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喂藥
“兒臣拜見母後，母後金安。”武則天走到母親麵前，輕輕一拜。
呂後正坐著泡茶，儀態優雅。
她容貌絕麗，與武則天仿若一個模子刻出來。
隻是顯得更加成熟三分。
若與武則天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更像是親姐妹。
“起來吧，媚娘。”
看著麵前的女兒，呂後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坐。”
她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武則天坐下來。
“母後……”
武則天心情有幾分忐忑，在尋思母親過來朝鳳宮的目的。
呂後親手倒了一杯茶，放到女兒的麵前。
“怎麽心不在焉，不會是在想你那小情郎吧？”
“母後……”
武則天緊抿著嘴，深呼吸一口氣道：“不知母後擺駕朝鳳宮，所為何事？”
“你帶了一個紅樓男人回宮，且還讓他睡在你的鳳床，這麽大的事情，難道本宮不該過問一句嗎？”呂後道。
聽到這話，武則天心頭一緊。
皇宮禮數森嚴。
便是連女帝都要被約束三分。
武則天沒想到，母親這麽快就得知了蘇辰的身份。
蘇辰身子骨尚且未恢複，按照孫禦醫所說，需要靜養月餘。
若是被母後趕出皇宮，顛沛流離，恐怕會出意外狀況。
“母後，這蘇辰與其餘紅樓男子不同……”
武則天話未說完，便被呂後打斷。
“再怎麽不同，也改不了他身份低賤，紅樓出身。”
呂後看了眼鳳床的方向，抿了口茶道。
“就算本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幹涉你娶蘇辰為妃。你覺得文武百官、武家先輩以及泉下的列祖列宗，會同意嗎？”
“母後多慮了，兒臣對蘇辰沒有半點覬覦，何況這蘇辰早就心有所屬，兒臣不想橫刀奪愛。”武則天趕忙解釋道。
“除了紅樓男妓的身份，本宮聽說，這蘇辰還是純陽聖體？”呂後話鋒一轉道。
武則天瞳孔微縮，沉默幾秒後，點點頭。
“確實如此，蘇辰的確身負純陽聖體。”
“不過母後，這蘇辰是個苦命人，雙親早逝，流落紅樓……母後便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吧。”
武則天替蘇辰求情道。
呂後深深的看了女兒一眼，問道：“媚娘，你喜歡上他了？”
武則天表情一變，腦海回**呂後的問話。
片刻後。
她輕歎口氣，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蘇辰容貌俊美，貌勝宋玉潘安，有沉魚落雁之姿。如此絕美的人兒，朕豈有不喜歡的道理？”
“媚娘，你登基已有三年。這三年來，本宮為你找來不少各地君子，乃至異域男子，你都不喜歡。可偏偏，竟然喜歡上一名紅樓花魁……”
呂後搖著頭，但心裏也有幾分理解，那蘇辰她見過一麵，確實長相出眾，非一般人所能比。
“本宮離大限還有三個月……”
呂後輕聲開口，隨後將手中的清茶一飲而盡，站起身離開朝鳳宮。
……
武則天走到臥房，坐在床邊。
母後離大限還有三月。
也就是說。
這三月時間一過，便是蘇辰的死期。
看著昏迷中的蘇辰。
武則天於心不忍，輕輕握住他柔嫩的手。
“陛下……”
一名小太監端著一碗黑褐色藥湯，從外邊走進來。
剛要說話，便發現被武則天隔空點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武則天走到小太監身邊，從她手中接過白玉瓷碗。
“出去吧，沒有朕的吩咐，不要高聲言語。”
“……”
小太監說不出話，隻能恭敬的點頭。
解了小太監的穴位後，武則天端著藥碗，走到蘇辰身側。
或許是嗅到濃烈的藥味。
武則天看到蘇辰轉醒。
“陛下……”
蘇辰想要站起身，給武則天行禮。
“不要亂動。”
武則天摁住蘇辰肩膀，語氣略顯嗔怒。
“你雖然服下大還丹，但身體還很虛弱。以後見到朕，就不必行禮了。”
“謝陛下。”
蘇辰語氣“虛弱”，對武則天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一點點情緒凝聚為紅霧，從武則天身上飄出，落入他的體內，成為他長生不老的養分。
武則天壓根不知道，蘇辰是在演戲。
“禦醫熬了一碗藥湯，朕喂你喝下去吧。”
她端起藥碗，用勺子輕輕攪拌。
“陛下，草民自己來吧。”
蘇辰一臉“誠恐誠惶”，搖頭拒絕道。
“讓你自己喝藥，怕是連藥碗都端不穩吧？”
武則天用勺子抿了一小口，感受到唇齒間的熱度。
“還有些燙，朕幫你吹涼吧。”
“不……不必勞煩陛下了。”蘇辰想了一想，偽裝出這世界男子羞澀的表情。
他心裏感慨，武則天放到前世，妥妥的暖男一個。
哦不。
應該叫做“暖女”。
演戲太久，入戲太深。
蘇辰差點搞錯身份了。
隻不過。
蘇辰有些擔憂的是，等三個月後，呂後要挖心取血。
可他身為不死之身，根本死不了。
失去心髒都死不了，那在世人的眼中，不是怪物是什麽？
若是暴露不死之身，不知會引來什麽樣未知的後果。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俗語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也許未來還會出現轉機呢。’蘇辰心中暗暗想道。
武則天把藥湯吹涼後，又一勺勺喂給蘇辰。
蘇辰被苦的不行，一雙劍眉皺緊。
不死之身能屏蔽痛覺，但卻屏蔽不了苦味。
這一刻，他強烈的想要搶過武則天手裏的瓷碗，把裏麵黑乎乎的中藥湯一飲而盡。
武則天也發現蘇辰臉色異常，頓時失笑一聲。
“很苦嗎？”
蘇辰立刻進入演戲狀態，搖頭輕聲道：“不苦……”
“你胡說，剛才朕明明嚐過了。”
武則天刮了刮蘇辰的鼻尖，動作顯得十分親昵，她沒忍住，因為在武則天眼裏，蘇辰俊美的仿若天上的星辰。
但下一刻。
蘇辰臉色一正。
“陛下，女男授受不親，還請陛下不要亂碰草民的身子。”
“好……是朕唐突了。”
武則天玉手一僵，緩緩收回。
轉念一想，也覺得剛才的舉動過於親密。
何況蘇辰心有所屬，會更加反感其餘女人的接觸。
但武則天很想告訴蘇辰，昨夜喂服大還丹，她已經奪了蘇辰的初吻。
可卻沒說。
因為對於男子而言，清白的重要性僅次於性命，若是清白受辱，很多男子都會選擇走極端，甚至不惜自盡。