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人，是妖
原來劉一凡在得知雲兒姑娘是絕對音感之後，便產生了好奇，在雲兒教導其他人演奏時，偷偷的算了一卦。
這一算，吃驚不小。
卦象：雪域之妖，吸血，食人，魅惑。
心裏雖然吃驚，可有係統的八卦在手，倒也不怕，隻是對於這麽一隻大妖在此處很是好奇，於是才有了這麽一段景象。
雲兒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樣子，此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眼睛也變成了深藍色，紅唇更加的豔麗，身體柔軟的依靠在床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清俊少年。
“上一次看出我的那個道士，埋他的地方已經不知花開花謝多少回了，沒想到你這小娃子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慧眼。”
劉一凡咽了一口口水，心中不怕那是假，可更多的是興奮，剛剛碰完鬼，這把又接觸到了妖，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等奇遇，上輩子做夢都沒夢到過。
手中的八卦圖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光芒更甚。
“我勸你還是收手為好，你那東西現在還殺不了我，不如我們上床好好聊聊。”雲兒擺了一個性感嫵媚的動作，一手拖著腦袋，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床邊，聲音極為溫柔的說道。
“我去，這誰受得了，電視裏那些道人到底是如何克製自己斬妖除魔的？”劉一凡心裏這般想著，生理上也有了反應，可強行保持清醒，大喊道，
“我等立足於天地，豈能與爾等妖魔為伍，快快離開此處，休要為禍人間。”
這一句說的正義凜然，心中卻是叫苦，這特麽太折磨人了。
“為禍人間？”雲兒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聽到了家長的訓斥心中無法哭訴一般。
“我白天從不出樓，夜晚也隻是唱歌彈曲，何來為禍人間一說？”
劉一凡一愣，是啊，自己這是衝昏了頭腦，自己這是太想像電視上的道士一樣斬妖除魔了，此女雖為妖，可並沒有聽說有人遇害和食人之說。
反倒是之前有一些傳聞，說是這雲兒姑娘雖然人美歌甜，但並沒有和哪位公子傳出流言蜚語。
喜歡她的人很多，甚至一擲千金的也有，但都被拒之門外，從不與他人接觸。
外人都以為是這雲兒姑娘因為自己的一頭銀色青絲心中有所芥蒂，自卑了些。
“這個，那你為何在此處？”劉一凡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動作，但以防萬一，並沒有收起係統八卦圖。
“不要緊張嘛，你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長安城，我哪裏敢在這裏搗亂，皇城可是人間之城，別說在這裏為禍了，隻要我微微有那麽一點念頭，大唐宮裏的那頭真龍可能就會蘇醒，就能把我打的灰飛煙滅，哪裏用得著你這小娃子。”雲兒姑娘輕蔑的看著劉一凡，見這少年沒有動作，慢慢的下了床，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麵前。
劉一凡心裏頭一次對係統產生了懷疑，這特麽是雪女？分明就是蛇精，行走如舞輕飄逸，豐胸柳腰，雪白肌膚，半遮半漏的修長**。
劉一凡覺得這就是蛇妖。
不對，不對，劉一凡思緒霎時混亂，突然八卦圖一道黃光射向他的眉心，如冰涼泉水一般，從頭澆灌，神識瞬間神清氣爽，如大夢初醒。
好厲害的魅惑之術。
劉一凡頭一次覺得對麵的女子或許是自己應付不來的，這一手魅惑不知不覺，自己何時中了招？
“呦，小娃子有一手啊。”說著，雲兒已經走到了麵前，一隻玉指輕輕的頂到劉一凡掌心的八卦圖中。
“嘶嘶”的聲音充斥著閨房，玉指與八卦接觸的一瞬間冒出絲絲白煙，氣味如燒焦的肉皮。
這過程中劉一凡一動未動，隻是盯著麵前的雪女，努力的克製自己不再被魅惑。
直到聞到這氣味，才不由的後退了幾步，還好，自己的八卦可以給對方造成傷害。
“嘖嘖嘖，還挺厲害。”雲兒卻是一臉的輕鬆，把受傷的手指放到口中，輕輕吸允，似是剛剛並不是她的手指受傷，沒有任何痛苦一般。
“你究竟為何？”劉一凡終於定下了心神，死死瞪著麵前的雪女說道。
“活著，我隻想活著。”雲兒姑娘從口中拿出手指，原本已經受傷露骨的玉指此時恢複如初，就好像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劉一凡心中驚訝，這恢複能力太強了。
“想活著為何不回雪域，來此處為何。”劉一凡疑惑，難道妖也有背井離鄉一說？
“你這小娃子懂什麽？我們雪女本應生活在雪域，與世隔絕，是你們，是你們人類，拿我們當野獸，當獵物，撲殺我們，把我們關到籠子裏。”雲兒姑娘情緒驀然激動了許多。
那段時光是她不願意回想的，看著同伴一個個被獵殺，被抓捕，並使用最殘酷的酷刑，使她們哭泣，因為雪女的眼淚是世間最珍貴，最美麗的珍珠。
“沒錯，我是妖，是你口中為禍人間的大妖，可在我們眼中，你們人類才是這世間最大的妖，你們殘忍，無情，為了利益可以犧牲我們全族。”雪女越說越激動，淚水在眼角打轉。
“由於我們恢複能力強，你們就用盡一切殘忍酷刑來使我們哭泣，等到我們恢複傷口後，再一次的用刑，來來回回，反反複複，你說。誰是妖。”雲兒的聲音衝著劉一凡突然嘶吼起來，如鬼魅，聲音穿透直擊腦海。
“咻”又是一道黃光射進劉一凡的眉心。
定了定神，劉一凡看著死死盯著他，激動的雪女，聽著那些質問，居然無從回答。
“我，不知道。”劉一凡收回了八卦圖，關閉了係統，心中被觸動。
“人與妖本就不能共存，誰是人，誰是妖，這問題即使千年來也沒有解決，人見妖，便殺之，妖見人，便吃之。”
“姑娘這問題，小子無法回答，隻是吃了這碗卜卦算命的飯，我就要做一些應該做的。”
“之前並不知雲兒姑娘的遭遇，卻是莽撞了些，小子再次道歉。”
“你若安分守己便罷，如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子還會再來。”
說完劉一凡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他想馬上離開這裏，因為自從他進這閨房的那一刻，就感覺無時無刻都被一雙眼睛盯著，而且神智時而渾渾噩噩，時而又覺得清醒，詭異的很。
實在是太過邪門。
要盡快離開這危險之地，主要是要真打起來，劉一凡還真沒把握製服這妖女，此事從長計議，慢慢來。
可出了樓門之後，心中依然有疑慮，也不能聽這一家之言。
於是，打開係統有卜了一卦。
卦象~族滅，身傷，籬下。
我去，還真沒騙我，這妖也是個實誠妖。
這般想著，腳上卻不停留，急忙向家走去。
樓內，雲兒姑娘輕輕的擦拭了眼淚，出門探頭看了一圈，觀四下無人，關上房門，向四樓的一個包間走去。
輕輕的打開房門，裏麵坐著一位穿著一襲白衣，用白紗遮住臉頰的少女。
“走了？”少女語氣平淡的說道。
“是的，郡主。”雲兒行了一禮。
“此子……如何？”聽聲音少女似乎才及笄之年，可略帶老氣之意。
“不可小瞧，短短時間便識破我的身份，那一手八卦也是厲害？”雲兒自顧自的坐在桌子的另一側說道。
“有趣！”少女似有興趣，可白紗遮麵，看不到表情。
“吩咐下去，幾日後的錦繡詩會，邀請此人！我想要見識見識。”少女補充道。
“知道了。”雲兒似乎和少女關係極好，語氣中略有撒嬌的說道，
“你想幹什麽？這小子清秀的很，可不要弄壞嘍。”
“瞧把你緊張的，他不是說人與妖不能共存嗎？我倒是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共存！”少女起身望向窗外，那裏是劉一凡居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