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佛子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嗎?
但礙於達摩院的首座就在眼前,他又不好當場發作。
於是蘇銘便開口回應道:“此等小事,居然還勞煩首座親自上門來走一趟,真是罪過!”
“佛子此言差矣,這怎麽能算是小事呢,你身上可是肩負著少林寺的未來,貧僧自然要將你的安危放在首位!”
玄渡大師捋了捋胡須,目光在蘇銘身上打量片刻,旋即又繼續開口道:“我觀佛子的氣色還算正常,應當不存在被魔宗之人暗害的說法,至於為何會有嗜睡的表現,皆因佛子此前從未正式踏足武道,體質偏弱,這才導致氣息虛浮,精神不振!”
“不如從即日開始,佛子每天隨我在達摩院修行一些時間,增進武道,改善體質,不知佛子以為如何?”
說話的時候,玄渡大師的臉上始終都帶著笑意。
不過蘇銘一聽,心裏頓時一陣咯噔。
好家夥!
我就說這達摩院的首座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親自上門造訪。
原來竟然是打的這個主意!
蘇銘眼珠子一轉,正準備一口回絕。
不過下一刻,卻聽玄渡大師說道。
“佛子可知,自昨日殿前發生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江湖武林之後,如今佛子的處境,可謂是異常艱難,而且,隨時都有可能隨時麵臨生死危機!”
恩?
生死危機?
玄渡一聊到這個話題,蘇銘立馬就來了興趣。
“不知首座所說的生死危機,是源於何處?”
在這瞬息之間,蘇銘盯著玄渡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熾熱。
因為從方才玄渡大師的那番話中,蘇銘已經嗅到了一絲作死的味道。
“佛子理應知曉,洛星河雖然不是你親手所殺,但卻是因你而死,按照魔宗的一貫秉性,他們的副宗主命隕少林,又豈會善罷甘休?”
“首座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魔宗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對付我?”
聽到玄渡的這句話後,蘇銘表麵上不為所動,內心卻是欣喜若狂。
與此同時,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向地下的洛星河表達心中的謝意了。
真不愧是被我蘇銘挑中的人啊!
哪怕是死了,都能為我的作死事業添磚加瓦,貢獻出最後的一點力量。
等哥們哪天實現了終極目標,定會給你洛老魔立個衣冠塚,然後每到逢年過節的,絕對會多燒點紙錢!
……
“其實佛子也不必過於憂慮,現如今的魔宗上下,都在為金印大戰做準備,這一時半會的,倒不一定有功夫騰出手來對付佛子。”
眼看著蘇銘在聽到與魔宗有關的消息,非但沒有露出半點懼色,反倒是生出了幾分蠢蠢欲動的意思。
一時之間,玄渡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佛子的心性,著實穩健,真是不服不行啊!
一聽說魔宗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來對付他,他卻絲毫不為之所動。
便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也不過如此吧!
直到今天,玄渡才明白,為何佛陀被所有佛門弟子視為畢生追求的至高境界。
光是這份心性,就遠非常人能及!
原本玄渡當著蘇銘的麵提及魔宗,隻不過是想讓對方明白自己如今的一個處境,然後生出一絲緊迫感。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將蘇銘接入達摩院修行。
不過在經曆剛才的一番試探之後,玄渡也是突然意識到,佛子似乎對於任何修行方麵的事情,並不關心。
反倒是一提及與魔宗有關的消息,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看來今日想要讓佛子入他達摩院修行,反而還有些不好辦了。
就在玄渡皺眉沉思之際,蘇銘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絲失落的表情。
“如此說來,魔宗就是算要出手,那也得等到金印大戰之後了……唉,這還有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到底怎麽熬啊!”
蘇銘在心裏忍不住吐槽了幾句,整個人也變得愈發鬱悶起來。
搞了半天,沒想到竟是空歡喜一場。
這個玄渡和尚,真的是在浪費表情!
也不準備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蘇銘直接就開口道:“其實首座此番的來意,我已知曉,隻是小僧如今誌在佛法,暫且無意將心思轉移在武道修行之上,所以便隻能辜負首座以及方丈的一番心意了!”
“唉,罷了罷了,佛子若是什麽時候改變主意了,可讓戒賢轉達給貧僧,我達摩院的大門,隨時都為佛子敞開!”
玄渡說完這句話後,竟是深深地看了蘇銘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此地。
隨著玄渡的身影漸漸消失,戒賢一個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銘,心中卻早已震驚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天呐,他剛剛看到了什麽?
戒色師兄此前拒絕達摩院首座的邀請便也罷了。
如今,達摩院的首座親自登門邀請,可到頭來,卻還是遭到了戒色師兄的拒絕。
不過最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遭到了拒絕的達摩院首座,非但沒有表露出半分不滿,反而還直接放出話來,說達摩院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
這樣的待遇,簡直讓戒賢羨慕得快要發狂了!
他不禁在心裏想到,難道少林寺的佛子,真的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