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世界之塵
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丫交錯，難得漏下點點陽光，**出腳下之路。
大道筆直穿梭在密林間，遠處的深穀漸漸陷入了黑寂，一抹殘陽留在了雲霧中。
“那是什麽？”
有些踉蹌的腳步，她略顯好奇，解開自由視角的福遛順著其視線望去，一團光亮在遠處跳躍閃爍著。
“這好像……”
福遛努力分辨著，而四周一片平靜，沒有絲毫靈力破紋。
“前輩，一切正常。”
“要不……千雪……不用太過勉強。在此地稍作休息，不著急……不著急……”
“嗯……前輩……”
同樣腰酸背痛的福遛，此刻他還沒完全緩過來，消耗過大的說，這副老朽腐軀也有些虛脫之症。
路旁，跌坐在樹樁邊的少女，卸下重劍，夏千雪如釋重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雖然大保健之術治愈了一些傷口，但她以一當十的車輪大戰，耗盡了體能尤其是側重爆發與突進的慣用戰術，持久戰不擅長呢……
“千雪，沒有事情吧。”
“唔……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她笑著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福遛不明所以問道：“怎麽了，千雪？”
“要練練團戰，前輩——剛剛的那種感覺太美妙了。唔……隻可惜一閃即逝……要是能抓住那種感覺……”
微微惆悵之情，一躍其上。
“額，不要多想。千雪醬已經順利地完成了第五式。俗話說得好，萬事開頭難。今天已經摸到了橋。那過橋後，順其自然地練下去了就行了。嘛，畢竟你不是已經有了第一部分的感悟。”
“落雪？”
“是呀，在開始練習屬於自己劍技的時候，隻要進入第五式。按照以前的說法，會有天之音來告訴你，這是已經被承認的一種劍招，並且會賜予前名。”
“前名？落雪嗎？”
“就是名字呀，以劍技開創者獲得其所承認的一段名字，稱為先名。嘛，就如今而言，就是自己突然間有了這樣的想法，差不多是這種意思吧。”
“前輩說的對，既然已經體驗過了這種感覺，後麵的，一定能一步步做到。”
“啥是一步步做到，是一定能做到！”
“昂！。”
打起的精神頭，少女眼中閃爍起的光芒，鬥誌滿滿，好像虛弱的身子恢複了不少。
“沒錯，第五式是最最關鍵的一步，既然踏出這一步，獲得了先名。那麽全部修練完這套劍技的話，就一定可以獲得銘。等到那個時候，修煉圓滿之時就有了千雪你，屬於自己的劍技了，請加油呦！”
“昂！還得更加努力。”
抬起頭，重新振作起視線。
少女負劍而行，萌蔭搖曳，喜悅之情不在言中。三兩步轉了個圈，黃昏線下堅定向前邁出了一連串腳印，來到了剛才覺得異常之處。
近處，飄**而起的黃色光團，其不遠處還倒著一頭斜劈成兩半的凶獸，已經了無生計。
這會兒福遛可算是看清楚了，這飄**的黃色光團是什麽東西了。
一下子他麵神抽搐，不禁喜極而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當下啊！”
“前輩，怎麽了？”
“這可是大寶貝啊！萬惡之源呢。”
“嗯？那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啦，那我們還是趕緊啟程吧。”
“唉，千雪等等，比喻！比喻嘛，世界之塵這個詞語，千雪聽說過沒？”
他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好不容易才捋順了回來，而少女則是一臉茫然。
“世界之塵？那是什麽？”
“果然沒有聽說過，看來千百萬年的傳統到現在都沒有變化。直至今日，這個詞語還是禁忌，無論是各種渠道的典籍、書籍，市井流言，還是傳說石刻，都被封殺、磨滅的詞語呦。”
聽著前輩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千雪的臉龐反倒更認真了不少，“前輩，那豈不是更加不妙的壞東西？”
“當——然——不是！世界之塵是這世界上最本質純淨的東西。
嘛，你可以這麽理解一下，此刻凝聚在這碎裂晶核四周的，這麽一點點世界之塵，都是這頭凶獸一輩子所積攢靈力而精煉出來的寶貴之物。”
“啊，那豈不是在我的晶核裏也有這樣的東西，但是有什麽用呢？”
“當然有啦，千雪肯定有的啦。用處的話，千雪醬最擅長使用靈力的方式是什麽？”
“森林裏耳邊的風，林木的氣息，在學會自己催動之前，聆聽那種呼喚就能使用靈力了。”
“啊哈，這部就對了嘛！說明千雪的晶核之中所精煉的世界之塵，一定是森之精塵。現在自己催動之後，是不是能感受到更多不同感覺？”
“嗯，那是？”
“哎，千雪，看來還得從頭解釋呀。眾生皆知這個世界有無處不在的靈力，然眾生不知靈力之所以浮遊在這個世界上，自然是其有著不同的流，相互交織影響，成為了習慣到理所當然的現象。
但總有修士刨根問底。
靈力，究其本質，其實就是看不到的各種晶塵，他們被統稱為世界之塵。
根據其在不同地方的流向，以及凝聚後的顏色。
就分成了綠色的第二十一·森之晶塵；土色的第五·地之晶塵；第三·紅色的火之晶塵；藍色的第十二·水之晶塵。
最常見的是這四種。當然很多很多未發現或者說非常罕見少有的無序晶塵。這裏本座也不再多說了，這些所有的晶塵，在一起被稱為世界之塵。
當世界之塵聚集成一定的數量，就會相互推動形成像河流一般的流，那就是千雪醬所能感受到靈力流動中的萬分之一股。
而能利用它們的就是晶核，也可稱為世界之塵處理的器官。人族也不知道為什麽，也有可能是曾經的神或者天的惡趣味吧。人族天生就沒有這個器官，所以在那個年代，人族完全無法修煉。
隻有擁有晶核這個器官才能使用靈力，就像有五指才能抓取東西一樣。隻有兩指或者爪子的一族，就無法完成高精細的操作那般，自然沒有了晶核就無法進行修煉。
當然曆史也說了，神帝登場了。他通過創造修煉法，在身體裏創造了一個假想器官，這種人為製造的器官名為丹田，其本質也是用來儲存世界之塵。
二者之別，就如水車與堤壩。晶核雖利用率穩定性極高，但無水之魚亦能遊。反之人族修士，千裏之堤潰於蟻穴，萬年工程始於腳下。
任何族類，世界之塵要變成肉眼可見的狀態，都需要以年為單位，不停地吸收著靈力，才有可能出現肉眼可見的世界之塵的結團。
像眼前這麽小一堆，就凶獸而言恐怕要有上百年的時間了，換成人族修士就得近千年了吧。”
“那千雪我……”
“是啊，那當然是大事件了，先把劍放在那。”
“嗯。”
千雪也沒有多問緣由，前輩略微急促的語氣，在她的印象裏，好像前輩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也隻有剛剛的戰鬥還有此時，她即刻明白了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立馬將劍尖湊了過去，一時間地上土黃色的晶塵團子就像找到了方向一樣，在劍身周圍開始了躍動。
“啊！好舒服呀。”
福遛感歎的話語，晶塵的舞動越發激烈，旋轉而起的黃色團子們，叮叮咚咚地跳到了劍身之上。
緊緊地吸附在了劍身周遭，慢慢地開始了融化……
福遛一邊享受著這愜意的時刻，一邊也不忘告訴她緣由。
“之所以稱呼為大事件呢？千雪你平時狩獵凶獸，是完全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對吧？”
“嗯，確實沒有見過呀。”
“世界之塵，這個名字一直也沒有聽異族或人族親近之人說過，對吧？”
“嗯。”
“那是因為想要從凶獸中獲得世界之塵，就必須一定要完美擊破凶獸，也就是至少是能一招解決凶獸的那個程度。
而且在那程度上還有一個更難的理由，就是在射殺的同時要將晶核一斬為二。四瓣勉強可以，再碎就不行了。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在切開晶核的時候，凶獸還有口氣。這麽多的機緣巧合，是不是得稱為大事件了？”
“唔……”
“可能是巧合吧，一下子十餘頭，還有那被波及的無辜們，也不知道哪位撞上了大運。”
這一番話，惹得夏千雪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來。
“哈哈！撞大運，前輩，真逗，那為什麽一定得要有這麽多的條件？”
“因為這個世界上所有有生之物，無論族類當生命凋亡之時，器官也就停止了工作。對於世界之塵的約束也隨之消失。
哪怕是上千年的積攢，也會在這個時候開始四散。當然，這個四散並不是直接消失掉了，而是順著體內的循環，所積攢的一切世界之塵都流向了四肢。”
“哦——原來凶獸越強，討伐越完美，身體的肉質更鮮美，材料更優秀，就是因為凶獸死後晶核中的世界之塵全部跑到了身體組織裏去了？”
“嗯，千雪真聰明。器官破損，也就是晶核提前受傷，就會加速這一現象。”
福遛沒想到，千雪立刻就秒懂了起來。
“所謂凶獸大補，就是因為當他們死後，所有的世界之塵都會和皮肉骨質融為一體，重新成為這世界的一部分。
當他們的屍骨腐爛，就又會隨著土地雨水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
“原來如此，我懂了。怪不得我們村子裏的前輩說了，當打獵完成之後，獵物所不需要的部分，一定要妥善的埋葬處理好。”
“是啊，人類也是有這樣的規定，狩獵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處理完屍體。
雖然表麵上說的理由是隱秘蹤跡，但其實這個世界上的大人物們都知道。
這是循環的一部分，是我們取之於世界，同時也要回饋世界的一部分。”
感歎的話語間，福遛周身的光點卻越變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