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發如雪
“劉老弟過謙了，如此良辰美景，不知可否來上一曲，助一助興，為這長安才子添上一抹重彩。”李世民饒有興趣的看著劉一凡。
“既然哥哥如此有雅興，弟弟怎能掃了興致，那就獻醜了。”劉一凡此時還真想高歌一曲，似是上輩子遺留下來的惡習。
“小先生稍等，待我先去打聲招呼。”這時長孫皇後站起身，對著身邊的丫鬟說了幾句，那丫鬟匆忙的跑了出去。
片刻，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慌忙的腳步聲，長孫皇後笑而不語，起身走了出去。
隱約間瞧見門後站著一位三十左右的婦女，表情興奮異常，雙手死死捂住長孫皇後的手，激動萬分。
“那人是誰啊？”劉一凡疑惑道。
“小先生雖有神通，看來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哈哈，這就是這座錦繡添香樓的老板啊，人稱呂大家的呂清水。”李世民笑道。
“呂大家？！”劉一凡當然知道這個名字，長安城裏誰人不知，一名女子能在長安城裏掌管最大的酒樓，可知非一般人，見識，才華，膽識都極為出眾。
“嫂子認識？”
“內人早些年倒是幫助過呂大家，那女子也是知恩圖報之人，每每有好東西都會親自送到府中，從此便以姐妹相稱。”李世民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般，語氣平淡。
“嫂子真厲害！”劉一凡不禁感歎道。
“別管她們，女子之事，你我無需在意，等處理好了，哥哥還想要聽一聽弟弟的曲子。現在嘛，喝酒。”李世民舉起酒杯，已有醉意，這酒容易醉，卻也好喝得很。
不久，長孫皇後微笑的走了進來，對著劉一凡說道：“小先生可以直接下去演奏，如有新曲，直接尋那台子中央的雲兒便是，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嫂子才是神通廣大，小子佩服。”劉一凡是真心羨慕這種人脈關係。
“小先生過譽了，我乃一介女流，何來神通，隻是平常多做了些善事罷了。”長孫皇後掩麵微笑。
“那小子就獻醜了！”劉一凡一口飲盡杯中酒。
微醺的走下台階，向那台中央走去，走近了才看清那喚作雲兒的女子，抬頭看著這長安城裏最秀美清麗的歌姬。
一頭銀色青絲披在隆起的胸前，一身藍色柳葉裙，肌膚瑩潔光滑，白皙冰雪，容貌傾國傾城，清新脫俗，藍色眼影，眼角處鑲有二，三顆紅色小寶石，肉粉色的唇彩。
劉一凡不禁看愣了，此女子與李大哥家的嫂子不同，嫂子屬於大家閨秀，端莊淑麗，而這歌姬卻是美豔動人，花容月貌。
可劉一凡還感覺出一種冰冷，似難以靠近，但已經走到這裏，便沒有後退的道理，可還沒等他說話，台上女子俯身下來，盡顯身材曼妙，一時樓內才子看癡了。
“您就是小劉先生吧，我聽呂大家說您要演奏一曲，不知是哪曲目？”那聲音溫柔如春風入耳，麻酥筋骨，勾人心神。
“額...咳咳，是的，小子不才，為了給哥哥助興，特來勞煩雲兒姑娘。”劉一凡略微激動，這女子太會勾人心魄，似是知道女子的優勢在哪裏，處處顯現美妙身姿。
“那曲目是？”
“我有一新曲目，不知姑娘可否彈奏。”
“小先生隨我來。”
就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劉一凡被雲兒姑娘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人誰啊？怎可私自進入雲兒姑娘閨房。”
“此子大膽無禮，我等讀聖賢之書豈能做出如此之事，不知我何時也能進去。”
“看來這人來頭不小啊，能受到雲兒姑娘的青睞，看來今夜無眠。”
台下嘈雜聲起此彼伏，其中各種言論，就不細說，有好有壞，有羨慕有嫉妒。
此時的劉一凡聞著滿屋子的清香，不知所措。
“雲兒姑娘，這樣是不是不太妥當，我們在閣樓研究也可以。”
“小先生是呂大家親自點名，小女子不敢怠慢，今日細雨連綿，若是澆壞了小先生的身子，那我豈不心疼一二。”雲兒優美的坐在古箏前，輕聲說道。
“我去，這誰頂得住。”劉一凡心道，這女子真是滿足了男人所有幻想，一顰一笑，一動一靜都美的很，似是那些讚美的詞語，此時都用不上，都無法描述麵前這位的美麗。
終於知道為啥古人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了，這還真過不去。
“小先生？”雲兒姑娘叫了三遍。
劉一凡才清醒，尷尬的笑了笑，上前說道：“那我先彈奏一曲，之後還有填詞，還望姑娘細聽。”
“小先生請。”
劉一凡坐在古箏麵前，他這一手古箏，還是上輩子學的，小時以為自己有音樂天賦，學了好久，結果悲劇收場，老師評語，資質平庸，隻顧耍帥，毫無進取心，就這樣就結束了自己悲催的音樂之路。
可就像老師說的，他為了耍帥，倒是苦練了幾首，深深記在心中，可誰之隔壁班的女孩喜歡在籃球場上揮散汗水的熱血青年，倒是沒有理過他這個抱著古箏的小男孩。
往事曆曆在目，不由苦笑，搖了搖頭，手輕輕撫琴，撥動琴弦。
一首彈完，劉一凡深吸一口氣，還好沒生疏。
一旁的雲兒大為驚歎，原本就如明月般的靈動眼神，此時瞪得更大：“小先生真是大才，此曲美妙至極，雲兒此生有幸彈奏，真是不枉此生。”
“雲兒姑娘說笑了，這隻是在下平常偶有心得，所做出的曲子，姑娘喜歡便好。”劉一凡此時心中大喊，傑倫對不起了，拿你的歌曲應個急，等回去了如有機會，親自跪謝。
“喜歡，喜歡，雲兒很喜歡，隻是不知這詞如何填寫。”
“詞在心中，雲兒姑娘不用擔心，不知姑娘剛才記住了嗎，還用我彈奏一遍嗎？”
“嗯，雲兒記住了。”
“啊？一遍就記住了？”
“是的，不信我彈一邊。”
琴聲響起，一樣的旋律，一樣的韻味。
劉一凡不禁呆了，等到雲兒彈奏完成，失聲說道：“雲兒姑娘竟然有絕對音感。”
“何為絕對音感？”雲兒疑惑。
“額，就是對音律天生就有極高的分辨度，絕對的音準。”劉一凡興奮的說道，這還是他頭一次真實的遇到有絕對音感的人，上輩子都是在電視上見過的。
“小先生所說，小女子不懂，不過的確從小就對音律有特殊感覺，學的也快。”
“太好了，你我現在就出去，今晚一鳴驚人。”
說完，拉起雲兒的纖纖玉手，便走出了房間。
這一下又是一陣哄鬧。
“為何牽手出來，此子大膽，大膽。”
“沒看雲兒姑娘不願，快快鬆手。”
“非禮勿摸，非禮勿摸啊。”
樓下才子各各捶胸頓足。
還好劉一凡早已發覺，為了不變成人民公敵，立馬鬆開了手，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了一眼雲兒姑娘，見對方微笑不語，這才放下心來。
二人走上台上，雲兒坐在古箏，對一旁的吹笛少女輕語了幾句，又演示了一番，告誡幾處,那少女似懂非懂，雲兒又演示了一段，半柱香過後，便回頭示意劉一凡準備好了。
劉一凡看向三樓的李世民，揮了揮手。
李世民與長孫皇後舉起酒杯示意。
劉一凡站在台上，對著雲兒點了點頭。
輕撫琴，高聲唱，笛聲悠揚。
一首《發如雪》，傳進樓內每個人的耳朵。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舉杯，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幾番輪回。
你鎖眉，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成灰，我愛不滅。
劉一凡沉浸在演唱中，眾人更是親耳傾聽，如此優美旋律，淒美歌詞，百年一遇，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尤其是唱到，
你發如雪，淒美了離別。
我焚香感動了誰。
邀明月，讓回憶皎潔。
愛在月光下完美。
你發如雪，紛飛了眼淚。
我等待蒼老了誰。
紅塵醉，微醺的歲月。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
雪兒驀然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子，眼神驚歎不已，因為在演奏前她並不知歌詞，隻知旋律，此時聽到歌詞，不由低頭看向自己的一頭白發，如那銀絲白雪，心頭竟然萬般滋味，似是回首往事，那一幕幕刻在心中。
竟然留下了淚水。
三樓的李世民早已不在飲酒，手裏一直攥著酒杯，保持一個姿勢，不做任何動作，似是不想錯過這每一詞，每一節。
長孫皇後掩麵吃驚，這小先生還真是大才，不僅神通在身，更是唱的一首好曲，而且聽聞還頗有文采，世間居然有如此全麵之人，真是難得。
場中更是不用說，一片安靜，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動作，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打擾到了這位。
一曲過後，劉一凡閉眼唱完最後一詞，聽完最後一弦，沉浸在曲中無法自拔，數息，才緩過神來，慢慢的睜開眼睛。
突然樓內響起雷鳴掌聲，叫好聲一片，之前對劉一凡出言侮辱之人也不由得愧疚。
掌聲一直持續了許久，未見停歇，雲兒站起身，才發現自己居然流了眼淚，溶了粉，花了臉，急忙轉身跑到屋內，隻不過在臨走時，深情的望向劉一凡，眼神柔和了許多。
劉一凡張開雙臂，享受著掌聲，聽著喝彩極為滿足，心中大喊：“傑倫，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