兩個人的神識達到了完美的抗衡,不過這種情況應該持續不了太長時間,現在的亥的行為和性格已經發生了變化。”

“亥是我殺的,他是個體修,是個真正的莽夫。”

白易抱著劍,囑托道:“你要多加注意。”

“你要去?!”

夏峨眉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話,逐漸意識到了不對,連忙抓住衛子安的手問道。

衛子安苦笑一聲,還沒開始說話,就見夏峨眉繼續道:“能不能不要去啊,你現在經脈受損,和人對敵時吃虧的。”

我不得不去啊。

衛子安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夏峨眉的小腦袋,“有些事情不得不去。”

他轉頭看向白易道,“白師兄,幫我回他一下,時間定在最後一天吧。”

最後一天,足夠自己恢複過來並且了解足夠的信息了。

白易聽後,微微點頭,“可以,不過你真的決定了?”

“嗯。”

衛子安笑道:“這是很久之前的恩怨了,拖到現在,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目光下垂,衛子安揉了揉夏峨眉的小腦袋,再三說明自己沒事後小丫頭才放下心來。

三人結伴去吃晚飯了,衛子安剛醒興致不大,於是房間裏就隻剩下了他一人。

約摸好時間,衛子安在桌子上留下字條,輕輕推開窗戶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

“我們難道要等到天黑?”

“醒醒,我們不能插手這件事情的。”

“好吧。”

房間的陰影處,隨手丟下的錦囊微微發光,從中傳來三兩聲討論而後便歸為了平靜。

人潮中,正在買糖葫蘆的茯苓回頭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