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年
“最近這裏的住房極為緊張,兩位暫且住在一起,等過幾日調整後再安排。”
“不用再調整,我和李兄住一屋,晚上還可以下棋消遣。”
“張參軍喜歡下棋?可否對弈一局?”
張良急忙言道:“棋藝不好,恐秦先生見笑!”
“來來來!房間讓他們收拾,你我來上一局。”
秦雲喜歡下棋,但公務繁忙很久沒下了,今日難得清閑,就在張良房中對弈了兩局。
“小時候我經常和李由下棋,李由的棋藝也非常精湛,深得李斯的指點,我棋藝不如他。”
說起李由,張良的話題便不在棋局上。
“秦先生,李由在江陵打造戰船,就是針對我荊州的,他要麽有進攻荊州的企圖,要麽就是防備我荊州。”
秦雲言道:“李由進犯荊州的可能性很小,可能是防備我荊州吧!”
張良道:“李由防備我荊州,說明他並不把我荊州當盟友,我們也必須有所回應,這就是兩國的外交手段。”
“那以張參軍之見,我們如何回應?”
“江陵在江北,我們的夷陵在江南,兩地隔江而望,我們也要在夷陵布下水軍戰船,謹防江北李由。”
秦雲笑道:“張參軍可能多慮了,李由和我是摯友,其帳下的謀士西子銘,和我交情甚厚,三川暫時對我們荊州不構成威脅。”
張良聽見秦雲這樣一說,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建議,兩人繼續下棋。
忽然,獨孤劍神色匆匆從外麵進來,走到秦雲身邊低聲道:“秦先生,琅琊郡有人來了!”
秦雲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連忙來到大廳。
張良心裏有些疑惑,也跟著走了過去。
大廳內,扶蘇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朝著底下的人說道:“那人在哪兒?快帶他進來!”
“喏!”
琅琊郡,遠在青州,離荊州兩千多裏。
王賁在秦滅六國中,立下不朽功勳,先後率大軍大敗燕、趙、齊楚等國。
嬴政一統六國之後,王賁深知功高蓋主,於是選擇急流勇退。
功成名就,退回故裏才是唯一保全自己的辦法。
於是,王賁解甲歸田,回到故裏琅琊。
王氏家族早在西周時期,就是有名的名門望族,從西周到西晉,再到大明時期。
琅琊王氏,屹立近兩千年不倒。
在這近兩千年中,琅琊王氏出了九十二位宰相,六百多文人雅士。
可見琅琊王氏家族的基因之強大。
不一會,獨孤劍將來人帶到。
“你從琅琊來?出何事故?”
“稟殿下!王賁老將軍身故!小人特千裏而來報喪!”
“啊?”
扶蘇聽說琅琊有人來了,心裏已猜出七八分,現在終於證實,扶蘇的老丈人王賁過世了。
“月如可知此消息?”
王月如是扶蘇的妻子,他剛來到荊州,扶蘇便將她接了過來。
獨孤劍言道:“不敢稟告主母,特請殿下定奪!”
“我知道了,先帶這位兄弟下去用餐吧!”
“喏!”
獨孤劍把來人帶下去後,心裏在思考要不要把此事告訴王月如。
南陽公主言道:“殿下,主母父親病故,這事不能隱瞞啊!”
扶蘇言道:“月如要是知道家父過世,肯定會千裏奔喪,可路途太過遙遠,我怎能放心?”
從荊州到青州,要經過燕國、趙國和齊國地盤,還要從李由、章邯、江東項氏以及田儋所控製的區域進過。
這一路上的危險可想而知。
但王月如家中老父親病故,也不能瞞著她。
南陽公主言道:“是啊!主母身份特殊,要是路上暴露了身份,後果不堪設想,要不叫主母不要回去?”
“此事我們不好作主,也不能違背月如的意願,她如果執意要回去奔喪,我隻能讓她回去了!”
扶蘇起身道:“我現在就過去告訴她!”
扶蘇走在前麵,南陽公主和秦雲等人也在後麵跟著。
不用想都知道,王月如得知老父親病故,肯定放聲大哭,南陽公主她們想過去安慰她。
王月如看見扶蘇過來,本來還挺高興的,但看到扶蘇神色不對,後麵一大幫人也跟著來了,於是詫異不已。
“殿下,發生了何事?”
“月如,剛剛從琅琊來了個人……說令尊大人……”
王月如一聽,神色一下變了,淚水一下奪眶而出。
“我父親他怎麽了?”
“令尊大人過世了!”
王月如一聽,哇的一聲大哭。
“主母節哀順變!”
南陽公主等人急忙上前寬慰,王月如哭了半天才緩過神來。
“我要回去!現在就走!”
“月如,琅琊離此兩千多裏,山高路遠,你能不能……”
“殿下,你不要攔我,就算路程再遠,我也應該回去啊!”
“好!我去安排一下!”
扶蘇不再勸王月如,吩咐人把殘劍、秦月、判官、羅刹等人叫了過來。
“殘劍,判官,主母的安全我就交給你們,帶上你們的人馬,一定要安全將主母送回琅琊,聽明白了嗎?”
殘劍和判官答道:“喏!我等立刻去準備!”
殘劍精挑了一百個武功最好的大內高手,又選了一百匹汗血寶馬,喬裝打扮後,站在外麵等候出發。
王月如女扮男裝,從屋裏走了出來。
南陽公主和阿爾娜公主,以及薑百合和李薇等人,立刻圍了上來,和王月如說一些保重和道別的話。
扶蘇和秦雲則走到殘劍麵前。
“殘劍,此去路途遙遠,要千萬當心!”
秦雲也對殘劍言道:“殘劍,你等務必保護好月如,不能有半點差池,更不能暴露了身份!”
“殿下和軍師請放心,我等肝腦塗地,也要保護主母安全到達。”
扶蘇拍了拍殘劍的肩膀,這個舉動帶著信任和重托。
“走吧!”
殘劍朝眾人一揮手:“上馬!”
判官和秦月以及一百個大內高手,飛身上了馬背。
王月如朝扶蘇走了過來,扶蘇伸開手臂,輕輕的給王月如一個擁抱,王月如的淚水再次湧出。
“你幾時回來?”
“我也許三個月,也許三年!我要給家父守墓三個月或者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