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結束

宗主陸長道和一眾長老們看到萬劍齊拜的情形全都傻眼了。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一種狀況。

但很快,他們就察覺到對陣法的控製權又全都再次回來了。

十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顯露出的全是疑惑和不解,但現在不是愣神的時候,台子底下還這麽客人在觀禮,隻能繼續操縱陣法。

觀禮的客人則全都是震撼無比,不明真相的他們以為這是天星仙宗改良出來的新陣法,以萬劍真正祭拜劍道的開辟者,劍主。

一個個看得那是激動萬分。

任誰也沒有發現萬劍真正的祭拜對象其實是蘇異。

蘇異遞出斬開天地的一劍後,隻覺得全身仿佛破除了某種屏障,神清氣爽,整個人好像得到了升華一般。

隨後他才注意到這方天地竟以自己為中心,裂出了一條巨大的縫隙,原本布滿星河的天幕上如同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透露出無盡的黑暗。

蘇異做夢也難以想到自己會斬出這樣的一劍,愣愣的抬頭望向遠方。

“唉,還不夠啊……”

一聲歎息突然從蘇異的心頭響起,他猛然回過神來,看向麵前還在半空漂浮著的“小蘇異”。

“小蘇異”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臉上淡漠的神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混雜著失望和期待兩種極為矛盾的神情。

兩種矛盾的神情在“小蘇異”的臉上同時出現,但蘇異並沒有感到別扭,反而對“小蘇異”產生了一種親切感。

就好像在看鏡中的自己一樣。

隨即一道猛烈的金光從“小蘇異”的身上散發出來,蘇異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當再度睜開眼睛之際“小蘇異”已然消失不見。

蒼茫天地中隻剩下一道熟悉的聲音:

“要好好練劍。”

隨後天地再次顛覆倒轉,蘇異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其實在他閉眼的那一刻,“小蘇異”化為原先的兩個金色小人衝到了蘇異的身體中,但這次不再是返回腦海,而是直接進入了心湖中。

當兩個金色小人進入心湖的那一刹那,整座心湖世界仿佛震動了一下,天幕上日月光芒閃耀的更加耀眼,遠處浮空城池的金光也更加濃鬱,就連底下的海麵都卷起了陣陣波浪。

與先前域外天魔進入時不同的是,在日月燦爛的天幕上出現了兩個特殊的東西:

一個七彩琉璃色的珠子,一個灰不溜秋類似鐵塊的東西。

兩個金色小人一人一個,盤膝在這兩件物品上坐下,好似打坐一般。

這兩件東西可是連仙人見了都會目瞪口呆的東西。

無暇劍心,先天劍胎!

無暇劍心是劍仙都渴望擁有的東西。每一位飛升仙界的劍仙一身劍術劍意實際上都到達了巔峰,但唯獨因為劍心有著難以修煉的特性,致使許多劍心不穩的劍仙修為在飛升仙界後晉升的非常緩慢。

而無暇劍心,則是劍仙們畢生所追求的一種劍心的狀態,到達了這種程度的劍心就不再是一種虛幻的心境,而是由虛化實,誕生一顆七彩琉璃珠。

換個說法來解釋,就好像煉氣修士在自身開辟出心湖一樣,借由一種境界凝煉成實質。

這枚珠子就是劍心的實質凝煉而成,有了這枚劍仙珠子後,無論劍仙在何種狀態下劍心都會穩如磐石,對於修煉來說也是突飛猛進。

而先天劍胚,說白了就是類似於劍胚似的東西。

但它可比劍胚高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先天劍胚是真正擁有劍道絕頂天賦的劍仙才能凝煉出的東西。

也就是說,十個劍仙也不一定有一個能夠孕育出先天劍胚。

先天劍胚在煉化後也會形成自己的本命劍。

與普通劍胚不同的是,先天劍胚所凝煉成的本命劍自身會擁有種種擁有無上神通,殺伐力更是強大無比,萬萬不是普通劍胚所比的。

普通仙人若是對上一個擁有先天劍胚的劍仙,會比同時對上兩個劍仙還要難受。

等蘇異再次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再次回到了星隕峰的廣場上。

此時天星仙宗的祭禮趨於結束,站在圓台上的宗主陸長道正在對台下來觀禮的客人們說著感謝的話語。

蘇異低下頭看了看斜掛在腰間的長劍,又伸手摸了摸劍柄,不知道剛才的一切到底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真實發生的一切。

但隨即一想,他又有所釋然了。

虛幻也好,真實也罷,這時候的蘇異終於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要好好練劍。

不同於往日的煉體練拳一樣,雖然他也做到足夠努力了,但其實並沒有用心,反而是那種得過且過的狀態去對待。

在見識過真正劍道巔峰的風景後,蘇異覺得如果自己不努力在劍道這座山峰上攀爬一下,屬實是有點對不起自己曾經遞出的那一劍了。

那可是斬開天地的一劍。

但他同時也隱隱感覺到,那一劍其實是自己身前“小蘇異”所遞出的,而自己隻是引導著“小蘇異”的動作,與他一同出劍。

隻是蘇異又感覺“小蘇異”其實就是某個時間的自己,“小蘇異”所能做到的,自己將來未必做不到。

但那個奇異的空間到底是什麽地方呢,為何自己的意識會出現在那裏,那座浮空城池,那場戰爭究竟是不是在道藏世界發生過。

盡管心底還有許多新的疑問,但此時的蘇異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陷入到昏昏沉沉的狀態中。

他現在的念頭通達清明!

他相信自己身上一定隱藏著一個秘密,他也很想在以後把這個秘密解開。

心緒紛飛間,天星仙宗的祭禮正式結束,客人們開始一群一群的下山而去。

下山途中,蘇異還見到了之前被自己一拳撂倒的白袍少年,猛然間想起自己跟他之間還有一個賭約。

那場對決結束後他就被自己打得昏過去了,再加上身後長輩們的阻攔,他就沒有時間再提。

不過不妨礙現在他上去提醒對方一下。

誰讓他這麽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