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香靨凝羞一笑開！
馬車之上，蘇雨桐的一雙美目時不時悄悄打量著眼前的蕭瑟。
不知道為何，明明不是特別冷的天氣，蕭瑟身上竟裹上了裘袍。
眼前的蕭瑟在蘇雨桐的眼中愈發神秘。
本來因祖父的事情對蕭瑟充滿了不屑，但從進入蕭瑟小院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境已然發生了變化，這一點，就連她都不曾感受到。
不多時，蕭瑟和蘇雨桐便來到了蘇清澈書房之外。
看著緊閉的書房，蘇雨桐不禁瞥了一眼蕭瑟。
蕭瑟，看陛下接下來怎麽處罰你！
這樣想著，她輕輕扣動房門，“祖父，蕭瑟來了！”
“你們兩個都進來吧。”
蘇雨桐眼神閃過一絲詫異，沒曾想，平日裏她根本沒有辦法進入祖父的書房，今日蕭瑟一來，居然被允許進入，想到這裏，她緩緩移步跟在蕭瑟的身後。
蕭瑟走了進來，抬眼發現，除了蘇老之外居然還有另外一名男子，當即一愣。
不過當蕭瑟看到此男子坐在主座上的時候，蕭瑟嘴角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
能夠坐在當今大祭酒的主座之上，他的身份便已然呼之欲出。
蕭瑟朝著兩人微微行禮，“先生還真是癡迷，學生都沒有地方可以落腳了。”
此刻蘇清澈的房間之中已然被他謄抄的詩句所占滿，就連他和那位中年人似乎也是好不容易擠出了兩個可以入座的座位。
蘇雨桐心中則是更為震撼，此刻她總算知道這幾日祖父將自己鎖在房門中所為何事。
同時她心中又有了一個疑惑，那就什麽樣的詩句，何人所作的詩句居然可以讓祖父如此癡迷，畢竟身為太學大祭酒，祖父什麽樣的詩沒有見過，怎會如此看重一個人的詩。
蘇清澈瞥了一眼蕭瑟，似乎帶有一絲抱怨，“還不是你一日所作的那三十首詩句和肆意的狂草體，讓我這幾日謄寫地可是廢寢忘食啊！”
蘇雨桐一雙美目瞪圓，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蕭瑟，令祖父廢寢忘食的詩句居然是他所作？
秦元燁一臉笑意說道：“蘇老這幾日倒是盡興，可惜了蕭公子，因為蘇老閉門不出，外界都是對蕭公子的口誅筆伐啊！”
說罷，秦元燁饒有興致地看著蕭瑟，似乎是想要從蕭瑟的身上看出什麽。
“無妨，我蕭瑟在江州的名聲本就不好，多添一些也無傷大雅。”
聽到蕭瑟這話的秦元燁微微側目，本該追名逐利的年紀對自身的名聲如此不在乎，倒也是奇特。
蕭瑟伸了伸懶腰，看向蘇清澈，“學生雖不在乎名聲，不過有一點學生倒是不得不批評一下先生了，先生明明答應我七日不賴教學，今日又怎會讓蘇姑娘邀我來府中？”
蘇清澈哭笑不得，無奈看了一眼秦元燁，“你還真是懶散啊，今日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教學，而是我旁邊的這位王先生想要見你。”
“哦，原來如此！”
蕭瑟微微拱手，“不知道先生想要見我所為何事？”
“今日來看望蘇先生，看到蕭公子的詩句以及狂草心生神往，想目睹一下蕭公子的真容罷了。”
蘇雨桐一臉懵逼，事情的發展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本以為陛下見到蕭瑟之後便是一頓處罰，但是此刻看來的話，陛下是絲毫沒有處罰蕭瑟的意思，似乎還有點賞識蕭瑟。
蕭瑟反而是一臉淡然，幽幽說道：“那大概是要讓先生失望了，我瘦弱多病，可擔不起王先生這麽高看。”
“我和蘇老為多年好友，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別人評價如此之高，蕭公子莫要自謙。”
說著，秦元燁拿起蘇清澈謄寫的詩句，“寵辱若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蕭公子的這幾句當真是讓我驚為天人。”
“哪裏哪裏，這不過是蘇老與我打賭，當日作詩三十首，可免於教學我隨意所寫，沒什麽。”
“切，好大的口氣！”蘇雨桐一臉不屑說道。
在她看來，蕭瑟很明顯就是在吹牛，畢竟她從小在祖父的影響下長大，對於作詩來說也是極為精通，她尚且不敢說一日作詩三十首，而在蕭瑟的口中居然是如此簡單之事。
“桐兒，不可無理。”
蘇雨桐鼓著兩個腮幫子，顯然還是十分不服氣。
秦元燁看到看到這一幕，“既是蘇姑娘不相信，那不妨蕭公子為蘇姑娘作首詩，”
蕭瑟知道，豈止是蘇雨桐不信，實際上最不相信的是這位王先生，此刻也僅僅是借著蘇雨桐的由頭來試探自己罷了。
蕭瑟無奈一笑，透過窗子看到點點餘暉，想到還在家中等著他的青兒，他不想在此過多逗留，於是走到書桌前。
看到這一幕，蘇老已經極為心動，因為他知道又可以看到一首絕妙的詩句，但看到已然被他這幾天用地禿毛的毛筆，隻覺配不上蕭瑟的字。
“桐兒，還不為蕭公子研墨？”
“研墨？”
震驚的不僅僅是蘇雨桐，就連秦元燁都沒有想到，世人皆知大祭酒最為寵溺的便是她的孫女，此刻竟然讓他的孫女為蕭瑟研墨，不得不讓人稱奇。
蘇雨桐雖十分不願，但是看到祖父極為篤定的眼神之後，隻能極不情願地拿起墨錠。
趁著研磨的功夫，一隻精致的狼毫湖筆已被蘇清澈放在蕭瑟身前。
蕭瑟抬眼看向蘇雨桐，她雖發出一聲冷哼，但臉頰還是不禁泛起一絲紅潤。
筆起，一停一頓，再次抬手之際，一首詩躍然紙上。
秦元燁看向蘇清澈，他已滿臉笑意，似乎完全沒有意外蕭瑟寫詩的速度。
這反而是讓秦元燁來了興致，故來到蕭瑟的書案前。
香靨凝羞一笑開，柳腰如醉暖相挨，日長春困下樓台。
本是描寫少女羞澀的詩句，和此刻蕭瑟的狂草配合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妙啊，當真是妙！”秦元燁此刻已不吝對蕭瑟此詩的喜愛。
蘇雨桐看著蕭瑟的這首詩一時間竟也失了神，這詩句真乃一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