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長安神算子
長安城西市，相當於國貿大市場，多是平民老百姓聚集之地，相對於消費奢侈的東市來說，這裏更加的平民化，大眾化，人流客源也複雜的多，什麽人都有。
劉一凡就在這裏擺攤算命，雖不像在東市那般掙錢，但好在人多，溫飽不成問題。
可今日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這人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隻見此時的西市比往常還要熱鬧許多，站在一處酒樓門口都不肯走，也不進樓，人頭湧動。
隻聽。
“那位小神仙怎麽還不來，我兒可是準備好美酒給他，祈求今年高中。”
“你兒子考了五年還為中榜，我看算了吧，我可是準備了香油鴨給神算子，求個姻緣的，休要擋我。”
“這你們就不知了，傳聞這神算子可是天上文曲星下凡，不僅可以捉鬼安宅，更是寫的一手好詞，唱的一嗓子好曲，哪裏能看中你們的東西，我準備的可是上好的狼毫筆。”
“你們休要議論小神仙，此等神通之人，豈是爾等凡人議論的。”
“呦，你這瘸子倒是實誠的很，說的好聽，卻是兩手空空，合著你是空手套白狼來了，小神仙豈能上你這當？”
“不知那位傳說的神算子相貌如何，聽聞隻有束發之年，卻是年少有為，今日定要瞧個明白？”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給這秋風微涼的天氣增添了幾分色彩。
沒錯，此處便是劉一凡經常擺攤算命的地方。
這酒樓的門口可是劉一凡免費給老板算了一卦得來的，而那老板要求算的，卻是自己何時能娶個小妾。
老板閑暇之餘也會出來和劉一凡聊一聊天，偶有贈送酒水，二人還頗為熟悉。
隻是此時的酒樓老板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在酒樓裏徘徊。
“老板，老板。”店小二氣喘籲籲的跑進樓內。
“怎麽樣，找到小先生了嗎？”酒樓老板急忙問道。
“沒有，不過大壯還在繼續尋找，說是去錦繡添香樓問一問。”
“屁，他們要是知道，那從此就沒有我們啥事了。”酒樓老板氣的急跺腳。
早知門口那小子有如此神通，自己就應該早一些問下地址，再送上厚禮，若是真的讓錦繡添香樓找到小先生，那麽很有可能從此不在我門口擺攤算命。
老板抬頭看了看門口的人群，那自己失去的可真的是無法估量。
原來就在劉一凡糾結雪女，苦惱人與妖之分時，李世民有意傳播出西市的算命小先生，乃是文曲星下凡，鎮妖捉鬼，無所不能，更是把此次乞簾村的事情誇大數倍，有意提高他這劉老弟的名聲。
更是把《發如雪》一曲宣揚了出去，寫成字卷，把劉一凡這幾個字打的徹底響亮。
一時間風頭無兩，人人都對這個既能卜卦算命，又能填詞唱曲的神算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大唐時期雖然沒有廣播，沒有電話，可這從宮中傳出來的消息，隻用了一天時間，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那些待字閨中的姑娘一心想見見能唱出《發如雪》的神秘少年。
城中文人才子要一睹這大家風采。
那些平民百姓更是爭著搶著準備厚禮，隻想要這小神仙為自己算上一卦。
劉一凡站在人群後麵，不明所以，背著折疊桌椅，踮腳向前望去，不知這酒樓老板弄出啥美酒佳肴了，來了這麽多人，不知今日還能否擺攤算命了。
雲兒跟在他的身後，此時一副女扮男裝的打扮，身穿素衣，一頭銀色白發簡單盤起，用黑色竹釵紮起，看的幹淨利落，隻因麵容太過俊俏，引來不知多少少女回頭側目。
雲兒也對這熱鬧的情景甚是好奇，她一直居住東市，極少來西市，今日一看，果真熱鬧非凡，如今已經是自由之身，又女扮男裝，跟隨劉一凡算命，看來以後得多出來走動才是，也踮起腳尖，饒有興趣的向酒樓裏望去。
“打擾一下，前麵怎麽了？酒樓裏出什麽新品了嗎？”劉一凡拍了拍身前的一人問道。
“沒有，沒有。”那人也沒回頭，揮了揮手，打發他說道。
“怎麽了？怎麽了？”雲兒在身後兩隻眼睛閃著星光問道。
“不知道啊，今日怎麽會這麽多人，也沒聽說樓裏出了什麽新品，今日估計擺不上攤了。”劉一凡略有沮喪，他是答應過乞簾村雪兒的，這幾日準備好銀錢，好購買薄荷。
“沒事，擺不上就擺不上，咱們也湊個熱鬧，看看到底咋回事。”雲兒倒是滿不在乎，隻對這熱鬧上心的很。
二人對話聲音不大，可正好被站在前麵打發劉一凡的百姓聽到。
急忙回頭，看清來人，興奮的喊道，
“神算子出攤了，神算子出攤了！”
這一聲傳進眾人的耳朵裏，此間忽然安靜，隨後突然爆發，一時間人群沸騰了起來，一擁而上，把劉一凡二人圍的水泄不通。
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們看見如此清秀俊美的少年居然是傳聞中的神算子，各個興奮了起來，有的甚至尖叫了起來，完全不顧女訓矜持。
劉一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在原地，自己何時這般受歡迎，這是怎麽了！
“小神仙這是自家親手釀製的清泉酒，隻望先生為我那今年趕考的兒子指條明路。”
“小先生可是鎮壓了乞簾村的神算子，我家這幾日很是詭異，還望先生前去查看，對了，這是我家那口子親手做的牛肉包子，還請笑納。”
“小先生不知是師從何處？能做出《發如雪》如此神曲，爾等真是佩服，今日前來，特意在醉鄉樓擺了一床，還望賞臉前去。”
“不知小先生在空暇時有什麽愛好？”
一連串問題撲麵而來，不比那乞簾村的婦女差。
雲兒更是被這架勢真真實實的驚呆住了，平常不是沒有哪家公子給她送禮，隻為博得雲兒一笑。
可那些人不是書生氣質太重，就是銅臭味特濃，無趣的很。
和此時眼前這幫人比起來，這送禮顯的是那麽的樸實無華，叫人舒服。
劉一凡雖然愣了數息，可神識恢複的也快，心中甚是興奮，原來都是來找我的，雖然不知原因，可管他呢，正好最近缺錢。
最後使出全力，擠出一條小道，拽出雲兒，跑進了酒樓裏。
酒樓老板再一次見到劉一凡異常激動，眼角似乎還懸掛的淚水。
“哎呦喂，我的小神仙，你這是去哪裏了，尋了您一天了？”
“這就說起來話長了，以後再說，隻是今日可否借小子一樓一用。”劉一凡微笑道，指了指門外。
酒樓老板也是做生意許久，如此大好機會，怎能放棄。
“小先生放心使用，今日一樓就是為您準備的。”酒樓老板指了指樓內，隻見早已擺好桌椅，整齊幹淨。
“謝過老板。”劉一凡鞠躬作輯。
說完，急忙轉身，看著一臉興奮的雲兒說道：“你準備收禮，我開始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